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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祖眼下在何处修养, 已经有了一丝头绪,剩下的就是考虑如何封印魔祖了。 次溪兰烬带谢拾檀去万魔渊,在几个养大他的老魔头口中得知了, 魔祖是杀不死的, 只封印——世间有清有浊,如道家八卦, 黑白交接,轮转不定, 想要将从“极恶”中诞生出来的魔祖消灭,的确是不可的。 但如何封印也是个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万魔渊是魔祖力量的源泉,但与反的是, 渊底无形的屏障也是为了限制魔祖,魔祖不可会接近万魔渊。 即使魔祖接近万魔渊了, 想要将它封印也是极为困难事。 魔祖没有实,要么附在旁人身,要么自己捏化出一番模样,想要将它封印, 当于封印一片没有实、捉摸不定的云。 况且万魔渊的限制屏障不止针魔祖,想要将魔祖封印进万魔渊, 等同于要将万魔渊也一封印。 这个难度, 听起来就跟要杀死魔祖一般不可办。 溪兰烬跟谢拾檀拽江浸月和曲流霖,在澹月宗的藏书阁里待了几日, 翻阅遍了藏书阁内有关封印法的藏书。 四人坐在藏书阁深处, 身各堆一堆竹简,从古秘法今的秘法都有, 溪兰烬翘二郎腿,慢悠悠翻完里的竹简, 摇头道:“这些法子,我和小谢都试过。” 江浸月愁得用扇子敲了敲脑袋:“所以说,想要封印魔祖,几乎是不可的。魔祖没有实,所有的封印都是针‘有形物’的,连鬼亦有魂,但魔祖不一样哇。” 魔祖是连魂都没有的,倘若打散它那副伪装的面孔,它便是一团魔气的凝聚。 宋今纯让牵丝门制作出那具傀儡身,就是为了将魔祖困缚在其中,但他那些藏得极深的恶念,在魔祖面,其实当明显。 在魔祖面生出的恶念,明显程度当于在一张白纸按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可是魔祖的本源物。 曲流霖不置可否:“世无不可解事,总会有法子的。” 江浸月贼兮兮地用扇子捅捅他的腰:“那你算算?” 曲流霖心平气和:“魔祖没有命轨,算不的。” 面俩人嘀咕说话,溪兰烬看完了里的东西,百无聊赖地托腮瞅向谢拾檀。 看看,身子就不自觉地歪了过去。 跟他们仨名门正派出身、从小礼仪教养大,所以行走坐卧皆有规范,坐都甚是端庄的习惯不同,溪兰烬喜欢怎么舒服怎么来,干脆就斜靠了谢拾檀身,满地嗅他身的冷香气息。 谢拾檀八风不动的坐,态度平和得仿佛身没突然多了个挂件。 看去依旧是难以接近的疏离冷淡,可在溪兰烬靠去的候,他眉宇间的冰冷已经在不自觉地融化了。 溪兰烬像是缕只属于谢拾檀的破冰的春风,一吹过去,再经年不变的积雪也要消融。 曲流霖摸下巴看这俩,忽然好奇问:“俩位打算何举办道侣大典,结下道侣印?” 道侣印是特殊的法印,连通彼此,知方的存在,还有些其他的作用,修真界的道侣基本都会结下此印。 江浸月嗐了声:“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候,哪有间搞那个,师弟和溪兄嘛,肯定准备等封印了魔祖,再……” 溪兰烬惊恐阻止:“打住!” 谢拾檀也想起某些不美好的往事:“闭嘴。” 江浸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溪兰烬沉重道:“江门主,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就像‘干完这票我就娶你’‘金盆洗不再入江湖’一样?” 以及还像谢拾檀当年他说的那句“大战有话想你说”。 江浸月悟那层思,赶紧住嘴。 气氛凝固了几瞬,他努力思索话题,想要让气氛活泼一点,想来想去,陡然想起件有思的事:“溪兄,你知道你家谢仙尊喝醉是什么样子吗?” 谢拾檀在溪兰烬面从不饮酒,溪兰烬还真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闻言立刻来了兴致:“哦?什么样子?” 一说这个,江浸月一改方才的愁眉苦脸,登眉飞色舞:“其实我也就只见过一次,那大概是正魔大战刚爆发,你离开不久的事,我酿了坛子酒,但是没酿好,酒味
一点不剩,劲倒是十足,请你家谢仙尊过来说话,你家谢仙尊以为那是寻常的茶水喝下去,就醉了。” 溪兰烬兴致勃勃地直起身:“然呢?” 江浸月乐道:“然……” 俩人当面讨论谢拾檀,半点也不带收敛的,谢拾檀顿默了下,肩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离开很是不满,面无表情开口:“很好笑吗?” 语气凉嗖嗖的。 江浸月当即闭嘴,默默展开扇子挡住脸,心里哀嚎。 面溪兰烬就春风化雨的,面他就这副样子,师兄不有点尊敬! 听最关键的地方,却被打断了,溪兰烬简直百爪挠心,好奇死了,干脆一捂住谢拾檀的嘴,不准他说话,然鼓励地望向江浸月:“放心说,小谢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谢拾檀:“……” 见谢拾檀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连曲流霖都忍不住想笑。 有溪兰烬说话,江浸月飞快话补完:“你家谢仙尊喝醉,嘴里一直嘟囔要找你,满院子找人,还我院中的一颗丹红枫认成了你,质问那棵树‘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最你猜怎么?” 江浸月想起那一幕,拍桌狂笑起来:“他我的树给连根拔走,直接带回去了!” 谢拾檀:“…………” 溪兰烬也乐了,松开,好奇地问谢拾檀:“是真的吗?” 谢拾檀闭了闭眼,不想说话。 看来是真的了。 溪兰烬只觉那样喝醉的谢拾檀可爱死了,眼底含笑,在桌子底下捉住他的晃了晃:“生气啦?” 谢拾檀抿了下唇:“没有。” “那棵树去哪儿了?”溪兰烬很想慕名拜会一下那颗名为“溪兰烬”的枫树,“在你先的故居里?还是在照夜寒山?” 谢拾檀又沉默了会儿,才以只有俩人听声音,低声说:“在归墟境中。” 溪兰烬记得,他的归墟境里,有无数如火一般的枫树。 溪兰烬的睫毛不禁颤了颤。 那些都是他。 所以谢拾檀那颗枫树也栽进去了吗。 握住谢拾檀的被反握回来,溪兰烬又靠谢拾檀身,嘀嘀咕咕道:“谢卿卿,你这么可爱,以可不再在别人面喝醉了,很容易被拐走的,只在我面喝醉,知不知道?” 谢拾檀没想自己还跟“可爱”俩字沾边,虽然不知道溪兰烬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他一向很听溪兰烬的话:“嗯。” 溪兰烬满了。 离开藏书阁的候,外头等几个人,溪兰烬闲闲散散地出门,一看白玉星,登某些回忆涌心头,脚步一顿,就准备转个弯回藏书阁。 结果还没迈动步子,就被兴奋的白玉星叫住了:“谈兄!” 白玉寒也在一旁,听这个称呼,轻轻用肘推了两下白玉星以作提醒。 白玉星恍然大悟,立刻改口:“溪辈!” 溪兰烬再想掩面逃跑也不行了,努力维持镇定,耳尖却有些红红的,干咳嗯了声:“在等你师尊出来?” 白玉星望溪兰烬的双眼放光:“啊,嗯,在等师尊……谈兄,没想你就是传闻中的溪魔尊哇!难怪你修为进度那么快,我跟其他人说我认识你,他们都不信的!” 比其他不明真,溪兰烬和谢拾檀结为道侣这个消息依旧不敢置信,如在梦中的人,白玉星就不一样了。 他喜滋滋的,觉自己果然一点没看错。 除了搞错溪兰烬的身份外,他早就知道这两位的恩怨情仇啦! 溪兰烬莞尔:“那怎么行,咱们可是一同历过险的朋友,下次谁不信,你就他拎我面来。” 白玉星听朋友二字,更高兴了,嗯嗯嗯点头。 “你师尊在跟曲楼主扯皮,”溪兰烬小朋友向来很有耐心,“应该快出来了,我们就先回去啦。” 为了应付魔祖,现在溪兰烬每日的任务,一是摸索封印法,二就是修炼,闲暇就拉谢拾檀跟江浸月推推牌九。 在谢拾檀的努力下,溪兰烬的修为又了一个台阶,恢复了炼虚期顶峰。 最一缕神魂复归,恢复速度就越来越快了,不过快成这个样子,还要得益于谢拾檀是大乘期修为,跟谢
拾檀双修,在修为方面,溪兰烬比较占便宜,不过因为他内有凤凰神木,谢拾檀身的暗伤亦有裨益。 不过要等突破合期,就不知道得是何了,修为越往越难突破,往往不是灵力的桎梏,而是心境的,所谓的顿悟飞升,便是如此。 因为除了与魔祖关的事情外,俩人什么都不管,日子一下显得有些悠闲起来。 有点像五百多年的情况,决定如何付魔祖,各方修士去尝试集结布阵,整个白梅山空空荡荡,只剩下溪兰烬和谢拾檀,以及不提防谢拾檀来看看的解明沉。 那溪兰烬和谢拾檀也是如此,有空就坐在一起弈,没空就各自修炼处理事务。 不同的是,这回溪兰烬魔门的那堆破事都丢给解明沉了,谢拾檀也不准备搭理澹月宗内部的纠纷,只专心做眼的事。 澹月宗的人一开始还想拿宗门内务来找谢拾檀,打探他的态度,见他完全没有想插的样子,略失望的同,也松了口气。 毕竟这么多年来,谢拾檀就没有管过澹月宗的内务,现在宋今纯没了,得选出个的掌门,要是谢拾檀有插,没人驳回他的见。 如溪兰烬所猜测的一样,他们仰赖谢拾檀,但同也畏惧、忌惮谢拾檀。 虽然就住在澹月山,不过澹月宗内部是怎么争吵的,溪兰烬也不清楚,等澹月宗内部争完权,推选出一个临的代理掌门,两道消息也从远方递了澹月宗。 第一道消息出乎料,居然是仇认琅的。 仇认琅发来传音符,想要告诉溪兰烬和谢拾檀一个关于魔祖的消息,传音符中不便细说,希望俩人与他见面一谈。 第二道消息,则是解明沉的。 比仇认琅的简洁明了,解明沉就啰嗦多了,发了一通牢骚,叽叽歪歪溪兰烬怎么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不想回魔宫啦,千万不要被谢拾檀那个心黑的骗照夜寒山不回来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巴拉巴拉的,溪兰烬忍直接捏碎传音符的冲动,臭脸听最。 解明沉果然重点放最,告知溪兰烬,苍鹭洲南方的海域有异动。 苍鹭洲南方的海域,便是传闻中的无妄海。 那是片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海,海面终年飘荡蒙蒙细雨与渺淡的水雾,常人若是触碰,顷刻间便会化为白骨,就算是修士,修为低一点的,也会被侵蚀。 传闻海底下存在神秘莫测的魔物,不过也没修士闲得往里跳,就算有,进去了也没再出来过。 同万魔渊一般,无妄海也是一处令人畏惧、神秘莫测的地方,终年笼罩在死寂中。 溪兰烬先传消息给解明沉,让他注搜集下各方水域有没有异动,没想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魔祖大概率就藏身在无妄海下。 平静悠哉的日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