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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雪的事情,在按摩馆里当着众人的面,陈安修也没插嘴,不过在两兄弟回家的路上,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望望,刘雪的事情,你没在中间做什么事情吧?”不是他要怀疑,实在是在按摩馆里的时候,望望的反应太平淡,就像某些事情尽在掌握之中一样,这实在不符合望望的性格,就望望的脾气,听到刘雪的名字,就算不立刻跳起来,至少也得表现出点不耐烦才是正常情况。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保证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她还不值得我把自己搭进去。再说她的事情,我也只是听到一点消息,也不是很确定。”陈天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哥,我现在也不是十六七了,做事不会不计后果的。”就算不为自己,还得为家里的老人呢。
“你知道计算后果,就不会直接跑去把刘雪的店砸了,你就算再有把握,也不能保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李奎中家那事,一旦败露,够你受的。”
“那事我知道错了,当时不是……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想提了,咱妈已经把我的耳朵念得起茧了,你就别唠叨我了。你刚才注意到温凯接电话的样子没?”
“好像挺高兴的,他是有什么好事吗?”
“那哪叫高兴?是乐地嘴巴都咧到耳朵边上去了,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恶心吧唧的,一看就是有女朋友了,我模糊听了一耳朵,他好像喊对方若昀,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凌若昀。”
“那个初中老师?就是上次去东北旅游的时候,凤姨想给你介绍的那个吧?”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听妈妈在家里念叨过几次,说女孩子人品和性格都不错之类的,似乎是有意撮合望望和那个女孩子。
“就是她,她是张灵均的表姐,温凯天天打着撮合我和张灵均的名义,和人家表姐眉来眼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勾搭到手的,怪不得最近找他出来喝酒,他都说在外面吃着了。问他和谁一起,他光嘿嘿也不说。只说将来真成了,给我包个大红包。我原先还奇怪他怎么这么好心,凭空要给我发红包,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安修哪里不知道他在故意扯开话题,避谈刘雪,要在以往,不管刘雪怎么样,但念在亲戚的份上,他也不会在刘雪落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不过自打刘雪在来家里闹过之后,他对刘雪的事情也意兴阑珊的,既然望望明摆着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了。
说起张灵均,倒是来过家里几次,她对望望有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可望望没回应,他们也不能勉强,而且妈妈似乎也不看好这一对,据说张家挺看重这个闺女,一心想让闺女捡个高枝,父母想让唯一的闺女嫁个好人家,这无可厚非,只可惜他们家好像不在高枝的行列。这样想想,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孙英霞,徐家比张家的家境更加优渥,望望也就更不在徐家挑选女婿的行列之内。
因为温凯接了电话要去接人下班,他们的聚会散地也比较早,陈安修兄弟俩到镇上的时候不过九点多一点,想着彬彬还在家里,他们就先回家了一趟。彬彬年纪虽小,和老人住个一晚两晚的没问题,可时间长了,也不方便,他毕竟是个男孩子。两人就想把他接到农家乐这边住。
到家的时候陈爸陈妈都在客厅里看电视,彬彬陪着陈奶奶在东屋里说话,两兄弟进屋后喝了杯水,见彬彬还没过来,陈安修就起身打算去叫他,这么晚了,老人该歇下了,他也不放心冒冒。吃饭的时候不给爸爸肉骨头吃一回事,晚上见不到爸爸还要找,从刚才起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爸爸回来啊,爸爸快回来啊。
陈安修走到门口,隔着门玻璃果然看到祖孙俩正在床边说话,他刚要推门进去,就见奶奶从枕头底下掏了一卷钱出来,也没数,直接就塞给了彬彬,“这些钱你收着,你自己买两件衣服,剩下的给你妈拿回去。别和你二舅他们说,你看你妈今天来,那手皲的,跟个老树皮一样,她比你二舅妈小了十来岁,站在一起也显不出个年轻来,都是这些年累的,我现在老了,不中用了,哪天眼一闭就没了,这些儿女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妈,你妈以后就指望着你了,你可得好好孝顺她。”
“我知道姥姥,我以后赚了钱就把我妈接出来,让她天天享清福,一点活都不用干,你别说这些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的钱我不要,我自己有钱。”
陈奶奶又把钱推了回去,“你拿着就行,我还有呢,你二舅三舅月月都给我,你四舅每次回来都留,你大姨也没少给,再说我现在也花不了多少钱。”
陈安修听到这里,推门的手停了下来,悄悄后退了几步,陈天雨在屋里等了会,见大哥也出去不回来了,刚要出来看看,陈安修向他示意不要出声,自己加重脚步向东屋门口过来,同时提高声音说道,“彬彬,天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来和奶奶说吧。”
他远远看到奶奶推了推彬彬,彬彬手忙脚乱地把钱揣到了口袋里。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推门进去,“奶奶,你还没睡呢,我接彬彬去我那边睡。”
陈天雨也过来和奶奶说了两句话,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他们没多做停留接着人就离开了。
家里的房间陈奶奶住了,陈天雨就在陈安修这里有了个固定的房间
,彬彬跟着他睡,彬彬和章时年不是很熟,进门后略一坐,陈天雨就带着他回房了。
冒冒本来趴在桌子上给他的小拼图涂颜色的,见爸爸回来了,水彩笔也不要了,黏到陈安修身上不下来,一天不见,爸爸又是亲的了。
“你今天这么这么晚还不上床睡觉?”
“我画画。”有理由。
“这就是你画的?”大象耳朵是黄色的,牙是绿色的,身子是红色的,腿是蓝色的,还有条尾巴没来得及涂颜色。
“恩。”他很自豪。
陈安修见他那等待表扬的样子,只得昧心说,“这大象,恩,长得……挺有层次感的。”想找个合适的形容词真是不容易。
可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形容词,冒冒显然不能理会,仰着脑袋看他爸爸,“啊?”
沙发上传来双双的失笑声,陈安修回身瞪章时年一眼,摸摸冒冒的脑袋说,“就是说你画地很好看,这只大象长地很漂亮。”虽然他心里想的是,要真长成这样,大象该羞愧到自杀吧?
冒冒坏的时候是真坏,好的时候也挺好,爸爸一夸他,他就咧着嘴乐,陈安修又问他今天做什么了?他就嘟嘟囔囔地说,大部分陈安修能听出来,也有些听不出来的,连猜带估量的,可能是因为爸爸回来了,睡意也上来了,过会在爸爸怀里拱拱,小爪爪攥着爸爸的衣服,眼皮很快就耷拉下来了。
吨吨见他好一会没动静,放下手中的纸从沙发上跳下来,低声问,“终于睡了?之前把他放到床上好几次,他都不睡。”
“没有比他熊的。”头发也很长了,找个暖和的天气该给他理理头发了,“你和你大爸爸在忙什么?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要早起吗?”
“是我们学校圣诞节的活动方案,学生会自己搞的。”
“你们学校事情还真多,我们上学那会好像就搞个元旦晚会。”
吨吨在陈安修边上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来,“爸爸,那你上台过没有?”
陈安修认真地想了一下,很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几乎每年都上去。”
“真的?”吨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真没想到爸爸还有这方面的天赋,“爸爸,你每次上台都表演什么?”
吨吨这一问,章时年也好奇地抬起来了头,似乎也是第一次发现陈安修的这种特长。
“等等等等,我只说我上台,又没说表演节目,你们干嘛用那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我每年都帮着上台搬东西,有一年还负责拉过大幕。节目表演的时候,我就站在边上看,比第一排的学校领导还离着近。”
彬彬已经洗好躺在被窝里了,听到那屋里传来的笑闹声,就趴在枕头上问还在换衣服的陈天雨,“三哥,二哥他……过得好像也挺好的。”他看二哥一进家门,见到章时年和冒冒吨吨的时候,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了。
“过不好的时候,你没看到,谁也不是一直都顺顺利利的,不过他们一家人凑在一起,倒是一直挺乐呵的。”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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