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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云州千里之遥的沙漠戈壁,一间极偏僻的小酒馆内,一名身披黑袍,头戴斗笠的佩刀少年,不见其容,在饮一下一杯后,惊奇道:“店家,这可是燕北的朝夕露糯米桂花酿?”
“嚯!公子好酒力,正是燕北云州的桂花酿。咱们这个地界靠近北离。那帮喝酒如牛饮的糙汉子,评说此酒过分甜腻,反不如烈酒入口来的爽利。哼,他们哪懂得此酒几十年前可是官酿,寻常百姓可无福消受嘞。公子莫不是酒道中的行家?”
极殷勤的店家,难得碰到位识货的主,一半自傲一半谄媚的笑道。
而佩刀公子却笑而不语。
“客官怎么称呼?”
“燕恂。”佩刀公子也不吝啬,如实相告。只是苦闷于这个名字,怎和那燕北世子殿下一模一样。
“公子可是要去燕北那边?”
“在等人。”
“那一定是心上之人吧。”店家笑道。
“的确是心上之人。”
在戈壁荒漠中经营酒馆,本就是无多大油水可捞的温饱营生。因此,这位年过半百的店家,身形确实消瘦了些,但眼睛却是明亮的。
眼前这位佩刀客,可不像平日里那些走镖的趟子手,一身的横肉,粗俗的紧。这位公子穿着虽普通,寻常侠客打扮。但打进店来,举止言谈间,却透着股贵气。
估摸着,是这通商之道上,某家懂得财不外露的富家公子出门游历,没准待会多奉承几句贴心话,指不定就能换来几两甚至几十两的银钱打赏。到时便可到当地集市上,给这间风雨飘摇的惨淡酒馆,添置几件像样的物件。
于是便壮着胆子,继续讨嫌道:“看公子这佩剑风范,想必一定是位武道高手吧。”
天下寒门武夫为登顶武道榜,曾共同创立了大正九品制,一到九品,从高到底。
以一己之力搏杀一人为九品。外练筋骨,有武技傍身为八品。熟练兵器,如正军营甲士为七品。一力降十会,以少胜多为六品。内外兼修,初识内力者为五品。内力浑厚,隔空杀人者为四品。内力冲斗牛,动则山呼海啸,以一己之力可抵一营甲士者为三品。
而一二品的宗师境界,已然是超出了大多江湖人的认知范畴了。至少这些神仙人物,这位店家可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是粗学了一招半式,防身而已。毕竟这北离边境可不怎么太平。反倒是店家,能够在这犬牙交错的地方做买卖,想必必有过人之处。”
颇具少年感的嗓音自斗笠中传出。
随即,燕恂下意识的抚摸“剑身”,只是酒馆老板和伙计并不知道的是,这形似剑的兵器,并不是剑。而是十八般兵器,九长九短中的九短之首,刀。
一柄配备于燕北三十万北境军中的燕横刀。
燕恂也懒得与那店家争辩是剑还是刀,只知道二者皆可杀人。
在燕北,一些常年混迹于边关,稍微有点声势的三流帮派,只要肯拉下面子去与那城里的官府老爷们打上交道,做一些登不上台面的阴损勾当,或是塞足了孝敬银两,便能在这座连接燕北和北离的夹缝中,捞上不小的油水。
小到胭脂绸缎,大到私盐铁器,转售到北离,差价相当可观。
而这片沙漠,便是两地行商的必经之地。因此,对于当地马贼而言,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正经营生。
“公子有所不知,以前咱们这个地界,确实是马贼横行。说是民不聊生也不为过,方圆百里哪有敢做正经营生的,那还不三天两头被抢空了去。不过好在几年前,听说这边来了位无名刀客。好家伙,孤身一人把附近的马贼全打杀了个遍!自此之后,就连那帮行商走镖的镖师都少去了大半,无不感恩那无名刀客的大恩大德。”
燕恂笑了笑,只觉杯中的桂花酿又香甜了几分。
店家不知眼前公子因何发笑,刚想继续。酒馆伙计听到无名刀客,顿时来了兴致,急忙抢过了话茬。
“没错没错!小的还听说那无名刀客,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高足有一丈开外。使双刀,一柄藏拙短刀,还有一柄等人高的开天阔刀,好似门板,单手这么一挥,就能将那些马贼,连人带马一同劈开,再加上一张血盆大口,只要冲着那贼寨一喊,顿时是天雷滚滚……”
看着煞有其事的小二,燕恂先是一愣,手中酒杯险些跌落。随后一阵剧烈咳嗽,心想,乖乖,这还是人吗?
而店家本就是八面玲珑的活心肝,见公子神情异样,登时牟足了劲,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伙计的屁股上。
“兔崽子!有你什么事,我看你倒像是长了张血盆大口的吃货!还不快去干活!”
实在无活可干的小二有些委屈,敢怒不敢言。
老板可是听过,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大多阴晴不定,若是打扰了雅兴,甭说打赏了,说不定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好在那位公子哥,善解人意,边搀扶伙计边笑道:“哈哈,小哥若是放在云州城顶尖的茶楼里当个说书人,定能得了不少的阔绰打赏。”
“嘿嘿,多谢公子。总之还是要感谢那位无名刀客的行侠仗义。不然,像小的这般无用,怕是一辈子都无法为娘亲报仇了。这不,在这里多赚些工钱,想着万一哪天遇到了恩人,总不至于囊中羞涩,拿不出酒钱款待不是。”酒馆小二挠了挠屁股,憨笑的有些凄凉。
燕恂神情不算难看,一时无言。斟了一杯桂花酿,示意有些为难的小二坐下同饮。
马贼屠村在这种三不管的边境地界,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便是北境军也不愿冒着,被扣上起兵犯境的帽子多管闲事。
闲谈间,便听酒馆外一阵马蹄嘈杂,继而十几个汉子拥进店内,原本清静的酒馆瞬间变得嚷闹起来。
小二刚想起身吆喝,可见来人都穿着粗布大衣,面容粗犷,眼神凶横。还各个佩刀,显然是一群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顿时泄了气。
他们先是仔细打量了燕恂一番,然后高喊:“拿最好的酒肉,有多少上多少!”
见这架势,小二哪还敢多嘴讨嫌半句,只得乖乖的拿酒上肉,伺候妥帖。
而店家早已掂量过,怕是帮吃白食的夯货,但是不乖乖上酒上肉,又能怎么办?人家可是个个佩刀。难不成指望待会辩论吃饭就应该给钱,这是天大的规矩时。那位只顾自斟自饮,气定神闲的佩“剑”公子哥,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成?
“二哥,那个家伙有点眼熟。”为首大汉身侧,是一个瘦小如毛猴般的猥琐男人,他看向最里面那位喝酒的公子哥,眼神滴溜溜的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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