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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独自逃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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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替八卦谢谢你啊。”

接过那一把五颜六色的猫条,黎昱杨顺手就放到了茶几上,他的心里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察觉到有一个秘密一直藏在胡予柔的心底,是她最不想被揭露的情绪底线。

胡予柔看了眼桌上的猫条,看了看脚边那只,已经激动到站起身来去够茶几上的猫条的小黑猫,意识到它可能已经闻到了猫条的气味,此时正在拼尽全力地去吃来之不易的零食。

“还是先给孩子喂一根吧。”

边说着,她拿了一条蛋挞最喜欢吃的三文鱼肉的猫条,撕开一个小口。

撕开了包装之后,闻着味的八卦直接扑到了胡予柔的膝盖上,舌头迫不及待地舔着好吃的小零食,发出不小的动静,眼睛都吃到半眯起来,可想而知它有多喜欢。

黎昱杨思索了片刻,换了一个话题,“回头你买的猫条发我个链接吧,我看它吃得很开心,我还以为刚才它反应这么大,应该会一直躲在厨房里呢,我还担心如果它怕你,以后就不能带它和你家的猫一起玩了。”

“它只是不习惯我身上有其他猫的味道,母猫的领地意识很强,”胡予柔专心地喂着八卦,顺手撸了几下它的毛,见它不躲,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上手,“不过大部分猫都喜欢吃三文鱼,它这么快能接受我,说明它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小馋猫,葡挞就是一只很倔的小猫咪。”

“哦?”黎昱杨适时的接话,让胡予柔继续说下去。

“我是先养的蛋挞,然后再养的葡挞,葡挞是朋友家要出国,所以把她的猫送给我了,”胡予柔说,“那时候把葡挞带回家之后,它整天躲在角落里,我走过去它就叫,不是那种猫叫,是那种很警惕的气声,看着就要打架的那种,我那时候买了好多零食,它都不理我,还时不时跟蛋挞打架,我当时都想要不实在不行,把它送走吧,毕竟我当时情况也不是很好,后来不知道它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了,有一天就开始蹭我了,然后就慢慢地好起来,现在两只猫虽然还会时不时打架,但是它们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挺粘我的……”

黎昱杨的目光一直看着胡予柔,“说不定是它一开始没有适应新环境,对于新主人有排斥吧,后面就好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那个朋友跟我说,葡挞其实很粘人的,大概是环境变了,所以比较敏感,”胡予柔笑着说,“我其实很感谢它们,所以一直想办法要给它们最好的,有时候我都想着,大概这就是父母对自家孩子无条件的爱吧,总想给他们最好的,我提前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快乐和幸福,我真的希望它们健健康康的,反正也不像人一样要学习,要面对社会,只要他们过得开心就行,还挺纯粹的。”

说到这里,胡予柔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或许他们现在对自己的要求也是这样的,只要健康平安就好,不图有什么成就。

其实想想父母也很不容易,但是她受过的伤害没有办法轻易地一笔带过,不是能够体谅对方的难处,就意味着能原谅一切。

这只能代表她在清醒地感受着给双方同时带来的痛苦,良心和回忆都在折磨着她,本就千疮百孔的灵魂再经过挤压,只会变得更破碎。

黎昱杨注视着胡予柔撸猫的手,逐渐地停下来,最终收了回来,大概猜到她可能想到了家人。

胡建军说她生了病,程兰洁说她脱离了家庭,却带走了家里的钱财和房产。

这并不正常,父母不会放着生病的孩子不管不顾。只有一种可能,胡予柔自己选择离开了家,而且走得很坚决,应该是彻底闹翻了,只不过闹翻的情况下还能让胡予柔带走钱和房产,这恐怕不能单纯地用关系破裂来解释,更多的是出于父母对她的愧疚。

愧疚感来自她的病情。

可如果只是病情,为什么会到和家庭决裂的地步,如果只是病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愧疚。

黎昱杨突然想到了胡予桑的葬礼上,没有现身的胡予柔,会有什么原因让一个这么在意兄长的妹妹缺席哥哥的葬礼,难道那个时候她已经生病了吗?

问题卡在他的喉咙里,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在查案的错觉,在抽丝剥茧地寻求一个真相,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没谱,话到嘴边,他换了个问法,“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的?”

胡予柔对这个问题并不设防,说起蛋挞和葡挞,她甚至脸上挂着微笑,“好几年了吧,好像快三年了,不知不觉蛋挞都快四岁了,我把它抱回家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一只小奶猫,成天跟在屁股后面。”

猫条不知不觉已经被八卦吃完了,虽然它意犹未尽,一直舔着猫条撕开的小口,但是干瘪的包装袋已经预示着它快乐的零食时光已经结束了。

胡予柔把猫条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顺手把八卦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亲昵地吸它身上的毛,还时不时地卡着八卦的胳肢窝,把它举高高。

看着还挺苗条的八卦,被举起来之后,变成了好长一条黑色的‘猫条’。

“宠物特别适合像我这种独居的人,”黎昱杨淡淡地说,“我听说,有很多心理医生都建议病人养一只宠物,因为它们能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和人之间形成一种相互的情感牵连,能帮助一些心理疾病的治疗。”

话题转换得有点生硬,胡予柔举起八卦的手停在了半空,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僵硬,她顺势把八卦搭在了肩膀上,语气又变得冷冷的,“黎警官想问什么,是不是你们胡局长对你说了什么有关我的事。”

“是,”黎昱杨坦言,“他让我不要把你的名字写在结案报告里……”

“还有吗?”

胡予柔下意识的追问让自己也愣住了,她其实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从一个旁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父亲的什么话,是关心还是责备,是坦白还是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