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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连翘如何自称为‘平凡无奇’, 实际上她只是看起来平凡无奇而已,真的追究, 她的出身是这个世界上最稀奇的了——她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现代社会的人,还有比这更稀奇的吗?恐怕就连皇子王孙都比不上!
更多的读者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即将出来的《权柄》上,这么个‘预告’确实做的不错。这就好比后世一些伏笔很多的,在连载的时候总是会让死忠粉一个一个地去抠字眼。
当然,前提是作品很红,而且作品的逻辑确实很严密。不存在按照逻辑去推理的东西, 最后却用一种很不符合逻辑的方式解决。而在这个问题上有作品在身的乔琏很受大家的信任, 这就是过往记录干干净净的好处了。
这些读者免不了列个表出来, 细数出场人物的名字,推测这句话会是谁说的, 那句话又是个什么故事在背后。
“要我说,这个严嵩严华亭,一定是个大大的奸臣,没得跑了!”
这话说出来没有什么人喝彩, 主要是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只是预告中有所显示,就在《文魁》中,无论是短暂的几个出场,还是别人口中提及。大家都知道了,这是如今朝廷中奸臣势力‘严党’, 他和他的儿子严世蕃正是臭名昭著的‘严党’头头!
所以立刻就有人轻蔑道:“若你只是打算说这个,那就不必说了——这有什么好说的!正经的,我见所谓清流领袖徐阶徐分宜也不过是那样, 我推测这人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好,不然为什么有人说他‘阴重不泄’,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在《文魁》中并没有什么关于徐阶的负面评价,笼统的印象中他是清流领袖,只不过朝堂势力不如严党一伙,所以眼下还在蛰伏当中。而匆匆一次登场也看不出个什么鬼,只能凭本能觉得这个人物也不是啥善茬子。
旁边就有人有不同意见道:“哪能这样定论,人家好歹是清流领袖,该是个正派的。至于说‘阴重不泄’那也只是心机深沉而已!话说回来了官场上若是没个什么心眼,早就被人骨头渣子都吞的不剩下什么了!”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所有人都争论的厉害!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们还真不好用平常看的经验推断乔琏中人物的善恶。
在连翘原本世界的文学评论中有这样一种说法,在《红楼梦》这本之前,绝大多数的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绝对没有含糊不清的道理。而到了《红楼梦》之后,所有人终于意识到,人性并不是那么单纯的。
有的人在某些地方是好的,但在另一些方面却是坏的这本来也是生活中的现实。
这个世界因为发展的比连翘那个世界好,所以并没有这种情况。但是总体而言,人物脸谱化的情况也是比较严重的。但是这种事在乔琏这里不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不只是写好人坏人上达到了不脸谱化,应该说她写各色人都不脸谱化。
饱读诗书的才子、混码头的下九流、闺阁中的纤纤弱质、市井中的泼辣妇女连翘运用自己来自后世特有的一个长处,那就是信息爆炸,只有不想知道,没有知道不了的,将这些人都写了出来。
如今乔琏通过这个预告就是放出话来了:我要写一个这样的,场面宏大、人性复杂。这里面充满了各种难以说清楚的东西,所以说善恶什么的也是很难确定的。
如果说《文魁》还是主人公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么《权柄》的基调就很清楚了,这是一出大戏,一出群像大戏。说真的先不管写的如何,至少这气魄与勇气看的业内人咋舌。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外头的读者只觉得一个‘预告’看的热血沸腾,于是忽悠着期待起《权柄》来。但是内行人是很清楚这种群像大戏,而且还和智斗权谋这种联系起来的作品有多难。
这种作品一般人轻易不敢下笔,就算好不容易有一个下笔的,除开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也很容易吃力不讨好!相比之下写点儿小情小爱市井俚俗,轻松又讨巧,既有读者欢喜又容易来钱,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呢!
朱敏也因此吐槽过这一点——虽然他也很期待《权柄》就是了。
大迷弟唐宋则是不紧不慢道:“乔琏先生难道还差那样的本子?看看他的起点罢,那已经是人家摸不到的地方了!乔琏先生这人,信件里我就知道了,实在是一个有眼界的,也不是很在乎钱财。人家写本子怎么可能退回到比以前还次的时候?”
这倒不是简单的‘鄙视链’在发挥作用,所谓格调高的作品看不起格调低的。更多的是因为内部潜规则就是这样,成功的作者往往被寄予了更大的期望。
所谓市场都是被趟出来的,若是顶在上面的知名作者也不敢写新题材、冷门题材,只窝在自己擅长熟悉的一亩三分地,那就更遑论那些不敢冒风险的普通作者了。长此以往对业界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说公平不公平的,也只能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了。
唐宋最近为了办自己报纸的事情忙的一脑门子官司,好不容易有一些眉目了,混进报馆里和作者编辑什么的一通胡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许文华这个一年
也来不了报馆两次的竟然也在。冷笑了一声:“那倒是挺有志气的,我倒要看看到底能写出什么来。”
见许文华阴阳怪气地说话,然后又走掉了。唐宋撇撇嘴:“他这人怎么这样啊?咱们几个喜欢乔琏先生的人说话,他插一句——插一句也就算了,偏偏还这么扫兴。这不是有性格,这是不懂得交际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ky’。
朱敏笑着摆摆手:“文华一般时候其实没有这般古怪,只不过提起乔琏先生的时候总是不说人话。刚才那话换成咱们听得懂的人话,那就是‘挺值得期待的,我也想看看’。他这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明明喜欢乔琏先生,表面上却绝不肯承认,你好歹包涵包涵他。”
唐宋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和许文华还算是朋友呢,也就是吐槽而已。况且许文华人都不在这里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略过这个小插曲,和一帮子乔琏迷们一起讨论起《权柄》可能的剧情来。
“唉,真想早点儿读到《权柄!”
“真想早点儿看《权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显然不在少数。苏州有,嘉定当然也有,而且就在连翘身边,抓着连翘的衣袖抱怨。
说的人是钱宝儿,只不过这种没发表的,除了作者本人、报馆、书社之外,给其他的相关人看是不符合规矩的。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只能说是规矩了。连翘虽然没有怀疑过钱宝儿,但是也不打算用这种方式试验她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
对朋友,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有考验友谊的机会。若是考验过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没有过那可就难以收场了。可别说这是看穿了一个假朋友的真面目,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了,没有这种考验,很可能一辈子就是真正的好朋友。
所以现在对钱宝儿的抱怨,连翘也只能摊摊手:“这个可不行呢照规矩你是肯定看不了的,等登载出来再说。好歹你知道本子已经写完了,没有作者偷懒或者随便结尾的情况。这样的话,安安稳稳每日等着读,那也是一种乐趣啊!”
连翘就是能这样享受追文乐趣的人。
有的人看只看完结了的,根本无法适应追连载。有的人正好相反,如果质量足够高,连载也很稳定的话,追文也有其中的乐趣。而连翘自己就是后者。
钱宝儿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如今胡搅蛮缠的样子也不过就是心里憋气而已,实际上她早就放弃提前看到了。
正扯着连翘的袖子,十分没有体统地进了两人住处所在的巷子。迎面遇上一个人,赶紧站好——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丢脸一些无妨,不成体统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有其他人,以古代小姑娘的矜持,那自然是要脸红的。
“马姐姐,这个时候还出去呀?”连翘看了看天色,打了一个招呼。
这迎面走来的并不是其他人,正是租住在连翘家小院子西厢房的马姑娘。想当初连翘还指导过她写呢,后来她事业有些起色,连翘还为她高兴过呢!
马姑娘的脸色不大好,见到是连翘和照过几面的钱宝儿,面请挂起一丝笑容:“是连小姐和钱小姐啊,你们今日回来的好早我有事儿要出去下次咱们细聊。”
见马姑娘走的匆忙,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钱宝儿奇道:“马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平常见她倒像是个十分稳重的,今日看起来十分焦急哩!”
连翘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底,但是不好把人家的私事随便说出来。所以只是遮掩道:“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傻玩儿呢!马姐姐也是写的,该有发愁的一样不少。日常有时这般,说不定又是为了一些文稿的事情,寻常的很!”
写就是一个自由业者,虽然多了一些自由,而且貌似来钱不少。但是相应的也多出了很多压力,很多烦恼。钱宝儿自己经历的不多,但是常常去报馆的,见识也不少。好多没有出头的作者,日子里烦心事儿多着呢!
有关于的,也有关于生活的,总有各种各样的难处横在前头。
连翘这样说她自然是相信的,只不过就是看不惯连翘语气中那种‘过来人’、‘前辈’的感觉。忍不住道:“明明连翘你比我还小呢,怎么总是说这样老成的话?”
说这还要去拧连翘的脸,连翘却笑着躲开了:“好呀好呀,之前你多尊重我,你说说看?如今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就变了这许多,实在是想不到想不到!你自己说,是不是和盈盈姐学坏了!”
少女嬉闹,欢快的声音飘到了刚出巷子的马姑娘耳朵里,她忍不住苦笑起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