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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公一路辛苦了,裴子烈,给安公公包一千两银子。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
“遵命!”
“那本公公就多谢郡公爷了!”安公公喜得合不拢嘴。
侯安都将一切军务移交给徐度,交待好以后,带上两百名亲兵骑上战马跟随安公公朝京都飞驰而去。
侯公府内大家都在忙着布置灵堂。整个府内白灯笼,白帐幔,白旗帜,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侯安都带领儿孙辈披麻戴孝,女人们都哭了起来,整个府内哭声一片。
“皇上驾到!”
只见皇上面带悲伤之色,被一大群太监簇拥着走进灵堂。
在灵位前,皇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您贵为天子,怎么能屈尊为臣的老父亲跪拜呢,这不合礼仪,安都承受不起!”侯安都疾步上前要扶起皇上。
“侯爱卿不用扶朕,令尊大人是朕的长辈,仙逝之后,朕作为晚辈,以平民身份祭拜是理所应当的,这里没有天子,只有平民之礼!”
侯安都只好作罢。
皇上祭拜完毕,命人奉上丰厚的祭品。
“岳丈大人请节哀顺变!”
“多谢皇上关心,臣替老父亲感谢皇上的隆恩!”侯安都跪在地上,眼泪默默地流淌下来,不知是悲伤的眼泪,还是感动的泪水,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处理完丧事,侯安都准备在家丁忧(即居丧)。
但是,皇上很快就恢复了他的官职,并追赠他的父亲为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封他的母亲为清远国太夫人。
这天,侯安都正在家居丧,闲来无事。
突然一声“圣旨到!”只见安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快步走入侯公府。
听闻圣旨到来,侯安都率领全府上下三百多口人齐刷刷地跪下来。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清远国太夫人身处偏远之地,甚是挂念。着恭迎太夫人移居京都,以表朕意,钦此!”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侯安都命人包给安公公两千两银子,安公公心里乐开了花。
依照圣旨,侯安都修书一封,派侯二骑快马去广西桂阳郡汝城县请太夫人到京都来居住,以享受天伦之乐。
太夫人接信后,要侯安都再三请求皇上,她还是愿意住在乡里。她在乡里住习惯了,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跑那么远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居住,她觉得很不习惯。她老了,就在乡下安享晚年就很心满意足了。
或许这是中国所有老人的心声,不想离开熟悉的故土,对家乡无比眷恋。不想去到陌生的地方,哪怕那个地方是世外桃源。他们不像年轻人心中向往外面的世界,在他们的心中,叶落归根,月是故乡明,这才是他们一生所追求的。
皇上获悉太夫人不愿移居京都,也不好强人所难。他下诏将桂阳郡的汝城县改为庐阳郡,分割衡州的始兴、安远二郡,合并三郡为东衡州,任命侯安都的堂弟侯晓为刺史,任命侯安都九岁的三儿子侯祕为始兴内史,并且命令他在乡里侍养祖母。同时改封侯安都为桂阳郡公。侯安都依然在京都的侯公府居住。
这之后,侯安都派家仆大肆招集宾客。屋里的宾客多达上千人。
这些宾客中,有文士,有武士。文士中有褚玠、马枢、阴铿、张正见、徐伯阳、刘删、祖孙登;武士中有萧摩诃、裴子烈等人。一时间,侯公府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侯安都觉得自己这时候颇像战国时期的四公子,人生过得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