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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顶着徐诚震惊难解的眼神,抬手捂了捂脸。她愿把这几天在电梯里跟张弛遇到的情况都称之为她这辈子的社死名场面。尔尔硬着头皮跟张弛说话:“你怎么每天都在医院?”
还恰好每天都这个点走。最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她真要怀疑什么了。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张弛的神色眨眼就变了。他垮下脸,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妈身体不好在这儿住院,医生说如果不手术的话,可能挨不过今年。”
尔尔张了张嘴,顿时觉得更尴尬了。原来是这样。人家妈妈重病住院,她还怀疑什么?张弛说:“我每天要上班,所以中午午休的时候会来看看她,然后赶回公司。”
“这、这样啊。”
尔尔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干巴巴地笑道:“你真辛苦。”
“只要想到我妈在医院里一个人受罪,可能很快就要离开我,我就觉得一点都不辛苦,我想治好她的病,想再多看看她。”
尔尔顿时又觉得这人虽然之前说话说的让人听不懂,但人还是挺孝顺的。她为自己之前心里对他意见大大的,还怀疑他目的不纯感到惭愧。她真诚地祝福:“希望你妈妈能康复,加油!”
张弛看着她,一副犹豫了很久下定决心的模样:“尔尔,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突然听到他不叫自己的全名,尔尔还吓了一跳。可能是因为真的不熟,所以听着有点别扭。她忍着不适问了句:“什么?”
张弛看了看电梯里的人,说:“等下去了再说吧。”
电梯到了一楼,平时尔尔早就跑了,但这次跑不了,张弛非要跟她去后面草坪说点事。刚听说了他妈妈重病住院,这个时候真不好拒绝。他们来到一块人少的地方,徐诚让尔尔坐下,觉得她站得时间有点长。张弛就直接在她旁边坐下。徐诚看得直皱眉。但看在是尔尔认识的人的份上,虽然这人看着挺讨厌,暂时也没说什么。尔尔也不太想和不熟的人多相处,直接就问:“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儿没别人会听见的。”
张弛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好像有几分紧张,四处看了看后,说话倒是挺利索的。“是这样的,我妈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虽然在宴氏集团工作,但去年才升高管,这些年我妈生病平时的花费也很大,我的工资基本上都搭在里面了,给她手术的钱还差了很多,我想问你借点钱。”
张弛说完这个立刻保证:“你放心,我现在工作稳定工资也高,到时候一定会还给你的。”
尔尔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皱:“这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张弛闻言,忽然笑了声:“怎么可能,你还是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没钱。”
她也才刚刚有一份月薪十万的工作。但是才干了没几天就受伤住院。而且,她的钱都要攒起来建武馆,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借给他。张弛却怎么都不信:“姜尔尔,你做个小手术就住vip病房,天天不同的保镖保护,你怎么会没钱?”
他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她:“你难道就是不想借钱给我?我是借钱给我妈救命的,你这么有钱还要这么小气吗?这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不是,”尔尔纳闷了,“我住什么病房身边跟着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有钱没钱是我的事,你给你妈治病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借钱给你好吗,少用你妈道德绑架我,又不是我妈!”
平时没人针对宴辞暮的时候,尔尔收敛着不动手的时候,她这张稚嫩的脸就很具有欺骗性。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个单纯可欺的小姑娘。但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何况这几天尔尔本来就被这人弄得头昏脑涨。本来还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想着对人耐心点,平日里遇见打个招呼,好好说话就可以。但不代表别人就可以得寸进尺。刚才说话还是草率了,干嘛还用自己妈妈做对比啊,这不是纯属咒她生病吗!呸呸呸!妈妈,不孝女儿对不起你!张弛看着尔尔的脸色明显冷沉下来,面露不悦:“姜尔尔,我们这么久不见,我现在有困难你有这个能力帮帮我怎么了?我都说了会还钱给你的,又不是白要。”
尔尔懒得再维持表面功夫,语气生冷:“我说没钱就是没钱,你爱信不信,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跟你聊了。”
她直接起身要离开。张弛瞪大眼睛,竟然着急起来,伸手就要去拽她,被徐诚一把拦下。“她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请这位先生不要再靠近,否则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弛顿时怒目而视,但不敢和神色冷硬,眼带凶意的保镖硬碰。眼睁睁看着尔尔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远,张弛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甘。就好像是到嘴的肥肉又飞了的感觉。尔尔是个心大的人,不喜欢为不相干的人烦恼。但可能是住院太久,虽然宴辞暮每天都会来陪她,经常跟倪知夏打视频一聊就是半天,外面还有徐诚他们轮流守护。可人待久了是会发霉的。她这几天每回碰见张弛都会尴尬又不自在,根本不想来往,但还得被迫听他吹牛皮,心里本来就容易激发火气。所以今天傍晚宴辞暮带着晚饭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是胃口大减,少吃了一碗饭。虽然只吃了一碗饭,但也是很大的碗,这个食量放在别家女孩子身上都是能欣慰的程度。可放在她身上怎么都不正常。宴辞暮问她:“真的不吃了?还剩了不少。”
尔尔沉痛地看着剩下的饭菜,叹了口气:“今天我是不能拯救它们了,让我当个罪人吧。”
宴辞暮:“……”她这情况看着也不像正常的样子。“你受什么刺激了?”
尔尔哼笑:“我能受什么刺激啊,只是觉得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这神态,这语气,颇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