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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池宁回去就做起了梦。
梦里……
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对“爱情”这种东西失望的时候。
那年池宁还在内书堂读书,钱小玉已经当上了内书堂的掌司,却因为肃帝驾崩、改革被迫中止,而成为了失去梦想的咸鱼;池宁的二师兄仙仙则成为了司礼监最年轻的学长。
是年,恰逢番邦入京朝贺,番邦遣启学子、国子监众生以及内书堂的学长们,因此而展开了为期一个月的交流学习。三方各派九人,组成一个二十七人的临时班,学习一样的内容,参加一样的考试,以此为赛,为国而战。
别问为什么内书堂也能卷入其中,问就是天和帝的锅。他当时刚登基不久,对宦官的依赖达到了历史最高,因为喜欢兰阶庭,很是愿意给司礼监更多的脸面。
按理来说,这种三方大比,上的肯定应该是学生。
但内书堂钻了空子,强行说学长也是学生,为了赢而不择手段。因为钱小玉就是这么一种不守规矩的人。
俞星垂是被钱小玉寄予了最大希望的那个,结果……他在那一个月里谈起了恋爱。
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池宁肯定是不知道的,他每天“值房——书堂”两点一线,倒是很想知道外面的事,想要积极参与,可惜并没有人告诉他,大家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好好读书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池宁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突然有一天,钱小玉气的砸烂了一整个屋里的玉器古董,那可都是钱小玉最喜欢的钱啊。
突然,一道池宁应该觉得很熟悉,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是如此的近,就好像那人已经习惯了在他耳边说话。
他问他:“想去看看你师兄吗?”
池宁回头,看到声音的主人其实离的他还很远,他怔怔的看着一个比他高了差不多一头、他从未见过却莫名觉得他们应该认识的少年,正依在红色的圆柱上,勾起了一个肆意又张扬的笑容,一双眼睛美的惊心动魄。
他再次对他说:“要不要一起看看你二师兄发生了什么?”
“原,君?”池宁凭着本能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他抬手,看了看自己,一身内书堂学员最常见的深衣,一双小手嫩的可怕。他怎么变小了?不对,他为什么会觉得是“变得”?
“我更喜欢你叫我原。”
“原。”池宁好像想起来了,他们是同窗啊,会上课没完没了说小话的那种。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频繁的交流而不被发现的呢?写小纸条吗?“我们不能出宫。”
“我们当然可以。”
一转眼,他们就已经到了国子监的新校舍,参与三方大比的学子,最近都在这里生活。穿着青衫的是国子监的监生,黎色的是番邦遣启学子,木槿色的是内书堂的学长。用原君的说法就是,原谅绿、吃土黄和……断袖紫。
池宁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二师兄,人群中,只有他漂亮的不像话。宛如鸿衣羽裳的仙人,目下无尘,不食人间烟火。
从颜值上来说,张太监选徒弟的标准,大概就是谁好看他就选了谁。
三个徒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又拥有截然不同的气质。
俞星垂的外表简单来说就是他的艺名,仙气飘渺。
是个小仙男。
那个时候的俞星垂还没有学了满口的川辣子味,也没有很会结交朋友,他只是他,聪明通透,独自一人走在属于他的路上。
就在池宁想要伸手去与师兄打招呼的时候,师兄却已经先一步展开了笑颜,对他身边一个好像比他还要矮点的家伙。
那是池宁所完全没有见过的师兄的一面。
他邀请小矮子上车,那是俞星垂过生日时,和师父要的礼物。全雍畿城都没有那么好看,又挂满了璎珞、轻纱绸帐的小车。俞星垂的审美一直都让池宁很想吐槽,眼光堪忧,华而不实,这还是初春季节,也不怕跑风漏气的车把他坐出风寒来。
原君站在池宁身边,趁机道:“你看,你在你师兄心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他有对你这么笑过吗?”
池宁老老实实摇摇头,但:“我为什么要师兄对我这么笑啊?”怪渗人的。
梦里的世界总是过的很快又荒诞。
再一转眼,三方大比已经结束,池宁的二师兄俞星垂还是如钱小玉所愿,拔得了头筹,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比他低上不小的小矮子。
二师兄的车……
也被他换成了绿色,从里到位的极致之绿,车顶上还被固定了一顶青色的瓜皮帽,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草书。
只有极为熟悉师兄笔记的池宁,看明白了师兄在帽子上写了什么。
他说,去特么的爱情。
然后,池宁的梦就醒了。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年俞星垂遇到了他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人,但对方好像绿了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对于俞星垂来说肯定是一件打击极大的事情,包括钱小玉都觉得内书堂的考试要完。
万万没想到 ,俞星垂却迅速振作,亲手打败了所有人,告诉了他的竞争对手们,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真正的学神大概就是这样了,恋爱要谈,读书要学,考试之前分手了也不耽误他拿下第一,并把绿了自己的情敌和昔日爱人狠狠的摁在地板上摩擦。
他,俞仙仙星垂,是一个你永远打不倒也得不到的男人。
原君让池宁做这个梦本意是什么,已经不想再说了。因为池宁的理解方向,是一坐起来就精神百倍,对着那样的师兄心驰神往:【谢谢您,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变成一个绝不被爱情影响事业的男人!】
原君:【……】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长我这样吧。
这天发生的事里,最重要的还不是池宁因梦而生的觉悟,而是早朝之上,一股血雾自东南而起,俯冲入金銮殿内,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看到了这预示着不详的东西,它在新帝的头顶上游走数圈,在众臣惊呼着“护驾”的声音之中,好像还听到了一声类似于婴儿的啼哭。
然后,那血色的怪物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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