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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季家坝子以后也要收押教育那些…需要劳动的落后分子…”季老头猛抽一口旱烟子, 几多犹豫还是选择将闷在心头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老幺啊, 你有空多往革委会走动走动。俺老首长对俺不错,俺总不能让他和他的后人…”
季言之打断季老头的话:“阿爹, 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别担心, 幺儿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 我保证会将事儿办得妥妥当当。”不就是借着王卫红这个势, 将季老头以前的熟人‘调’到季家坝子来进行看守教育吗。就算季老头不说, 季言之也会做的,要知道如今已经低落至尘埃, 被全村人不喜厌恶的季四丫原本嫁的人就是季老头以前跟过的老首长的孙儿。
讲真,季言之一直以来都挺好奇的, 这男主到底是眼瞎到何种程度哪能看上季四丫那种自私自利, 愚蠢又恶毒的女人的,难道是因为季老头念旧,在特殊时期照顾了本该住在牛棚被批~斗致死的男主父亲?当时季老幺已经死了, 季老头就只有季老大这么一个养老送终的儿子,于是男主父亲就起了报恩的心思,让男主娶了季四丫?要知道那时的季四丫有空间调养, 算是十里八村最出挑的, 从外表来看的确和男主般配。
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更对季老大一家膈应死了。
季老头一个退伍的瘸腿老兵有那个能量改变‘造反派’的下放地点吗。没有。只有原主季老幺这个整天吊儿郎当,看似无所事事的家伙有这个能耐, 毕竟不管原主娶没娶王卫娟,他和革委会一把手王卫红的铁哥儿情谊是做不得假的。
说不得原本季老幺被害死后,季老头就是走的季老幺的门路,将男主父亲和其他的老熟人一起下放到季家坝子的,然后到头来反倒促成了季四丫以后人人称羡的官太太生活。
季言之嗤笑,答应季老头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同时,也准备暗中搞事,让已经低渐至尘埃的季四丫再体验一把生不如死感受。因为要真是因为季老幺的原因,季四丫才能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那么季言之不会再无视,会1让季四丫每一时每一刻会后悔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要心生歹意,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下手谋害亲人。
明明季老幺本身就是一个好叔叔,不像她亲爹妈一样重男轻女,在他自身过得好的同时总会力所能及的帮衬亲哥侄女儿们。结果升米恩斗米仇,果真是千古流传的至理名言。
吃了晚饭,季言之和王卫娟就回屋休息了。
正房里,季老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被吵得同样不好入睡的季老娘一下子坐起,恶声恶气的问季老头大晚上的不睡觉作死啊!
“你这老娘们怎么说话的。”季老头也坐了起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俺心里有事,又不是故意的。”
“就今儿你跟幺儿谈的事?”季老太翻白眼:“幺儿既然答应你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那就一定会妥妥当当的,老头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她喜欢吹牛,他幺儿的本事那是顶顶的厉害。远的不说,附近的村落不少人家都遭了害,就他们季家坝子,因为出了和革委会一把手关系甚好的季老幺,即使批~斗教育之风刮得最剧烈之时,季家坝子也是最风平浪静的。所以偏心眼的季老太一直认定这世上就没有季老幺(季言之)办不好的事。
季老太挤兑了季老头几句,说他就会瞎担忧后就径直的丢开睡觉去了,季老头发了半宿的呆,瞎操了半宿的心,等到凌晨天明之时才转而熬不住睡了。
季老太公鸡打鸣之时就起了来,生火做饭忙碌了好一会儿,季言之才打着哈欠起来梳洗。
“阿娘,我出门了哈!”
季言之几口将一块粗粮饼子和一碗杂粮稀饭下肚,便跟季老太打了一声招呼,骑着自行车,扑哧扑哧的进了城。季言之今儿来县城里,除了找即是大舅兄又是铁哥们的王卫红办季老头交待的事,还有昨儿不好当着王卫娟面儿处理的私事。所以季言之先是去了老胖头和几个与他做过交易的人的那儿谈事情,才踩着午饭点儿慢悠悠的逛到了革委会,找张卫红聊天唠嗑。
其实认真说起来,季言之的要求对于身为革委会一把手的张卫红是小事,反正下放到他们这个县城的‘造~反’派就那么多,分谁分到哪个村,不是他们革委会的人说了算?
王卫红原先是没想到要分些‘落后’分子到季家坝子的,可如今季言之一提,王卫红略微想了想,干脆答应下来的同时,也要季言之行事顾忌一点,最起码就算因为父亲的关系想帮衬一二,也要避着一点,不要做得高调张扬。
“怎么?有人想夺你的权?”
季言之眼睛微微一眯,直接出口问到了点子上。
可不就是有人想夺权吗。毕竟特殊年代特殊的产物——革委会这个时候的权力在一些县城里可以说空前的大,就连公安部门有时候也要避其锋芒,何况王卫红本身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靠着家庭靠着一股狠劲儿就占据了一把手的位置,一些人看在眼里怎么会不眼红,毕竟县城里并不只有王家人能耐。
“我早就说过,要你小心一点,行事周全一点,不要下面的人说什么,就查也不查的
开展什么批~斗大会。娟子和我可担心你了,就怕这种缺德事做多了,你生儿子没屁~眼怎么办。”
“滚滚滚,你一天不挖苦我,你心情就不好是不是。”
王卫红瞪了季言之一眼,倒没说让王卫娟教训季言之的话。因为王卫红深刻的明白,他只要跟王卫娟一说要她教训季言之,到时候挨训的绝逼不是季言之,而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要知道王卫红好不容易摆脱了来自于自家亲妹的暴力,怎么可能那么蠢干那种自投罗网的事,所以识趣闭嘴才是不挨揍的硬道理。
季言之抿嘴,笑了一声,不过不是嘲笑王卫红怕王卫娟,而是在笑王卫红居然真的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真的缺德事做多了,以至于都二十出头的小伙儿了,还没有找到与他心灵相通的革命战友。
“卫红啊,不是哥喜欢埋汰你,就你那样儿,想找个和你层次一样的革命战友怕是不容易,不如你干脆如了爸妈的意,娶了你家隔壁的…嗯,叫什么金花银花的姑娘得了。”
正在喝酒吃菜的王卫红立马被呛着了。
“什么金花银花,人家叫于金华。”
“哦,你连人家女同志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有情况啊。”
“有毛的情况。”王卫红翻白眼:“邻居那么多年了,除非是傻子才不记得。”
“于金华其实挺不错的,既然爸妈和于叔叔、张阿姨都有意撮合你们,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矫情个什么劲儿,不如从了呗。”
王卫红冷哼:“我可没你那么想得开。”
季言之挑眉,这话说得…
“我的确想得开,这点娟子知道,相信娟子也很快会教你知道的。”
我屮艸芔茻,能不能比一言不合就用王卫娟来压他。从小到大,对上王卫娟,他王卫红就没讨到好过!觉得自己一颗心被铁哥儿伤害得碎成八半儿还有余,王卫红干脆化悲愤为酒欲,自己将自己惯了个伶仃大醉。这样一来,下午王卫红自然没法回革委会主持工作了。
好在季老头要他办的事不急,所以接下来的几日季言之都待在县城里。中途,王卫娟来了一次县城,了解季言之要办的事儿还要几天才能办好,便回了娘家住着,准备等季言之办完了事一起回季家坝子。
季老头过去跟的老首长一家子是季言之在县城盘旋、闲逛后七日,和着其他下放人选一起被带来县城的。季言之代表村里的干部,和着王卫红办了交接,将老首长一家子和其他几个看起来特别惨的下放人员驾牛车给‘接’回了季家坝子。王卫娟原本也是同路的,不过她闻不惯牛车的味道,便先走一步骑着自行车回去知会一声在家中翘首以盼的季老头。
途中,不熟悉情况、对即将到来的‘糟糕’生活而心有戚戚的改造分子,看着驾牛车都驾得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季言之,面面相觑间,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季言之耳明眼锐,既然说话的人声音压得极低,他还是听清楚了,不免咧嘴一笑。
“我可是地道的农村汉子,至于为什么不黑,那是晒不黑的缘故。”
正在交头接耳小声交谈的改造分子们同时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们说的话会被听去,而且听得人还没生气,反而颇有兴致的插了一句言。
“小季同志,我们这是去哪?”
“季家坝子。”季言之边赶着牛车,边懒洋洋的回答道:“上边下了通知,每个大队都要积极开展帮助落后分子改造进步的工作,咱季家坝子虽然穷得数一数二的,在这关键时候也不能拖后腿,所以这回积极响应,要求分配了你们这些需要改造的落后分子。”
”
说着季言之回头瞄了一眼坐在牛车里、满面风霜、衣着褴褛,被打成‘造~反’分子的下放人选,语气清淡却透着别有的味道。
“你们放心好了,咱季家坝子的牛棚前段时间虽然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垮了,但会尽快修起来的,这段时间啊,你们就暂住我家。”
已经想起季家坝子有谁,面前这说话的青年看似吊儿郎当却透露了不少讯息的老首长微微点头,笑着回答:“麻烦小季同志了。”
季言之扯嘴回以微笑,既然已经听懂了,其他的那就不必多说了,一切心照不宣,尽在不言中就是。嗯,至于牛棚为何会年久失修垮了,作为季家坝子的头号杠把子,季言之才不会说这是他暗地里干出的‘好事’呢。
牛车一路晃荡,终于赶在日落时分慢悠悠的回了季家坝子。收工各自回家的村民们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陆陆续续下了牛车的下放分子们。
季言之麻溜的甩给村支书季四叔一包大前门,“叔,我可把人接回来了。这段时间我吃点亏让他们在家里借助,牛棚方面你们可得抓紧时间修建起来啊。”
“得了,叔知道,赶紧把人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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