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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的母语是无语,当场翻了个大白眼。群众见状,都心疼起这小姑娘了。“造孽啊,被这种人盯上。”
“人小姑娘好好的,干嘛非要祸害人家。”
听到这话,沈彻笑了,“让我来替这位张弛先生解释一下吧。”
群众洗耳恭听。张弛警惕地盯着沈彻,如果不是徐诚在一旁神情严肃,估计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他气急败坏地怒吼:“你给我闭嘴!”
沈彻面不改色,口吻很平淡:“张弛先生遇到我们尔尔那天确实是巧合,不过因为他所在的楼层上面就是医院的vip病房,尔尔出行是不同的保镖陪护,觉得她肯定很富有,就用母亲重病需要昂贵的手术费为由向尔尔‘借’一笔钱。”
这个“借”字,沈彻咬得很重,格外的强调。有视频在前,群众当然知道这个“借”字,是有借无还的。说难听点就是空手套白狼,卖惨博同情骗钱的。最惨的还是小姑娘,简直是莫名其妙得到的无妄之灾。张弛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冷笑:“这都是你开口一张嘴污蔑我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我当然没证据啦,毕竟我们尔尔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在你道德绑架她的时候就生气走了,要不然她这善良心软的性子,你多说点好话可能就被你哄走一笔钱了。”
尔尔闻言,深有同感地点头。她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多管闲事见义勇为。如果他再表现得可怜点,而不是沉不住气没几句话就道德绑架她,她可能就打电话给师父跟他商量把工资先借给他了。毕竟人命关天,钱还可以再赚。幸好!她还是有点子人品运气在身上的。张弛的脸皮可能已经练厚了,听到这话,背脊又挺直了起来:“呵呵,没证据的事情还不是只能任由你们仗着人多乱说?”
“对啊。”
沈彻大方承认:“我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你,怎么了?你不服?”
张弛被他这理直气壮地态度给惊到了,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宴辞暮冷冷警告:“以后离她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张弛觉得很没面子,冷笑着抗议:“你是什么人,还管我出现在哪儿。”
宴辞暮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用最轻的语气威胁:“你可以试试。”
张弛呼吸一滞,忽然有种寒意从脚底冒上来的恐惧感。“对了,”宴辞暮忽然想起什么,“听说你是宴氏的员工?”
提起这个,张弛好像又重新找到了底气,扬起下巴高傲地说:“怎么,现在才说起这个,是觉得不该得罪我吗?”
场面忽然就诡异地寂静了几秒钟。围观的人似乎是受不了,纷纷翻着白眼慢慢散开了。宴辞暮嘴角的弧度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宴氏有你,是他们的……福气。”
宴辞暮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让张弛满脑袋疑问。但他们已经不愿再跟他浪费口舌。宴辞暮转身走回尔尔身边,扶起她的手臂,仿佛她依然很病弱。“回家了。”
尔尔高兴地点头,声音清脆:“好!”
回家。回他的家。回,他们,的家。好幸福的一句话啊。宴辞暮和尔尔走在最前面,沈彻随后跟上,最后徐诚和徐蒙警惕地盯着张弛,防止他不要脸再追上来。等他们都上了车,徐诚和徐蒙才放过他。张弛死死地盯着尔尔上的那辆车,奢华至极的迈巴赫,据说报价就是八位数。“好你个姜尔尔,明明就这么有钱,还小气得要死,让这些狗男人当众羞辱我!”
张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也越来越阴狠。尔尔坐在车上无端打了个寒颤。“冷?”
宴辞暮皱眉问道,转而对司机说:“空调关了。”
“是。”
尔尔连忙说:“我不冷,就突然有点不适应。”
“没事,关了。”
尔尔心里又是一甜,抿了下唇,有点小羞涩地说:“谢谢,你真体贴。”
宴辞暮握拳虚抵着唇干咳了声。尔尔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调查我大学的事情啊,还找到了我的同学。”
宴辞暮神色淡淡,语气不太在意:“就是随便查查。”
“你别听他胡扯。”
在副驾驶上想一直装尸体降低存在感的沈彻忍不住诈了个尸,回过头来兴致勃勃地说:“他就是看你前几天有点不高兴问了一嘴,然后就让我把张弛那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一遍。”
沈彻认真严肃地说:“他可关心你呢。”
宴辞暮:“……”尔尔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她小心地瞅着宴辞暮,后者偏头看着窗外,似乎觉得车里闷,抬手扯了下领口,喉结上下滚动。尔尔也不自觉跟着咽了下口水。她问:“你们真厉害,还知道提前录好视频。”
如果不是他们拿出了视频,有许多同学的证词,尔尔恐怕真要吃了这个哑巴亏。那将会是她后半辈子睡着了都会爬起来扇自己一巴掌的恶心经历。沈彻说:“都是三少有先见之明。”
尔尔不遗余力地夸奖:“三少你不愧是当大老板的人!”
宴辞暮轻哼,夸了快一个月的大好人,今天终于换了个新的夸奖词。尔尔又问:“但你们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啊?”
“你是指哪一点?”
沈彻问了以后,又接着补充:“当然了,你是我们自己人,咱们肯定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
尔尔特别开心和感动,说:“就是我追过那个人的事啊,一般人可不会那么无耻地自以为是,到处说别人追求过他喜欢他。”
“那人确实挺迷之自信的,”沈彻脱口而出,“但有我们宴三少珠玉在前,你能看上那种人?”
“我不瞎。”
尔尔说,紧接着感到一丝不对劲,愣了几秒,眼睛瞪大盯着沈彻,下意识攒紧地手有点抖:“珠玉在前……是这么用的吗?”
如果宴辞暮不记得他们高中的时候认识,那就用不了这个词。因为在他们这儿,她是先认识的张弛才对。尔尔的心又快速地跳动起来。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得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