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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谁陪葬？”
沈谨行用身体撞开许慧茹，想把地上的安在拉起来。
只见她侧坐在台阶上，像个小丑一样，咧着嘴大大笑着。
身上绿色的大衣，上面脏水斑斑点点。
沈谨行转过身，双眼被戾气遮住，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许慧茹腿上。
“啊——”
许慧茹疼得倒地，抱着腿大吼大叫，“我要报警！你们这是犯法的！”
沈谨行还不解气似的，踩在她手掌上，碾烟头那样碾着许慧茹的手。
他是用了全力的。
许慧茹疼得不敢再嚣张，嘴里依稀说着“把我老公还给我”这样的字眼。
沈谨行满脸阴霾，一双深渊般的深邃眼眸，让人胆战心惊。
感觉空气都被抽空了，沈谨行把一摊泥似的安在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想要你老公，等我先把账算清楚。”
……
先是徐慧茹动的手，后续的事情留给了沈毅和警方调查。
沈谨行带着安在离开。
她被他搂在怀里沉默无比，一直咧着嘴笑。
沈谨行隐隐觉得她的情绪很不对劲，一只手勾着她的肩，一只手轻抚她的手背。
“在在。”
对不起。
时隔几年，听到亲昵的称呼被温柔唤起，安在打了个激灵。
明明他的身体很暖，可安在却异常地觉得冷，四肢百骸都在向外翻腾冷气。
沈谨行察觉到她手上的僵硬，“我……”
安在默默耸肩，把脸藏进围巾里，不愿意多听一句。
这一天好累，活着好累……
去酒店的一路上，安在靠着他，浑浑噩噩睡着了。
沈谨行凝着她，这才惊觉安在就连睡觉嘴角依然向上用力扯着。
一分钟，两分钟，或许是肌肉累了，松了片刻，又再次牵扯……
沈谨行很想帮她把嘴角压下去，但始终没动。
他怕吵醒她，更怕她醒了笑得更用力。
不该说出恨她哭那么残忍的话。
安在很少哭的，起码很少在他面前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任凭身边哪个朋友提起安在，第一反应都是她温柔的笑。
当年拒绝他的追求时，她也是淡淡笑着，仿佛那张笑脸说出多残忍的话，都能让对方不能生气。
仔细想想，安在母亲去世时，她都没落过一滴眼泪，不让任何人帮忙，一个人给她母亲办完后事。
第一次对他哭，就是在他回国的那天晚上，她的眼睛在哭，嘴角还是在笑。
绝望和期待，在一张脸上同时出现。
而他没有给出，安在期待的反应。
沈谨行把她很小心地放到床上，安在还是醒了。
安在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或许只是刚好看见他的脸，呆呆的没有说话。
他帮她脱掉外套和鞋子，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先睡觉，睡醒再说。”
安在呆呆地点点头，然后把眼睛乖乖地合上。
像提线木偶一样听话。
沈谨行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脑海中慢慢清晰浮现的，是重逢这一年多，她对他的言听计从。
她不再说爱他，曾无数次在他身后抬手，被他发现后，她总是说他的衣服上有头发，想帮他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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