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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渔按照天妖子之前传授的法诀,把体内的真气灌注进嗜血金蜈体内,有天妖子在旁看顾,炼化过程几乎没有什么波折。
感觉到手上这个金头红背的小家伙传来的亲昵的情绪,秦渔对虫类的害怕也去了不少。
“走你。”
秦渔伸手一弹,嗜血金蜈立马摇着脑袋从秦渔掌心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一条三丈长,两尺宽的巨型蜈蚣,从甲壳和腿连接处密密麻麻生出来十二对蝉翼一般的翅膀,竟然就那么悬在秦渔和天妖子二人身前。
秦渔跨坐在嗜血金蜈背上,天妖子则是在他身后隔着一个身位盘膝坐下。随着嗜血金蜈十二对翅膀上下挥舞,二人缓缓抬高,随着秦渔一声令下,嗜血金蜈化作一道红色残影冲了出去。
速度太快,秦渔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穿过,赶紧伸手抓住了嗜血金蜈的两只腿,好险没被凌冽罡风给吹拂下去。天妖子坐在秦渔背后,只是闭目养神,自有一股力量将罡风排开,端的是气定神闲。
秦渔好歹也是剑三十三世界高玩,第一次面对罡风没有经验,等反应过来也就有了对策,手拍天妖袋,天妖化血神光化作梭形光罩,罩在二人身上,嗜血金蜈飞遁带起的罡风虽然依旧猛烈,但落在这层梭形光罩上,便会被光罩流线型的外形导走,保护秦渔不被罡风吹拂。
没了罡风干扰,秦渔也就自在许多,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飞行,前世虽然科技发达,也有单人飞行器上市,只要考取单人飞行器驾驶证就能在特定航线飞行,但那东西价格高昂的离谱,可不是寻常老百姓能够体验的,再说这驾驭嗜血金蜈飞遁可比驾驶单人飞行器过瘾的多。
道祖金书出世的地方离铁牛寨并不算太远,以嗜血金蜈的速度,飞了约莫一刻钟,就见到一座不知名山头上有金光灿灿,在附近的几座山峰上,分了七八波人,和尚道士打扮的都有,多的几十号人聚在一起,少的也有十来号人,像秦渔和天妖子他们这般只有两人的,还真就独一份。
秦渔叫停嗜血金蜈,环顾了一圈,也找了个就近的山头落了下去。
秦渔这边降下遁光,原先在附近的几座山头上的人立刻就有所反应,好奇这新来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不过片刻,一道黄色遁光就从方才秦渔见到的人数最多的一拨人中飞出,朝着秦渔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那道黄色遁光来到秦渔他们占据山头附近大概还有二十多丈的地方停下,从遁光中露出来一个身穿黄色道袍,手拿白玉拂尘的中年修士,对着秦渔他们所在的山头拱手一礼,开口问道。
“贫道罗浮派方河子,请教来者是何方道友?”
许是看秦渔他们二人打扮特殊,出场又是驾驭嗜血金蜈这种凶恶蛊虫,这罗浮派的方河子说话态度还算客气。
秦渔望了一眼天妖子,见其神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压根不搭理这问话的罗浮派人修士,秦渔大致也就知道来人算不上什么大角色,至少不值得天妖子看重,这种人物天妖子不乐意搭理,也就到了自己这个记名弟子兼童子身份的出场应对的时候了,当下迈前一步,清了清嗓子,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开口答道。
“原来是罗浮派道友,在下秦渔,家师天魔宫天妖子,奉祖师之命前来协助道祖宝物回归天界。”
方河子本来满面笑容,在听到天魔宫天妖子几个字后,脸上笑容突然一僵,在半空愣了片刻,这才一拱手,有些僵硬的开口,“原来是天魔宫的道友,那道友先在此休息,宝物出世还未到时候,贫道就先不打扰了,家中还有事,告辞。”
说罢遁光一转,以一种远超来时的速度飞回原本阵营。
秦渔正准备再客套几句,没预料这个方河子竟然走的如此果决,这感觉,仿佛是在躲什么瘟神一般。
“行了,回来吧。”天妖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外一边方河子遁光才一落地,就有罗浮派的其他修士围了上来。
“方师兄,打听到了吗?那两个修士什么来头?”一个同样身穿罗浮派黄色道袍的青年开口问道。
“对啊方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又是道门七大派哪一家?”另外一名罗浮派修士也凑了上来。
方河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确实是七大派。”
这下其他罗浮派修士更加疑惑了。
“方师兄,就算是七大派的弟子,咱们只是上去问两句话,也不至于得罪他们吧,怎么看你这样子,一副大劫得逃心有余悸的模样。”
方河子苦着脸,“是七大派没错,不过是天魔宫的人。”
“那群瘟神怎么会来这?”方才第二个开口问话的罗浮派修士惊呼出声,另外一名罗浮派修士赶紧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不想活了,祸从口出,要是被听见了,麻烦就大了。”
被捂住嘴的修士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被憋的直翻白眼,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错了,捂住他嘴的手这才松开。
“方师兄,他们说的天魔宫是什么来头,怎么师兄们反应如此剧烈?”一名明显年轻许多,眼睛中还透露着些许清澈的愚蠢的罗浮派弟子开口问道。
方河子长叹一气,“蔺师弟你入门修道不久,还不知道,这天魔宫虽然也是道门七派之一,但是行事却和道门其余大派不同,师弟,你应该知道咱们修行,除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积累善功同样重要对吧。”
那年轻修士点点头。修道之人,只要是心怀大道,有志长生者,平时都不会妄造杀孽,为的便是积攒善功,以求日后温养仙气圆满飞升仙界之时,劫火雷云能够根据善功多少,降低天劫的威力。
“这世上几乎所有道门都是如此,但偏偏天魔宫例外。他们这一脉祖师爷,也就是天魔宫初代祖师陈聃,据说是和天道打赌,欠下了十亿善功,所以天魔宫一脉弟子全都没了用善功度过天劫的指望,个个身上还背了数目庞大的善功债务。
像是咱们罗浮派,虽然也是正道,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之事也常做,但更多还是在专注修行,积攒善功还在其后,但这天魔宫弟子,一个个都被善功压的疯魔,凡是铲奸除恶之事,必是蜂拥而至,就算是同为正道弟子,但凡有所做恶行超过善果者,天魔宫弟子也是照斩不误,丝毫不讲情面,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如此忌惮天魔宫之人。”
那弟子闻言,不由有些疑惑,“若只是如此,敬之有余,何来畏之?道门弟子天才之辈如过江之鲫,想必强过天魔宫弟子的也不在少数。”
方河子长叹一气,“蔺师弟你所说也不错,但和天魔宫弟子冲突,天魔宫弟子刚烈,若是失手杀了,背欠的海量善功债务可就算在你头上了,你怕不怕?”
听到方河子这话,那个蔺师弟忽然一抖,想起了拜入师门时,掌门用法术映射的那个善功不够强行渡劫的散修,被无穷雷火劈的魂飞魄散的画面,再看向天魔宫方向,眼神之中投射出了和其余师兄弟一般眼神。
果真是打不得碰不得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