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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么多形形色色的目光,一般人即使心里不会发怵,但也难免会有紧张,神色、行为变得不自然。
而颜开却是面不改色,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同时目不斜视,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到了金父金母身前,站在金小小右手边。
青年施施然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小婿颜开,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说完,他便站直了身子,等待着金父、金母的发言。
按照前一晚演练的流程,颜开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轮到金父发言,内容无非是让颜开要善待金小小以及金父是何等宠爱这个女儿、不舍她出嫁云云。
金父说完后,则是金母发言,内容大致是让金小小收起大小姐脾气、对丈夫温柔体贴、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之类的话。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颜开的父母已经亡故,没有长辈出席婚礼,因此金父需要站在金小小的角度为女儿着想,而金母要站在颜开的角度为女婿着想,以达成一个平衡。
之后的流程就稀松平常了,标准化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等。
但令颜开意外的是,金父金母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打算。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金父目光飘向坐在他右手边那桌的阎惜水父女,并抬手指向他们,肃声道:“贤婿,这二位是来自业轮寺的敖氏兄妹,此番来金家乃是奉阎君之命带你回业轮寺。”
事实上颜开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虽然目不斜视,但心中早就惊讶这敖家兄妹身份居然意外的高——他两坐的那一桌是赴宴宾客中最尊贵的座位,且那一桌只坐了他们二人,其他宾客都不敢与他们同桌。
金父此言一出,他心中顿时就了然了,毕竟业轮寺这个庞然大物是武都六大家族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只是他不明白,金父为什么突然提到他们,打乱了婚礼的步骤。
这时,轻咳了一声,道:“贤婿有所不知,阎君有急事需要召见你,刻不容缓,他们现在立马就要将你带走。”
“啊?”
颜开当即绷不住了,一脸惊讶,“那我和小小的婚礼怎么办?”
金父想了想,这样说道。“事急从权,你可以先去业轮寺,等回来后再补办也不迟。”
颜开顿时露出迟疑之色。
从金父的话语中,他无疑可以读出一件事:金家向业轮寺服软了,再不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既然如此,理性而言,他的选择应该是先去业轮寺,回来后再补办婚礼,毕竟前者势大,能给他更加光明的前景。
但这样做,未免显得过于市侩,颇有种趋炎附势的味道,要知道现在武都的传言是他与金巧巧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才有了今日的婚礼。
本质上来说,颜开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舍不得自毁名声。
与此同时,他余光瞥见披着红盖头的女子肩膀微微在颤抖,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此刻的不安和紧张。
他心中本就对欺骗金小小的感情有一丝愧疚,发现第二次遇见时那个骄横、野蛮的少女如今这副样子,心中更是踌躇不已。
若是堂中宾客知道了颜开心中的想法,恐怕要笑掉大牙——对他们而言,其他都是虚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去了业轮寺,顶多是服了拂了金家的面子,日后还有补救的机会,而阎君的看重却未必有第二次,更别说耽误时间还可能惹恼阎君,用脚趾头他们都会选择去业轮寺。
至于金小小的感受,他们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这丫头除了身份是金家家主之女,无论资质、容貌都不是很出众,并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思虑良久,颜开最终心一横,目光看向了阎惜水父女,询问道:“敖道友,不知可否宽限一炷香的功夫,等我和小小草草结束婚礼后,在随你一同去业轮寺?”
阎惜水轻抚长须,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
颜开眼神一亮。
但阎惜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此事敖某会如实向宗主禀报,至于他会不会责怪你,敖某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看在三三的面子上,敖某可以提醒你一件事:宗主是个守时的人,你要是去的迟了,下场恐怕不是很妙。
敖某劝你三思而后行,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冒着惹怒宗主的风险,恐怕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敖三三也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对着颜开憨声道:“是呀,颜开哥哥,你可真得好好想想,宗主大人他可凶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呢!”
闻言,颜开眼中精光一闪。
从二人的口中,他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这对兄妹的身份看来在业轮寺也十分不凡,能时常与宗主打交道。
既然如此,不妨先完成婚礼,也算给金小小一个交代了。
反正到时候要是真的惹怒了阎君,责罚下来,这二人也逃不了,有他们陪着,结果应该也不会太惨。
于是他洒然一笑,朗声道:“多谢两位提醒,我还是决定先赶完婚礼的流程,再随二位一起去业轮寺,就算此事惹恼了阎君,责罚下来,我也毫无怨言。”
此言一出,堂中宾客顿时讶然盯着默默挺直身子的俊朗青年。
他们有不解,有震惊,有讥讽,但不约而同地对颜开多了一丝敬意。
金父也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选择,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最终憋出这样一句:“贤婿,你真是……太让老夫感动了。”
余光之中,金小小的香肩也停止了颤抖,似乎不安顿时就消失了。
对于众人的反应,颜开很是满意。
他挺直了脊梁,摆摆手,淡然道:“岳父大人切勿如此,小婿不过是依照本心行事罢了。我有一位友人曾告诉我,武都的修士最看重的便是‘兄弟义气’。
但我颜乐之不是武都之人,家母自小的教诲,便是要那我做一个有情有义之辈。
家母的教诲我铭记在心,这个选择对我而言是必然要行之事。
虽然有过动摇,庆幸的是我最终还是不忘初心,坚持了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