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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老母也并不敢藏回自己的门派中去,不是她害怕给自己的同门后辈带去灾难,而是即便是在灵神宗内,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所有的宗门高层都能对自己忠心无二,潜心护持。
她怕,自己一旦逃回了宗门,反而会被门中的某些老家伙趁机加害,抽骨吸髓!
同时,白莲老母也能够料想到,自己出事以后,灵神宗内部会乱成什么样子。说不得她如今逃命在外,灵神宗内部便已经四分五裂了呢。
灵神宗去不得,身外化身用不得,九州之大,竟无一处能是她白莲老母的藏身处!
既如此,白莲老母左思右想,索性便将自己的九大化身散入九州,只是抽回了散布在化身内部的真灵。
九大化身可以用来略微迷惑宋昭。
倘若宋昭杀完化身便能放过她那是最好,而宋昭若是仍然不肯放过,那也不怕——
白莲老母以一种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形态将自己藏好了。
这才是她的真正底牌。
七月初七,正午,阳光正烈时,宋辞晚驾驭太虚如意舟穿梭过了整个九州。
有虚空化身和白莲老母的法躯真身做指引,九大化身都被宋辞晚轻易找到,并且全数击杀。
杀完了,留下各种化身之物。
这些化身之物的基础都是七星级灵材,什么灵神花、圣泉冰晶、阴阳羽之类的,样样都是极为珍贵的材料,宋辞晚将这些东西全数收入天地秤中,倒是给自己的宝库又多添了一批灵材。
到达梁州时,正是阳光向西偏斜一刻钟的时候。
彼时的宋辞晚收好了太虚如意舟,并且敛藏了自身的气息,来到了梁州境内的一座郡城,镜台城。
镜台城是一座高原城池,承袭了整个梁州的一惯风格,镜台城的民风粗犷彪悍,境内武者众多,人们与妖斗,也与人斗,没有哪一日,镜台城是不死人的。
宋辞晚踏入镜台城中,首先看到最多的就是各种武斗台。
三不五时便有武者上台厮杀,或争资源,或为名声,或为仇怨……
有些武斗台的四周,还会被设置各种座位与看台,有人若想近距离观战,便要花费元珠去购买入座资格。
宋辞晚循着心中的指引,走过一座又一座的武斗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座稍显荒僻的武斗台下。
这座武斗台四周同样被布置了各种层级的座位,只是比起大多数武斗台的繁华,这座武斗台下,却是看客寥寥。
倒也并不奇怪没人看,只见那台上既无武者激烈厮杀,也没有什么精彩比斗,唯有一位看起来略微有些老朽的武者,在与一只木傀儡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地对战——
又或者说,双方甚至都不像是对战,而是在进行日常的武功练习。
如此这般,这要是有人看那才叫见鬼了。
一个少女坐在台边打着盹儿,偶尔喊一嗓子:“大伯,咱们不练了成不?要不然你再打狠点?你这样,谁能愿意花钱来买咱们的座位啊!”
年老武者瓮声瓮气地回应:“不成的,打狠了阿木就要被打散了,咱们没钱修。”
少女便只能捧着下巴叹气:“唉,行吧行吧,那就不管了,没人看就没人看,反正最多是买不起丹药,也饿不死谁……”
叹气声未绝,却见一道青衣的身影自街边走来。
那身影似慢实快,三五步便来到了看台下,少女发现她时先是吓了一跳,后又惊喜:“哎哟,来客了!客人要不要买座位?我大伯的拳打得可好了!城西长越武馆的先天高手都说我大伯的武功有返璞归真之意,多看看,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能领悟先天之道呢!”
少女口齿伶俐,热情地拉着宋辞晚,要她卖这看台的座位票。
宋辞晚一路走来,受到冥冥中道意的指引,已经确定白莲老母的最后一点真灵便在这镜台城中。
只是进了城以后,原先清晰的感应忽忽然却又变得模糊起来。
哪怕是占据了白莲老母法躯真身的虚空化身就跟在宋辞晚身边,这种感应竟也显得十分模糊,甚至是断断续续,有时候宋辞晚甚至会产生一种白莲老母已经死绝的感觉。
原本论理来说,这阳光之下,不应该有任何东西可以逃脱宋辞晚的感应才是!
宋辞晚也已经观看过十来场武斗,她将大白鹅放出灵兽袋带在身边,这十来场武斗看下来,白莲老母没找到,大白鹅却是看得兴致高昂,气息沸腾,简直恨不得寻个台子,也去武斗台上一展自己的神威。
宋辞晚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大白鹅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她说:“大白,台上的这些,多数是先天以下,偶有几个先天高手,连先天二转都不是,你当真要上去以大欺小么?”
大白鹅顿时骄傲地挺起脖子,“昂昂”叫着,表示:本鹅岂是恃强凌弱之鹅?嗐,这些小家伙,不打便不打!
宋辞晚喜欢它神气活现的样子,拍拍它的鹅头,又说:“你知晓我在寻白莲老母,大白,你若是能帮我寻到她,我便赠你一件上好的礼物,可行?”
所谓礼物,其实就是那一部金翅九变。
这门天妖功法宋辞晚本来就准备拿来给大白鹅修习,在修行资源上,但凡是宋辞晚有的,也从不吝啬于用来培养大白鹅。
不过有的时候,凭自己努力得来的奖励,显然要比宋辞晚直接给的更令鹅激动。
大白鹅便昂着脖子,兴奋回应:是要找那个老妖怪吗?好得很,晚晚放心,只管交给本鹅呀!
作为宋辞晚的灵兽,大白鹅修行天妖伏魔录一段时间以后,渐渐多了一种本能的直觉感应。
宋辞晚觉得,这个事情交给大白鹅,说不定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于是,便在这个日头西斜的午后,宋辞晚跟着大白鹅在镜台城中随意行走,走着走着,忽然就来到了这一座冷清的武斗台。
武斗台边挂着一个幌子,就叫“阿木斗台”。
守在台边的少女热情招呼宋辞晚,宋辞晚回道:“我要一个前排的座位,还要我这只鹅上斗台。”
大白鹅:……
“昂昂昂?”不是不让我上台?
宋辞晚拍拍大白鹅道:“一会儿上去以后,你出三分力。”
台边少女眼珠子骨碌碌转,故作为难说:“灵兽上台也不是不成,只是……我大伯已经战斗有一个时辰了,我家阿木也老了。客人,您这灵兽要与谁对战呀?”
宋辞晚一指看台边的一块木牌道:“与人对战,十元珠一场,如今我那灵兽上台,与你那木傀儡对战,五十元珠一场如何?”
少女眼睛顿时瞪大,一个木傀儡,便是全新的买过来也最多一百元珠。
她生怕这冤大头溜了,连忙点头:“可以可以!鹅道友快快请上台!”又喊:“大伯,这位鹅道友要与阿木切磋,你快给阿木换上新元珠。”
大白鹅翅膀一扇,激动地飞到台上。
很快,一场新奇的、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灵兽与木傀儡之间的武斗赛便在这座偏僻的斗台上开启了。
新奇的武斗对象渐渐将周围行人吸引过来,荒僻的阿木斗台迎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