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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姚氏实在恨透了,这才没彻底灭杀紫鸢,还打算慢慢折磨着。
余氏还在安抚哭得不能自已的姚氏,姚氏脸上的妆容也全哭花了,平日看惯了余氏笑话,没想到有一日会被人看自己的笑话,还在余式面前,多重打击下彻底没了形。
看到他来,余氏还讶异了一番,平日里倒不是她拘着李崇音不让管事,而是他本身要处理的事很多,也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这些事他是连打听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今日是什么西北风把他给吹来了。
李崇音说自己略通医理,想来看看。
这也不是假话,李崇音的确会不少东西,单单是云栖的药理能力就是他亲自教的。
李嘉鸿半生不死地躺在那儿,低低吼叫几声,偶尔清醒也是目眦欲裂的,几个大夫看过后都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李达处处
风流,但女子却极少能受孕,就是与自己夫人也只有一嫡女。
所以对于这个庶子不能够人道,异常在意。
李崇音发现李嘉鸿那处并未完全断裂,还半断不断的续在哪儿,若是有对经脉接合术高明的大夫倒是可以试试,但这只是纸上谈兵,没几个这样的大夫。接不好,这块东西依旧会坏死……
与其想办法怎么去修复,倒不如破而后立。
李崇音拿了一方帕子盖住,嫌弃地皱着眉头,在郝大夫等人的目光中,直接将那要断不断的地方给——割掉。
李崇音躲开,鲜血将那吓得禁口不言的郝大夫飙得满身。</李嘉鸿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您…”郝大夫曾是太医,看的事儿也多,可没见过这么狠绝的。
“没用的,放着做甚?”李崇音笑了笑。
手起刀落后,那带着血的刀也嫌脏,直接扔到了一旁火炉里。
李崇音出来时,姚氏哭花了妆,涕泪横流地想要请求他帮忙,李崇音不想处理这些后宅的麻烦事儿,直接越过了她,与愁眉不展、满身郁气的李达行至一旁。
李达知道李昶身边有个李崇音在,渐渐扭转了他在京城的窘迫处境。
所以对于李崇音,他还是相当重视的,甚至是当做平辈来看待。
听到李崇音的打算,李达也被他的想法给惊到了,想都不想就是拒绝。
“你要让嘉鸿进宫?这怎么可以!”
“他那处已是无药可医,与其行遍名医,花下无数银两与精力,结果还未可知,不如放手一搏。”李崇音直接忽略了是自己下的最后那一手,像是一个单纯出谋划策的好人,“他过去当然与普通阉人不同,有李家在,料想也能与其余人不一样,这是一条青云路,皇上身边也少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可远比他在李家能走远的多。”
其实古往今来,真正非自愿成为宦官的人只是非常少的一部分,其中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被买卖进宫的,这一批往往是懵懂的,要经过很长的岁月才能习惯宫中生活,另外还有一小部分是为利为权而来,这批人后期时常会用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伎俩钻营上位。
宦官是一群很特殊的人,他们距离权力最近,又偏偏无法人道,被世人不耻。
每一代皇权最终的掌控者,最担心的是权力旁落,对皇权威胁最大的是官员与有皇位继承权的人,而太监是一批什么样的人,他们是没有子孙后代的一群人。--
不能延续后代是古人最忌讳的事,但对皇权来说,偏偏是相对能放心的一群人。
这就催生出一批不想走漫长科举路,但又想尽快获得权力的人,这里头狠的也可能会自行阉割。
“去了势,已是废人。与其让他在这里苟延残喘,不如变废为宝。而且,如今这情况,何人能指摘我们李家?”
宦官的确名头不好听,一般世家不会与这类人走近,家中出这样的人其余人要退避三舍。但李家出了这样的事,已是没有退路了。现在摆在面前有一条更好的路,为何不走。再说李达不是不知道李嘉
鸿被姚氏宠得无法无天,本就派不上大勇,不然哪里会出今晚上的事。--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一共就两庶子,李嘉玉早就废了,唯一健康的也就一个李嘉鸿。
这“变废为宝”几个字,仿佛让李达看到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崇音啊,你是不知道,没了嘉鸿,我们大房一脉必定要……”李达原本也不是这么容易推心置腹的人,更何况还是二房的,可李崇音无论神态还是
语言都透着全为你着想的姿态,很难不让李达共情。
“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自古求子就是一大难题,但总有数不尽的偏方,说不定您再试试就成了,再说我听闻蜀南有一位神医,在这方面造诣颇深,我有位同僚便是那边的,到时为您去问问。”
成不成,是不清楚,但大房经过这一次元气大伤,是必然。
这是李崇音乐于见到的,他既然决定沉寂三年,能少点阻碍也是好事。
李达想想也是,说不定他努力努力,就又有儿子了,心下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刚才都是想着怎么让李嘉鸿恢复,完全没想到还有别的路可走,现下也算是走到山头必有路了。让李崇音必要为自己问上一问,目前也只有这个期望了。
见李达渐渐被说服,两人又聊了好一会,聊到庆朝整个宦官体系,聊到圣人的态度,聊到哪些出名的宦官,聊得多了,李达原本的不情愿和顾虑更少了,反而有点期待李嘉鸿未来的日子。当然他也知道,这事儿必定要暗中进行,不然光是老夫人那边就过不去。
见火候差不多,李崇音才提出了一个要求。
“另外,还请大伯能为崇音在大伯母面前美言几句?”
李达立刻听出了点猫腻:“哟,我就说你今日怎会突然过来,原来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啊,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也是一样。”
李崇音这话,让原本对他忌惮的李达顿时放松了,到底是个少年,对于美色还是抵挡不来啊,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李崇音似是羞
于启齿,只低着头道:“希望您能做主将那紫鸢调配到静居。”
“这丫头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我实在是……”别说姚氏,就是李达自己都恨不得扒掉那丫头的皮。
李崇音凑过去轻声说了几句。
李达神色一紧:“当真?”
“不确定,只是有这方面传闻。”
李崇音说的是近来大理寺卿会查近几年的邢狱案,其中有问题的都会被重新提审。李达做了那么多年的右寺丞,自然有许多行贿后改判的事儿,真弄出来他这官职都要不保。
比起这顶乌纱帽,李嘉鸿的事都不算什么要紧事。
李崇音一个软棒,一个硬棒,说的都是李达最在意的事,双管齐下,让李达不愿再管已经毫无用处的李嘉鸿。
李达狠心起来,可比李昶要严重的多,他本就是被李老夫人独宠的,更多时候是利己的思维。只要自己的官位在,不会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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