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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商引羽能明显感觉到乔北寄的变化。
当初的十九是一把隐在暗中的利刃,气息隐于无形,而现在的乔北寄,是沙场上的兵戈,即使封剑入鞘也掩不了那杀伐之气。
“是个将军了。”商引羽起身将乔北寄扶起。
“都是陛下提携。”乔北寄的视线落在皇帝扶着他的手上。
陛下在碰他……
这样的想法一经升起,乔北寄仿佛透过甲衣感受到了那手心的温度,顿时心跳如雷。
商引羽见乔北寄看着手臂,只当他是穿了一天军衣,不舒服了。
“这甲胄沉,既然入了屋,就先卸甲吧。”
“是。”乔北寄平日里都穿着甲衣,穿习惯了半点不觉得沉,但卸了甲,就少了分阻碍挡在他和主人之间了。
商引羽伸手帮乔北寄脱,乔北寄当然不可能让陛下服侍,陛下动哪里,他就赶紧去把那里给解了。
安德忠带着宫人准备上晚膳,有上次军帐的经验,他没有急着入内,先探头看了看。
发现陛下正和将军解战袍,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商引羽是对着门口方向的,看到安德忠的迷惑行为很是不解,边把解下的甲衣挂到一旁的架子上,边道:“安德忠,你在那探头探脑干什么呢?还不上晚膳?”
“欸,老奴这就安排。”刚缩回去的安德忠立马满面堆笑地冒出头,带着一串端着膳食的宫人走入室内。
安德忠给身后的小太监打了个眼色,让其安排上菜,自己则候在皇上身边。皇上扒下将军甲衣的一部分,他就去上前去捧着接过,再转身去挂上。
商引羽发现乔北寄又不自在了,红着脸飞速卸甲,没让商引羽再碰到,他就把自己的甲衣脱了个干净。
他知道北寄是做了太多年暗卫,习惯了做什么都独自一人,类似于宽衣解带的事,只要周围人一多,他就会羞得乱了方寸。
商引羽安抚地揽着乔北寄坐下,示意安德忠带宫人全退下,道。
等人全走了,商引羽才道:“这屋内只有孤和北寄两人了,北寄不必拘谨。长夜漫漫,用完膳,孤与北寄促膝长谈。”
“是。”
不知是不是北寄在军中待了半年,习惯了军中的用膳速度,很快就变成了商引羽吃,北寄在一旁眨着眼睛看。
商引羽便让安德忠先带乔北寄去沐浴。
用完膳,商引羽去另一侧的房间沐浴,回来时屋内并没有人。
正准备坐下等会,商引羽眼角余光瞥见榻上有些许起伏,有些诧异地走过去,看到了盖好被子躺榻上、对他眨眼睛的乔北寄。
唔,洗白白的北寄,想幸。
呸呸呸,孤是明君。
商引羽赶紧转过身打住脑子里的想法,出去吩咐安德忠再抱来一张被子,为他铺好。
等安德忠退下了,商引羽才平心静气地走到榻前,十九盖着他那床被子躺在里边,商引羽就躺外边。
掀开被子上榻,刚躺好,就发现乔北寄正睁着墨染般的眸子看着他……身上盖的被子。
“你想要这张锦被?”
两张锦被都是一样的,商引羽也不在意这些外物,如果乔北寄比较喜欢他这个,他还是可以和对方换换的。
“臣……可以吗?”乔北寄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很担心他会拒绝。
“行,你盖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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