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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喜欢你，慢慢地亲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黎昱杨的话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低头看去，是黄支队打来的电话，果断点开免提。
“喂，黄支队，是调查有进展吗？”
“没有，你们早上把死者信息发过来之后，我们这边也开始着手调查这个人和范坤有什么关系，范坤一口咬定就没见过刘新良，和别人合伙杀人的可能性也不大，”电话那头的黄支队声音有点暗哑，“不过我们今天再次走访了六达村的村民，他们说六达山上都是他们的祖坟，不过他们通常都是上了山之后往东边走，因为西边有溪流，水多的地方才会有蛇窝，相比西边，东边安全一点，不过他们也说，有些专门来捕捉野生毒蛇的人，会在蛇冬眠期间上山”
“捕捉野生毒蛇？”
黎昱杨倒是没有想到蛇这一点，专案组光顾着考虑围绕着刘新良的人际关系调查，没有想到六达山这个埋尸地跟案件的联系，或者说想到了，但也没有想到或许跟捕蛇有关。
“对，野生毒蛇的售价不低，几十万到一百万都有价无市，总会有人为钱冒险，你们有查到刘新良他缺钱吗？”
“家里确实有人生病，但是经济条件也不算很拮据。”
黄支队想了想，“生病的话那很难说。”
“行，我把这点记上，回头查查，谢谢黄支队。”
黎昱杨客气地向对方道谢，并且将目前调查的进展，刘新良在死之前一直调查着五年前发生的案件的信息同步分享。
挂断电话后，黎昱杨将‘冬眠时间’和‘捕蛇’这两个词加到了‘六达山’的分支下，又在‘经济’分支下，补充了‘医药费’三个字。想了想，在‘吕芳芳’三个字一旁又加了‘不同凶手’和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说呢，现在白板上的思路和他的大脑一样，乱中有序，不过以乱居多。
杜卫民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捕蛇？”
“那山上有银环蛇，我那天在坑里看到了，在埋刘新良的那个坑里，”黎昱杨想了想，点开了尸检报告。
杜卫民：“银环蛇那可是濒危野生动物，抓那玩意儿，犯法又冒险，刘新良看上去就很正直守法，不像是亡命赌徒。”
“确实。”
在这一点上，黎昱杨和杜卫民的看法一致。
不管是从刘新良做过的事还是他说过的话，都显示出他是一个怀揣赤子之心的人，接触过他的人对他的评价也是这样的。
黎昱杨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角落的胡予柔，他唯一知道的一个认识并且见过刘新良的人。他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新良、张雨船和胡予柔，应该是同一类人。
说实话，他在收到胡予柔短信之前，都只是把刘新良当作一名在他职业生涯中经常遇到的普通受害者。可是当他知道刘新良和胡予柔之间存在某种关联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刘新良之间也有了某种关联。
这种关联可以用六度空间理论解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和他之间，最多只隔着六个关联人。
正如他和刘新良，再比如张雨船和董云，两个相隔一年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的教师，她们之间从未见过面，中间却只隔着黎昱杨和胡予柔两个人。如果要更严谨一点，黎昱杨和胡予柔中间，还可以再加一个胡予桑，黎昱杨的前同事，胡予柔的亲哥哥。
思考与翻找同时进行，黎昱杨找到了尸检报告上有关尸体上伤势的部分。
“后脑勺有多处钝器伤，除此之外就都是锐器刺伤，老杜，你查一下抓蛇的人随身会带什么东西。”
杜卫民一通搜索过后，“蛇叉雨鞋和厚麻袋，用不着钝器也用不着锐器，诶，是什么样的钝器，石头吗？”
黎昱杨结合文字看着尸检报告上的图片，“头皮及皮下组织有挫裂伤，但没有形成砖块伤，创内并未发现石屑，颅骨见多条骨折线，所以是经历多次敲击，”黎昱杨滚动着图片来回翻看，“老杜，钝器伤都是从身后攻击的”
“这就说明是熟人作案，起码是刘新良认识的人。”
“没有凹陷性骨折，也没有石屑，说明就不是石头，”黎昱杨又想了想，“山上没有鹅卵石对吧？”
杜卫民点点头，“这是棍棒伤吧，山上可不好就地取材，那就说明凶手是带着棍棒和锐器上山的？”说到后面，他语气都有点不确定了。
刘新良也不是傻子，如果知道对方带着棍棒和锐器，应该不会这么放心地跟他上山，还背对着他。
黎昱杨继续说，“法医推测凶器是一把长95厘米宽2厘米的刀具，刀身较窄，刀柄比较长，凶手的握处靠上，和刀身相接的刀柄都插入了伤口一到两厘米，法医还在还原凶器”
“这样的刀具很少见，”杜卫民看着图片上的刺创，比一般刺器的创口宽度都要窄上许多，没有穿透死者的背部，“还是那个问题，刘新良和凶手一起上六达山，凶手的带着钝器和刀，说明凶手是奔着杀人埋尸去的，刘新良为什么不防范？”
“埋尸？”黎昱杨回想了一下昨天看到的土坑模样，“他用什么埋的？要把人拖到坑边上，把土挖开，把人埋进去，然后还要将土填回去，怕是铲子也带了吧。”
杜卫民：“那就更说不通了，换做是你，你会跟一个带着这么多东西的人上山吗？”
黎昱杨打了个响指，“那就是团伙作案，有人提前在山上做好了埋伏，就跟昨天诸葛贺说的一样。”
“吕芳芳的案件也是团伙作案，”杜卫民一屁股坐在了黎昱杨办公桌的桌边，“又回到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是吕芳芳的案件真凶，为什么是六达山？”
“还有一点，我总觉得法医还原的作案手法，确实不像团伙作案。”
黎昱杨的脑海中浮现着昨天诸葛贺做的3d模拟小人动画，怎么想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