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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尹晓秋就来了。
温勉因为要上班,所以已经起床,律画跟律政两兄妹还在睡。
尹晓秋朝温勉点头示意,然后把两个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然后小声跟他说:“一个是粥,一个是汤,你等会让律政都喝了,我先走了,今天负责早读。”
温勉:“好,谢谢。”
她转身出了门,这时律画醒了,看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桶,问温勉,“我爸妈来了?”
“没有,是晓秋带过来的,刚走。”
即使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律政还是被吵醒了。他们说话的内容他应该是听到了,盯着保温桶看了几秒钟,然后收回视线闭上眼,拉了拉被子继续睡。
律画被他这反应给气死了,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故意弄得咚咚响,还提高音调跟温勉说:“我去看看晓秋姐。”
说着,她跑出了病房,沿着楼梯一直下去,直至在医院大门口才看到尹晓秋清秀的背影。
“晓秋姐。”律画喊了一声,尹晓秋回过头来,朝她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她的笑容很灿烂,但难掩眸中的落寞感,律画看着都有些心疼了,她快速迈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问:“晓秋姐,你……没事吧?你别伤心,我哥是一时被撞糊涂了。”
“糊涂?”尹晓秋又笑了,带着隐隐的讽刺,“他可没撞糊涂,倒是撞清醒了,终于做回那个正常的律政了。”
“不,我哥……”律画想给律政说话,但就他目前的态度,她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尹晓秋知道她为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我真没事。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切保持不变而已。其实我昨天说要嫁给你哥,也只是一时情急害怕说的胡话,真让我嫁他还没有这样的勇气,他现在拒绝我,倒是合了我得意。”
律画本想安慰尹晓秋,没想到反过来让她给“安慰”了。她赶着去学校,她也不好耽搁,只好先上楼。
接下来几天,尹晓秋早晚都来送一次餐,律政嘴上脸上无比嫌弃,身体倒是诚实,嘴也不挑了,她送什么过来,他就吃什么,还是吃得精光那种。反倒是方美珠做的饭菜他吃几口就没食欲,气得她一直念叨“隔离二叔婆饭香”(别人家的饭香)。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直至律政出院前一天晚上,律大勤跟方美珠赶着去喝喜酒,没等到温勉跟律画去替班就走了。等他们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尹晓秋在质问律政:“你把我当什么了?物品吗?你不要就擅作主张塞给别人。”
“你认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律政不缺钱,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你爱要不要。你赶紧滚,我要睡觉。”
律政吊儿郎当地说着,下一刻尹晓秋就从门口冲了出来。她是跑步好手,发了力往前冲,律画这个体育渣想追,也只能望尘莫及。
追不上尹晓秋的律画,只好回到病房骂律政。可他难得随她骂,一句话都没顶回去,害她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
第二天,尹晓秋还是来了,比前几天还要早,大概是想避开所有人。
大家起来之后看到床头柜熟悉的保温桶,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律政洗漱完就默默地把里面的食物一扫而光,等医生过来查房,办了出院手续就回家了。
出院后的律政除却脚没好之外,脑子跟皮外伤都好了,就是人突然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卧室里。
尹晓秋还是每天来送两次汤饭,但每次都是搁在一楼餐厅,也没去看律政。
“晓秋,你每天上班那么忙,还要起早摸黑地给律政做饭熬汤。要不是他爱吃你做的饭不爱吃我做的饭,我真不好意思每天让你这么跑。”方美珠抱歉地说。
尹晓秋笑着道:“没关系的美珠姨,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他是因为救我而受伤的,你们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律画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一直闭口不谈,她也无从下手。
毕业论文答辩临近,她跟温勉要回学校。
当天晚上回到b市,他们先回了翡翠庭院。这段时间不是在律家被严格“监控”,就是呆在医院当陪护,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
回到家他们就吻起来,也不管这一路的奔波,闹到半夜才睡下,第二天睡到十点钟才起来回温宅。
回到大院门口,刚好有一辆车迎面开出来。
温勉扫了对方驾驶位一眼就收回视线,但对方却把车窗降了下来,一直盯着温勉看。仗着他们的车窗紧闭,律画打量起对方驾驶位上的男人。
刚看第一眼,她觉得有些眼熟,多看几眼,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温勉上辈子仕途上的死对头黄刚德。确切来说,是他单方面敌视温勉,因为他一直被他压着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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