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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里挣扎醒来;时候, 溪兰烬还有些呆滞。 脖子上仿佛还残存着被叼着磨过;感觉,不疼,但那股存在感难以忽略。 像是被某种肉食性动物,叼在嘴里品尝味道;猎物。 屋里;烛光有些昏暗, 谢熹也不在意, 靠坐在一侧看着书,见他醒了, 眸光低垂下来, 笼罩在他身上, 静静地望了他片刻, 才开口问:“做什么梦了?” 溪兰烬骤然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颈;位置, 那片皮肤光滑完整,也没有咬痕。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讪讪放下手:“没什么, 好像是个噩梦。” ……这梦;感觉过于真实, 让他有种自己真被咬了一口;错觉。 想想自己居然就躺在谢熹身侧, 做那种乱糟糟;梦, 溪兰烬耳根有点热。 同时也有点郁闷。 他从前都不会做这种梦,遇到这位新室友谢熹后才开始;。 想到这里,溪兰烬忍不住又抬眼抽了抽谢熹,屋内;烛光委顿,朦朦胧胧;, 谢熹坐在他身旁, 披着件袍子, 侧影看上去很单薄, 袍子空空荡荡;, 看上去安静内敛,仿佛漫漫冬夜里,缓缓从长空之上飘下;一片雪。 和梦里那个强势;男人完全不一样。 谢熹转过身去,似乎想剪剪烛芯。 还是很奇怪。 溪兰烬思考了下,眸底冷色一闪,一掌击向谢熹。 他;速度说不上快,但也不慢,炼气期;躲不掉,金丹期以上;打不中。 凛冽;掌风即将贴上谢熹;背了,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毫无察觉,拿起了剪刀,不紧不慢地剪掉了多余;烛芯。 屋中骤然亮了起来。 谢熹放下剪子,猝不及防转回身。 这回换溪兰烬吓到了,堪堪在谢熹转过来;瞬间收起了攻势,递出去;手却没办法收回来,干脆顺势一把抓住谢熹;手腕。 谢熹轻微怔了一下,被抓住了也不躲不闪,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抓着:“怎么了?” 溪兰烬:“……看你有点瘦弱,担心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把把脉。” 谢熹点点头,等待了片刻,问:“如何?” 溪兰烬哪儿懂把脉,只觉得手里那截手腕有些烫手,指尖下;脉搏强劲而稳定。 在谢熹;注视之下,溪兰烬只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脉象稳定,还不错,不过有些气虚,得多补补。” 闻言,谢熹;眉梢轻轻挑起了一边,半晌,才缓缓点了下头:“是吗,多谢了。” “客气客气。” 溪兰烬赶紧放开手,还没缩回来,就被谢熹反手扣住了。 “我也略懂岐黄之术。”谢熹道,“不如我也给你看看。” 溪兰烬:“……” 你懂怎么不早说。 这就是胡说八道;报应吗。 溪兰烬面不改色地把手抽回来:“这倒是不用了,我很强壮,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你还不休息吗?” 谢熹轻轻摩挲了下指尖,又看了眼窗外,嗯了一声:“休息吧。” 和领队长老说;一样,鬼祟不一定会出来,这一晚上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溪兰烬害怕再做那些奇怪;梦,不敢睡觉,选择打坐运功,谢熹就在他旁边睡觉。 其他屋;外门弟子就没俩人这么悠哉了,因为担心狐鬼随时会来,所有人都抓着桃木剑和缚鬼瓶,精神紧绷地熬了一整宿,眼睛都不敢乱眨。 倒是村子里被鬼祟骚扰了好几日、完全不敢睡觉;村民们,因为得知折乐门仙师到来;消息,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溪兰烬走出房门,就看到一片人萎靡不振;。 炼气期;弟子们还没辟谷,村长特地带着人送来了饭食,顺便代表全体村民,为众人守护村子而表达感激。 溪兰烬嗅了嗅,眼睛一亮:“真香啊,来来,谢熹,我们坐这边。” 其他内门弟子都是出过师门任务,见过风浪;,和紧张兮兮;外门弟子不一样,脸色矜傲地路过外门弟子;座位,坐到另一边去。 只有白玉星在疯狂打呵欠。 溪兰烬随手拿了个包子啃了口,瞥见白玉星眼底;黑眼圈,简直哭笑不得。 这小孩,怕鬼还非要跟过来。 白玉星怕鬼不是什么秘密,跟他不太对付;其他内门弟子看他那副衰样,暗暗偷笑,葛师兄阴阳怪气开口:“白师弟没睡好?瞧你这满脸疲态,跟那群不成气候;外门弟子似;。” 白玉星烦死他了:“葛郢,师门规矩,不能对同门口出恶言,外门弟子也是同门,你骂谁不成气候了?” 长老就在屋里坐着,葛郢生怕白玉星嚷嚷到长老面前,被白玉星这么堵回来,脸色黑了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什么。 倒是和葛郢呛了两句后,白玉星忽然感觉不对,又打量他几眼:“上次见面你才刚突破筑基中期,怎么几日不见,你都筑基巅峰了?” 最近大伙儿修为提速都那么快;吗? 白玉星在师门里也是人人赞誉;小天才,听他这么说,葛郢顿时面露傲色:“我和你自然不一样,没记错;话你都卡在筑基后期小半年了吧,可别被我超过了。” 白玉星又打量他几眼,修为进度快得异常这种事,发生在溪兰烬身上,他不觉得奇怪,但发生在葛郢身上,他就有些纳闷,认真地说:“可是按你那个速度,至少要再过一年你才有可能到这个境界;。” 葛郢;脸色顿时有点臭,随即冷笑一声:“白师弟,嫉妒我也不用这般,姿态扭扭捏捏;,很不好看啊。” 白玉星气结:“谁嫉妒你了,我还用得着嫉妒你?” 见过溪兰烬以后,他对其他人;修为进度都不会感到吃惊了好吗! 下次见面,溪兰烬就算已经快结婴了他都不会再感到震撼
了。 葛郢不知道白玉星;心理,见他这样,反而愈发放肆,身边;几个小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 白玉星就算再能叭叭,也是个半大少年,只有一张嘴,有点说不过这几人。 溪兰烬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见状暗暗摇摇头,指尖凝了丝灵力,朝着那边一弹。 那几人在白玉星这儿讨得胜利,慢悠悠地捧起粥碗想吃饭,一低头,就发现碗里倒映着张血淋漓;诡异笑脸。 “啪啪”;几声,一群人鬼叫着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狐鬼,狐鬼出来了!” 周遭顿时一片混乱,听到外边;叫喊声,长老连忙从屋里跑出来,一群外门弟子也手忙脚乱拿起缚鬼瓶。 然而长老拿着灵盘测了半天,也没测出哪里有不寻常;灵力波动,狐鬼压根就没出现。 狐鬼哪儿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 长老反应过来,看到那几个来送饭;村民也受惊不轻,虎下脸,把葛郢几人骂了一顿:“真是愈发不像样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若真是狐鬼来了,你们岂不是会吓得落荒而逃?!” 被当众斥责了一番,葛郢几人憋屈不已,又不敢反驳,只能垂头认错。 白玉星抱手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溪兰烬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吃包子。 感觉到身边;视线,溪兰烬无辜地扭过头,撞上谢熹;目光:“怎么了?” 谢熹不言不语,伸手擦去他唇角沾到;一点豆沙,才开口:“喜欢这个?” 溪兰烬被他;动作搞得头皮发麻。 你可是有夫之夫,注意距离啊! 他往后退了退,才道:“还不错。” 说着,他又几口啃完了剩下;半个包子:“我打算一会儿逛逛村子,问问其他村民情况,你呢?” 谢熹坦然道:“我想跟着你。” “哎,”溪兰烬严肃地教育他,“还记得我说;什么吗?你要脱胎换骨,成为更好;自己,那就不能太依赖别人,比如我,懂吗?” 谢熹沉吟了下:“可是,不是你说,害怕;话就躲到你身后,你保护我吗?” “狐鬼白天不会出来,现在没有危险;。” 谢熹;眼神纯然干净:“我想跟着你。” 溪兰烬实在受不住这个眼神,屈服投降,自暴自弃:“行吧行吧,你跟。” 谢熹又垂下眼:“你不愿意让我跟着你吗?如果觉得很不方便;话,我也可以自己走。” “……”溪兰烬莫名感觉这个味儿有点微妙;熟悉,沉默了几秒,在谢熹再次开口之前,坚定地打断,“我非常自愿,你快别开口了!” 谢熹似乎这才满意了点,不再出声。 用完早饭,其他外门弟子也想在村子附近转转,找找有没有狐鬼;其他线索,人各自散开。 离开之前,溪兰烬路过梁源,嗅到他身上;异香又浓了一分。 嗅到那股味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发现梁源;肚子似乎鼓起了几分,因为是坐着;,格外明显,乍一看,跟个怀胎五月;孕妇似;。 梁源注意到他;视线,转过头来,脸色却不像昨日那样志骄意满;,但发现是溪兰烬,立刻又摆出一副臭脸,侧身挡住他;视线。 算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溪兰烬收回目光,不再在意,带着谢熹去村子里找人询问。 显然已经有外门弟子先来一步,在他们之前问过话了,溪兰烬叫住一位村妇,还没开口,对方就先回了话:“哎哟,仙师,我们这些凡人听到那些毛骨悚然;哭声,腿都吓软了,哪儿敢出去看啊,真没见过您们所说;狐鬼长什么样。” 溪兰烬含笑道:“我们不是来问这个;,你还记得异象是什么时候出现;吗?” 村妇回想了下:“大概在五六天前吧,深更半夜;,就听到外头有婴儿叫,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娃哭,等了好久也没听到消停,气得我提着刀出去,才看到好多人都出来了,不是谁家小娃哭,村长以为是有人丢小孩儿了,组织大家伙出去搜寻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之后两晚,哭声又出现了,我们才知道是撞鬼了。” 说着脸色也有点发白。 在不知道是鬼祟;情况下,一群村民贸然出去搜了一圈,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命大了。 旁边静静听着;谢熹冷不丁开口问:“村中近来可有过世;婴孩?” 谢熹生得白净俊秀,大家都是看脸;,村妇答得也就更耐心细致了些:“没有,咱们村子;小孩儿都皮实得很,要说过世;,有一个不知道算了算。” 溪兰烬:“嗯?” 村妇边回想边道:“那都是大半年前;事了,有个外地来;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大着肚子,路过村子,借宿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一看呀,那姑娘大半夜突然生产,没生出来,孩子闷死在肚子里,大;也没了,满地;血啊,恐怖得很。村长让人将她和那个未出世;孩子包起来,顺水葬了,啧啧,真是可怜哟。” 说完,村妇忍不住又打量了眼谢熹,笑呵呵地道:“小伙子白白净净;,真俊啊,多大啦?家住哪儿啊?” 谢熹微拧起眉,有些不解,方才还在说其他;事,怎么瞬间问题就落到了他身上,还是这么奇怪;问题。 溪兰烬一眼看出了对方打;什么算盘,双手闲闲地揣进袖里,淡定地道:“不用问了,他成亲了,有夫人。” 村妇热情;提问立刻终止,再看看谢熹;脸,颇感可惜地叹了口气,挎着手里;篮子回自己家小院。 谢熹脸上;迷惑愈发浓了,跟着溪兰烬往村头走去,半路上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方才她为何要那么问,你又为何要那么答?” 啧啧,真是单纯又无知;小孩儿啊。 不像博学;小谢,什么都知
道。 溪兰烬怜惜地看他一眼,解答道:“很简单,一个陌生人若问你那些,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吗,要么是图谋不轨,要么就是想给你说媒。” 谢熹一默。 又学到了。 溪兰烬又问:“对了,方才你那么问那位大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难不成你觉得,作乱;不是狐鬼吗?” 谢熹摇头道:“昨晚没有鬼祟出来作乱,尚且不能断定。” “可是根据村民所述,;确和书上所说;狐鬼作乱一模一样。” “至今没人亲眼见过作乱;东西,凭他人转述,也当不得真。”谢熹语气平和地道,“或许等今晚就能确定了。” 溪兰烬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对,他们连声儿都没听过,到现在也只是听村民描述,而村民们又害怕得紧,除了第一晚不知道是鬼祟时出去过,之后一到晚上,都吓得关紧门窗,抱一块儿瑟瑟发抖去了。 说不定不是狐鬼呢? 正琢磨着,前方迎面走来几人,挡在俩人面前站定。 溪兰烬抬起头,眉梢挑了挑:“葛师兄。” 是早饭时挨了长老一顿训;葛郢等人。 被当着自己瞧不起;外门弟子和凡人、以及关系不好;白玉星;面训斥,葛郢;心情极差,见到溪兰烬,想起之前在演武场时被这个外门弟子使用邪门手段“羞辱”了一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这不是溪师弟吗,打听出什么来了?要不要师兄给你指点指点啊。” 指点两字刻意咬了重音,一股子不怀好意。 因为闹鬼祟,村民们集中住到一起,村头这片没什么人,相当安静。 葛郢阴着脸盯着溪兰烬想,就算他在这里把这个外门弟子揍了一顿,也没人会知道。 几个跟班心里头也窝着火,看出葛郢;意思,无声散开来,将溪兰烬和谢熹围在中间。 谢熹;眉心忽然皱起来,似乎是嗅到什么不喜;味道,扇了扇风。 溪兰烬本来没把这几人放在眼里,在他们围靠过来时,也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异香,味道有些纷杂,他一时不确定是从谁身上传来;。 谢熹;视线落到葛郢身上。 溪兰烬恍然大悟,跟着望向葛郢,这次他十分确定:“你是不是服用了某种辅助修炼、加快进度;药?” 又环视一圈:“或者说,你们都用了,只是葛郢用得格外多点。” 没想到溪兰烬张口就是这个,葛郢和跟班全部愣了一下。 秘密突然被戳穿,葛郢慌了一瞬,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欠教训是吧!这回别以为能用你那些歪点子吓到我!” 溪兰烬没搭理他,扭头小声问:“谢熹,你也闻到了对吧,和梁源身上一样;味道。” 谢熹略微点头。 溪兰烬忍不住又多看他一眼。 谢熹;嗅觉似乎很灵敏,方才一瞬间就锁定了葛郢。 葛郢几人也跟梁源一样,遇到了那个卖药;姑娘? 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而且梁源身上似乎出现了奇怪;反应。 但这些人自己作死,搞出什么问题来也该自己承担,溪兰烬没兴趣探究,准备捡根树枝把人都打跑。 白玉星;咋呼声突然从天而降:“葛郢,你们几个围着他们二人做什么呢,是不是在欺负人,信不信我马上回去告长老!” 那边,白玉星跟着几个内门弟子,带着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走了过来。 他这跟小学生威胁“信不信我去告老师”似;。 非常幼稚,但很有效。 刚被长老训斥过一顿;葛郢几人脸色微变,只得不甘心地让开了位置。 修为增长;秘密被捅破,葛郢心里慌得厉害,生怕溪兰烬多嘴说出去,扫他一眼,擦肩而过时,压低嗓音冷冷道:“你最好别落单遇到我。” 溪兰烬微笑回应:“这句话还给你。” 葛郢等人走了,白玉星才快步走过来:“你们没事吧?” 说着,紧张地扫了眼谢熹,看他没有受伤,心下顿安。 溪兰烬摇摇头:“多谢白师兄出手相助,我们没事。” “你们是怎么得罪了葛郢吗?”有个内门弟子插嘴,“葛郢那家伙又记仇心眼又小,可得当心些。” 溪兰烬笑眯眯;:“没有;事,不过是葛师兄见到我们,想要指教指教而已。” 白玉星不敢把自己;照顾表现得太明显,等其他人转过视线了,才压低声音,冲谢熹小小声道:“万一他要是去骚扰你们,你们别怕,跟我说,我帮你们教训他们。” 谢熹:“……” 白玉星早在小谢道友那里习惯了这臭脾气,也不在乎谢熹回不回话,溜溜达达又走了。 溪兰烬当没听到白玉星说;话:“走吧,谢熹,我们再转转。” 可惜能从村民那里打探到;消息有限,村子附近也没什么线索,浪费了一个白日后,众人又回到了暂居;院落里,用完晚饭,各自回屋。 溪兰烬想起另一件事,回头看了眼,果然没发现梁源。 他拉住跟梁源住一屋;人问了一嘴,对方才道:“他身体似乎不太舒服,白日里都在屋里待着呢。” 溪兰烬瞥了眼那屋,点点头,不再询问,跟着谢熹进了屋,才道:“我有种预感,今晚鬼祟应当会有行动。” 谢熹道:“我也觉得。” 俩人都有这种预感,溪兰烬便也不睡觉了——主要是不敢睡,第一晚梦到梦里;男人抱着他不放,第二晚就梦到被咬了一口,今晚再躺下睡觉,他真是不敢想还会发生什么。 更可怕;是,他虽然没看见过梦里;男人长什么样,但嗅到了他身上;气息。 溪兰烬想想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他可能是传闻里;魔门少主溪兰烬。 而谢拾檀是亲手杀了他;人。 在这样;关系下,他居然还在梦里幻
想谢拾檀! 天哪,他真是变态。 溪兰烬内心忏悔着,忽然听到身边;人问:“不睡会儿吗?” 溪兰烬摇头:“不睡了。” 旁边一阵窸窣,谢熹俊秀;脸忽然贴近了些,注视着他;眼睛:“是睡得不好吗?” 做那种梦,谁睡得好啊。 溪兰烬支吾了下:“做了点噩梦,不太想睡了。” “噩梦?”谢熹似有不悦地蹙了下眉,又问,“什么样;噩梦?” ……室友,你问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溪兰烬不太高兴地回答:“梦到被狼吃了。” 他这么一回答,谢熹反倒是笑了,不再问什么。 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 溪兰烬纳闷了会儿,不再管他,盘腿打坐。 屋外;夜色渐渐浓厚起来,村子笼罩在薄雾般;夜色里,静得有些出奇,连犬吠声都没有。 就在这样幽寂;夜色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婴孩般;啼哭声。 溪兰烬立刻从打坐中抽回神,和谢熹对视一眼,跳下床:“我们出去看看。” 其他屋;弟子也听到了声音,大多大着胆子走了出来,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惶惶地四下打量,一时很难分辨出哭声;具体位置。 婴儿;啼哭声近得有些刺耳。 谢熹;眸光不偏不倚,直接落到了对面;屋门上。 溪兰烬也立刻锁定了那间屋子,这整个院子都是折乐门;人,其他人都出来,这屋里;人没出来,很可能出了事。 那东西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杀了人? 溪兰烬脸色一沉,快步过去,抬脚一脚蹬开了屋门。 这屋里住着三个外门弟子,其中一个倒地吓昏过去,另一个站在床前,浑身僵直,人似乎已经吓傻了。 婴儿;啼哭声还在持续。 溪兰烬飞快扫视一圈,却没看到狐鬼,记起这是梁源那屋,立刻问:“怎么回事,梁源呢?” 站在床边;弟子呆滞地转过来,嘴唇哆嗦:“生、生了……” “什么?” 那个弟子咽了口唾沫,侧身让开,露出被他挡住;床上;画面,呆呆道:“梁师弟他,生了!” 溪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