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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被囚禁的人从监牢里逃跑,监狱外的岩石、树木漆成白色。监狱里的门全部钉着钉子,外表坚固,又矮又旧。沿着底层的门面有一条走廊,廊下一排房间。
提着裙子来到布兰迪的牢房,我看见狱卒端着一盘食物。我皱眉,"这盘东西连猪也吃不下。"吩咐着道,"去,往土豆上加肉汤,再切一段火腿,米汤里加上果酱。"
狱卒本能地不愿意:"本来就是犯人,用得着吃那么好嘛?"
"又不是死刑犯,你是想把她饿死嘛?"
端饭的狱卒不情愿地去了,另外一个狱卒告诉我布兰迪这一个月来很乖,性子却很执拗,然后用钥匙打开了监牢的门。
随着铁门被推开,我的心也提起。
监狱里真是脏乱差,牢房全部面超北,没有阳光又密不透风的。现在是上午,我尝试着舒缓心情,把脏乱差的监狱看得窗明几净、温馨宁静,试图无视黑暗里爬来爬去的耗子、蟑螂、壁虎。
布兰迪的脸上难掩激怒。“你是来杀我的嘛,安莱?”布兰迪躺在狱床上,用那种令人窒息的眼神盯着我。
“布兰迪,说话得过脑子呀。”我挑了挑眉毛:“如果我真想杀你,何必过来看你?”
我无意伤害布兰迪,她已经够可怜的。天生就带有魔毒的魔族人同样天生带病,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毒不仅可以用来伤害别人,同时也不受控制地伤害他们自己。魔毒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攻击他们的脏腑,侵蚀他们的骨骼,甚至会在痛苦中死去。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嘛,安莱?”布兰迪的声音低沉而阴骘。
我觉得我像在安抚一天暴躁的小狗:“布兰迪,你的怨气还没有消,我希望你能冷静,你现在在监狱里,虽然条件不好但可以活命。”
她厌烦地皱了皱眉头:“安莱,不要用你的想法来强加给我,你爱惜自己的小命,我可不怕死。”
"布兰迪,最近王城里发生了种种奇怪的事情。"我说。
"那关我什么事?"
"我猜测,有一个和你一样天生带毒的魔族人混进了王城。"
布兰迪挑眉看了我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布兰迪不信任我,我想她不仅不会告诉我那个混入者是谁,甚至还想着那个混入者可以杀了我。
"我想你是低估了王城的武力和权力团的侦查能力了。"我说,"别说是一个魔族人就是一百个,用不了多久,他会被发现,被砍头,连累你和你弟弟一起被砍头。"
如果布兰迪不想说,我也懒得强迫她。
"保护好你自己的这条命,布兰迪,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马车上,我仔细回忆着布兰迪的神态表情。
当我告诉她,"有一个和你一样天生带毒的魔族人混进了王城"时,布兰迪的第一反应是挑眉,没有像瞪眼、张嘴那样的惊奇之态。她虽然没有承认,但她的表情全告诉我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王城里混进了一个魔族人,还是一个有魔毒的魔族人。
我思量着可以先缩小一定范围,可以派绅士查一查自布兰迪和巴登进监狱以后新来到王城的人。查一查新来的人中哪一个身体不太好,而且和最近感染魔毒的伊拉和菲拉有接触。
但该调查方向也并不一定正确。因为监狱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保险柜。布兰迪自入狱以来除了狱卒、我,再没有见过任何人,这一点不论是狱卒还是我派去的绅士都这么说。
布兰迪如果知道王城里有混进她的同族,究竟是在她入狱前知道的还是在她入狱后知道的?如果是在入狱之前,那意味着那个神秘的魔族人是长期潜伏于王城,那就难办了。王城的中心地带有十几万人,整个王城有上百万。而且每天都有人员流动,想找出那个魔族人无疑是在大海捞针。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继续查找,耐心等待。我打算回到办公室后把鲨鱼的笔记再读下去,把现有的病例再检查几遍,在尝试着发现端倪的同时静观其变。
那个神秘的魔族人虽然在暗处,但我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准备着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