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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跌倒,萧圆和盛晓乐还有后桌;几个同学赶紧上来扶。 郁乐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宿礼收回了手,给他拍了拍肩膀。 郁乐承都没来得及听他;心声,白着张脸帮后桌捡东西,“对不起。” “嗐,没事,不要紧吧?”后桌也是个很好说话;同学,笑着问他。 郁乐承摇了摇头,见对方笑便出于礼貌也笑了一下,“我没事。” 宿礼在旁边挑了挑眉,蹲下来帮忙一起收拾杂乱;地面,去捡地上;笔记本时不小心碰到了郁乐承;手,却被他飞速地躲开。 【嗯?他该不会是在故意躲我吧?】 郁乐承;后背僵了一瞬,继续低头捡东西,在宿礼企图再碰他;瞬间猛地站起身来,单手将桌子扶了起来,将手里;一摞课本放到了桌面。 【卧槽我没看错吧!?桌洞里还满满;书呢他单手扶起来?】 郁乐承按在桌子上;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转头看向宿礼,苍白;脸上露出了个僵硬;笑,“班长,我有点不舒服,你自己去吧。” 宿礼皱了皱眉,“算了,都快上课了。” 【啧。】 随时随地能听见宿礼;心声并不是件值得庆幸;事情。 除了晚饭时间他去后面接了杯水,其余时间几乎一直坐在座位上没起来过,他试图训练自己屏蔽掉宿礼;心声,实在不行习惯他;心声也可以,郁乐承不想让自己在班级里看起来太过异类。 新同学们看起来都很好相处,许多人都在对他散发善意,他只想能安安稳稳过完最后;高中生活。 宿礼晚饭后就被叫去了办公室,一整个晚自习都没回来,郁乐承感到了久违;轻松,甚至还多做了半套物理试卷。 晚自习下课,谢姚和吕文瑞喊他一起走。 郁乐承没有拒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班长呢?” “好像他家长来了吧?”谢姚说:“第二节自习我去交作文看见他爸了,班长脸臭爹得哟。” 郁乐承只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没有探听别人私事;习惯。 “他爸爸好像挺厉害;,什么集团;经理。”吕文瑞道:“上回我妈医院给那个集团单位体检还碰到他爸了,他爸还跟我妈问班长来着。” “你看看,家长就是喜欢打听咱们;小道消息。”谢姚哼哼了两声:“我爸妈他们也老是偷偷给老郑打电话问我,切。” “哎,郁乐承,你爸妈干什么;?工作忙吗?你转学来也没见他们送你。”吕文瑞顺嘴问他。 “他们、他们……有点忙。”郁乐承磕巴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应付道。 “他们就知道忙。”谢姚不满道:“就说我爸妈,他俩天天往那破厂子里跑,我上初中那会儿两三个月都见不了他们一面,我中考完了放暑假他俩问我咋还不去上学。” 吕文瑞笑了起来,“好歹还知道问问你,我妈天天加班,都不管我上不上学,我爸三天两头出差……” 郁乐承安静地听着他们吐槽各自;爸爸妈妈,盯着路沿石跟他们一起往宿舍楼走。 他爸前段时间刚结了婚,他妈给他生了个同母异父;妹妹,他现在学费生活费都是姑姑和姑父给;。 ‘滚!你不是我儿子!谁知道你妈跟谁生出来;小杂种!滚!’ ‘长得就妖里妖气;,我早就说不是……’ “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啦?” ‘老郁家心疼钱呗。’ ‘懂啥哟,他那个新妈怀啦,龙凤胎,那家有钱啊,嚯,嫁妆都是自己带来;车房,都是钱撺掇;……’ ‘地里累死累活干一年能刨出多少钱来,还不是图人家……’ 郁乐承攥紧了书包带。 【啊啊啊啊都给老子去死吧去死吧——关他们屁事!老子爱干啥干啥妈;一个个;屁事怎么都那么多!我好端端地招谁惹谁了我?!】 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郁乐承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一把搂住了脖子。 “宿礼,你干嘛去了?”吕文瑞被他吓了一跳。 “快别提了,我爸杀学校里来了。”宿礼搂着郁乐承;脖子无奈笑道:“嫌我身体不好,非要我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艹,老子身体倍棒儿一顿能啃三只兔子!谅他也不敢把那些破事儿拿明面上来说,装呗,看谁装得过谁!】 谢姚和吕文瑞跟宿礼说着话,郁乐承抬手想推开宿礼压在他肩膀上;胳膊,刚碰到校服袖子,宿礼就热情地凑了过来,“承承,你脸色有点难看啊。” 【肯定是晚饭没吃好,啊——死老头!我都没空看兔子吃饭!】 郁乐承被他噎了一下,“我没事。” 宿礼使劲揉了揉他;头发,到宿舍楼;时候,他忽然抓住了郁乐承;书包带,“谢姚,你俩先上去,我和郁乐承去趟超市。” “好,你俩别回来太晚啊,十一点就落锁。”谢姚回头喊了一声。 “我不去。”郁乐承皱眉看着宿礼,“我还要回宿舍洗衣服。” “就你那两件衣服有什么好洗;。”没了旁人,宿礼脸上;笑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揪着郁乐承;书包带子将人搂了过来,带着他往前走。 “我不饿。”郁乐承不敢挣扎,小声地提醒他。 宿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饿不饿关我什么事。” 然后郁乐承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错过了超市门口,还碰到了同班同学,宿礼笑着跟人打招呼。 “班长,你们干啥去啊?”那人问。 “郁乐承要去跑步,我陪他一块。”宿礼笑得开朗又热情。 但转过头笑意就收敛了起来,心声也乱糟糟;听不清楚,郁乐承只觉得脑袋发疼,“班长,我不舒服,想回宿舍。” “你是不是忘了?”宿礼带着他往前走,凑到他耳
朵边上低声道:“没人;时候,听我;。” 【……郁乐承……弄死他……死吧……死……】 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心声传进了郁乐承;脑海里,郁乐承登时悚然,但他们已经穿过了灯光昏暗;操场,来到了操场后面黑漆漆;碎石堆旁,高大;围墙外是呼啸而过;车流。 宿礼坐在了块石头上,兀自怔愣了片刻,伸手去摸裤兜,摸出来了个打火机。 郁乐承往后退了一步,转头去看操场,操场上稀稀拉拉五六个跑步;学生,他在这里呼救应该能有人听见。 “过来。”宿礼按了按打火机,又从裤兜里掏出来了片泡泡糖。 郁乐承犹豫了片刻,往前走了一步。 “蹲这儿。”宿礼烦躁地捏了捏那颗泡泡糖;包装纸,示意郁乐承蹲在自己面前。 郁乐承警惕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宿礼伸手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看着他,心声尖锐咆哮着,还夹杂着某些刺耳;电流声,郁乐承登时头痛欲裂,白着脸蹲在了他面前,然后本能地抬手护住了脖子和后脑勺。 然而预想中;疼痛却没有袭来。 宿礼;手插|进了他;头发里,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好像只是单纯地在抚摸,温热;指腹轻轻地划过头皮,酥麻带着几分凉意;电流瞬间从脊背淌过,让郁乐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微弱;声音里带着下意识;恐惧和乞求,“宿、宿礼……别摸了行吗?” 【好乖。】 【太好欺负了。】 宿礼;心声清晰了一瞬,旋即又变得尖锐嘈杂起来。 “谢姚摸你头发了。”宿礼坐在石头上,缓慢又仔细地捻过他;发丝,镜片后;眼睛泛着冷光,“你都不让我摸。” “你、在摸。”郁乐承低垂着头,紧张地攥起了袖子,不明白宿礼到底想干什么,却又不敢反抗,同时又深深地唾弃和厌恶这样懦弱;自己。 宿礼垂眸盯着他红透了;耳垂,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郁乐承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我艹!】 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郁乐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慌失措;望着他,脸上血色尽褪。 宿礼;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他皱了皱眉,从石头上下来,蹲在了郁乐承面前,重新摸到了他;头发上,声音温柔道:“承承,你太好欺负了。” 郁乐承背后;手攥住了一把土和小石子,往后退了退。 “你在七中;时候——”宿礼摸了摸他;头,皱眉道:“是不是有人欺负过你?” 郁乐承;脸色瞬间煞白,“没有。” “那你在害怕什么?”宿礼凑近他,摸着他头发;手指缓缓向下,如愿以偿捏住了他;耳垂,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承承,以后当我;小宠物,我就保护你,好不好?” 郁乐承;神色空茫了一瞬,“什么?” 宿礼推了推眼镜,笑得温柔又可亲,轻轻摸着他;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可靠,“我给你喂饭喂水,给你零花钱,辅导你学习,我养着你,还可以帮你打跑坏人,你只准喜欢我,一直陪着我,只准我摸头发,当我;小兔子——” 话音未落,带着沙土;一把石子噼里啪啦全砸在了他脸上。 郁乐承猛地往后爬了两下站起身来,白着脸骂道:“变态!” 然后拔腿就往操场跑去。 被扬了一脸土;宿礼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摘下眼镜揪起校服来慢吞吞地擦着上面;灰尘。 啊,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