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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颂徵的语气和平常无异,雪雁却莫名从其中听出股颤音和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雪雁偏眸掠向颂徵,却见佳人甚是好奇地看着那几只装满水的巨大木桶,蓝眸湛湛,白皙精致的脸上满是人畜无害。
木桶里的水装得很满,滚车推动间,不断溢洒出来,在地上留下道道湿痕。
丫鬟则在一旁叮嘱侍卫动作轻柔些,莫将水全部给洒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尾细鳞鱼用鱼尾重重地拍向水面,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灵巧地跃出水面,重重的摔在地上。
脱离生命之源,细鳞鱼变得前所未有的活跃,头尾并用,不断在地上扑腾挣扎。
一侍卫回过神,快步走过去将鱼捡起,扔回了水桶里。
趁没人留意到这边,雪雁微掩上门,疑惑问道:“殿下何时有别的鱼了?”
颂徵没应声,就连最喜欢的糖葫芦也不吃了,整个人恹恹的,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般。
雪雁不明所以,却还是解释道:“颂姑娘,殿下知你喜欢吃鱼,那桶里的鱼都是为你准备的。”
“当真?”颂徵猛地抬起头,一双蓝眸澄澈清亮,似被雨水洗濯过般,清凌凌的,鳞鳞水波潋滟,撩人而不自知。
雪雁颔首,语气肯定道:“自然,知姑娘昨日未钓着鱼,殿下特意命人多在翠湖里放养了些鱼,好供姑娘解闷。”
颂徵咬了一口糖葫芦,半眯着眸子,关注力全然被雪雁的话吸引过去,兴致勃勃道:“雁姑姑,我今日定能钓上鱼!”
若是还钓不上,大不了夜里再去一趟便是。
雪雁并不知道颂徵在想些什么,见她再度露出笑颜,不似适才那副恹倦模样,不禁顺着她的话道:“那姑娘多钓几尾,到时让厨房做成烤鱼。”
颂徵登时便来了兴致,捏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就要去拿鱼竿钓鱼。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雪雁无奈地摇摇头,让一位丫鬟跟在后面照看些,她则唤来白鸽,拿出纸笔向宫中传信。
雪雁如同恪尽职守的记注官,详细记录下颂徵今日的起居住行,临近停笔,她想了想又在纸上添了句:见侍卫运鱼进来,颂姑娘莫名问道,殿下,可是有别的鱼了?雁甚不解其意。
雪雁不解这话的意思,负责朗诵传信的司琴就不理解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瑾昭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眉目柔和,泰然自若地将手中书卷往后翻了一页。
司琴轻轻将信纸放进烛台中,瞬间火舌涌过,信纸被舔舐殆尽,只遗下脆弱易碎的灰痕。
熟练地将黑灰清理掉,司琴忍不住问道:“殿下,你何时有别的鱼了?”
秦瑾昭面不改色,从小瓷罐中抓出一把粟米,扔给了趴在窗沿边上小憩的白鸽:“本宫何时有过鱼?”
司琴听得云里雾里,已然是被这几句话给绕了进去。
但有一事司琴很确信,她一直侍奉在秦瑾昭身侧,从未见殿下有过什么鱼。
司琴不假思索道:“殿下确实从未有过鱼。”
秦瑾昭攥紧书卷,垂眸看向心口位置,逆鳞灼烫不复,近两日都是同她体温一般的温热,也未曾有过变化。
“但现在有了。”秦瑾昭收回目光,唇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卷,“至于别的鱼,本宫从未有过。”
司琴:“???”
她本就云里雾里的,再被这么一绕,登时更迷糊了。
不等司琴深究话中的深意,秦瑾昭又问:“月上梢,可查出什么头绪?”
司琴摇头,低声回复道:“未曾。”
“月娘口中的那位大人,身份过于神秘蹊跷,若不是那日亲眼所见,只怕无人会知晓幕后老板是她。”
秦瑾昭敛眉将书卷放下。
那女人确实神秘,肆意妄为还目中无人,却不知为何,竟会主动向她抛来诚意示好。
想起女人那双异于常人的冷漠灰眸,秦瑾昭凤眸闪过一抹晦暗。
顿了片刻,司琴继续道:“暗卫回报,在北边永城附近发现了中年男人车队的踪迹。”
秦瑾昭执起细杆毛笔蘸了蘸墨,语调没什么起伏,仅轻飘飘一句话便定下了中年男人日后的结局:“交予大理寺罢。”
司琴恭敬接过秦瑾昭递来的宣纸,垂首应下:“是,殿下。”
西天渐灰暗,日暮倒映在辽阔的翠湖之上,碧水与天一色。
颂徵看了眼桶里装着的鱼获,两尾细鳞鱼,一尾青鱼,还有几尾普通种类的鱼,唯独没有昨夜所抓的鱼种,面露失望之色。
雪雁却真情实意地夸道:“颂姑娘好生厉害,竟是将湖里的鱼种都钓了上来。”
此刻天色渐暗,颂徵也歇了将缺的鱼种钓上来的心思,她收起鱼竿,挑眉问:“所有鱼种,雁姑姑可是记错了?”
雪雁肯定道:“不会,这边是今日所放的全部鱼种。”
颂徵若有所思地朝湖心亭方向望了眼。
亭影之下,金黄色鳞反出来的折光转瞬即逝。
侍卫沉声走上前将桶提起。
雪雁征询着颂徵的意愿:“姑娘今日钓了这么多鱼,晚膳让厨房做桌全鱼宴如何?”
颂徵抱着鱼竿,蓝眸含着清浅笑意:“雁姑姑安排便好。”
晚膳一桌丰盛的全鱼宴自是全进了颂徵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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