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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秀宁扭头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林琳。
朱凤英有些不想和林琳说话,因为林琳是葛翠成的闺女。
邓秀宁知道自家奶奶脾气,便主动回答说:“林阿姨好,我们来买布呢!你也是来买布吗?”
林琳带着一丝微笑说:“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学校要给学生们做一批校服,我来帮着看看布料,问问价格。”
邓秀宁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身边的那位伯伯就是厂长吗?”
厂长突然被邓秀宁问到,应道:“是我。”
邓秀宁歪了歪头,带着一些天真,却又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问:“厂长伯伯,我想问问,我和我奶奶可以买这里的布吗?”
这时的王梅姨妈,根本不敢朝着厂长使眼色了,连罗会计都悄悄地挪到了一边。
厂长不清楚她们之前在吵什么,但想到林琳和邓秀宁认识,也猜着她们祖孙两是有些关系背景的,便说:“当然可以了。这批布是瑕疵品,只要你们能接受上面的瑕疵,愿意支付价格,当然可以买。”
缩在一边的罗会计,努力降低存在感,此时的他十分后悔,他干嘛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这事情本来和他是没关系的啊!
王梅姨妈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直接钻地下去,她心里很清楚,其实她是理亏的。
王梅更是不敢吭声了,和刚刚嚣张的样子完全不同。
邓秀宁知道她们几个现在不好受,可是她也没打算轻易地放过她们。
她仗着自己年纪小,可以装作不懂事,说错话也可以算童言无忌,伸手指了指王梅姨妈和罗会计说:“可是,为什么她们两个说不卖给我们呢?刚刚要赶我和我奶奶走。”
说着,她露出了委屈又疑惑的神情,小小的孩子,显得弱小又无助,真是让人看了都心软心疼。
听到这些,林琳不由得看向厂长:“还有这样的事情?”
厂长本不太在意这种小事的,底下的人有一点小权力,为自己谋点好处,只要不伤害集体的利益,他就不会管那么多。
但这次,当着外人的面,特别是林琳这样,有些身份背景,还有代表着合作伙伴的人,他就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当成是内部事务处理了。
厂长把王梅姨妈和罗会计叫上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秀宁拉着朱凤英凑了过去,看他们两个怎么说。
罗会计觉得很委屈,说:“我还以为这两个客人是闹事的,所以配合着她说的,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厂长呵斥道:“糊里糊涂!没弄清楚情况,你就直接下结论了?!你还是厂里管账目的,难道你在账本上的事情也敢这样?!”
罗会计忙说:“那当然不敢!”
罗会计担任着厂里会计的工作,平时和厂长接触比较多。厂长这样疾言厉色地训斥,其中也有要保护他的意思。毕竟厂长对他越严厉,外人便越觉得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更何况罗会计在这件事里,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并没有多大的责任。
邓秀宁明白厂长这么做的意思,便给台阶下说:“这位叔叔也是被蒙蔽了。”
朱凤英也果然吃厂长那套,点头说:“是的,这个后生只想让我们别吵了。主要是那个婆娘!”说着,她指了指王梅姨妈,“她外甥女相上我儿子,前几天跟我孙女套话呢,没问到她想要的,就记了仇,一来就叫她不卖给我们!你们厂里,什么时候外人也可以管这儿的事儿了?!”
邓秀宁有些惊异,没想到奶奶也会抓重点了。
王梅姨妈顿时慌了起来,焦急地找理由说:“我……我都是说的气话!”
“什么气话,你就是听你那外甥女撺掇的!我看这儿的管理员不是你,是你外甥女才是!”朱凤英这时候,可算是有种翻身出恶气的感觉了。
厂长听后,看向王梅姨妈的眼神更加锐利了。
虽然卖和不卖给谁,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常微小的,但是她能够听了自己亲戚一句话,就那么做,说明她确实是公私不分了。
这在厂长这样的领导眼里,才是最大的错误。
“厂长,我……”王梅姨妈此时都想不出什么话来辩解了。
厂长看她都无法为自己找理由了,心中了然,怕是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过,他才批评了罗会计只听一面之词,他自己就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于是他对罗会计说:“去通知工人协会,让他们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如果是真的,后面该扣奖金的扣奖金,该记入年末评比评优的记入评比。”
“好的厂长。”此时罗会计也觉得松了口气,厂长虽然嘴上骂了他,但实际上没什么严重的惩罚,可比王梅姨妈要幸运多了。
罗会计走后,厂长对朱凤英和邓秀宁说:“你们两继续去选布料吧!”
朱凤英忙点头说:“嗳!好!好!”
邓秀宁也乖巧嘴甜地说:“谢谢厂长伯伯!您真是公正公平!”
朱凤英也高兴地跟着邓秀宁说好话:“是的,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林琳在一旁,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祖孙两忙又投入到了选布料的事情中,刚刚那么一闹,耽误了不少
时间,顿时感觉有些紧迫了。
林琳和厂长又一边聊一边走远了,在拐角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祖孙两,心中若有所思。
祖孙两花了半天的功夫,买了一大堆棉布,朱凤英可是高兴得不行。
选过之后的布并没有坏的特别厉害,就算是瑕疵处,用来做袜子做手帕鞋垫之类的,手帕绣上点花,都没有什么妨碍的。
祖孙两买完布,从纺织厂里出来,邓秀宁有些好奇地问:“奶奶,你怎么知道不只说那个管理不卖咱们布,还说她听了王梅的话才那样做的呢?”
这才是这件事的雷点,换别人,估计就揪着不卖给自己这个点强调了。
朱凤英有点点小得意地说:“当然是她教的我了,她说我靠娄主任是靠关系,难道她和她外甥女就不是关系?”
没想到奶奶一招以牙还牙还正打在了点子上,邓秀宁好一通夸:“奶奶你可真聪明,要不是你这么说,那厂长还不会这么在意呢!”
朱凤英感觉自己又学到了。
晚上,娄主任过来看了看,选了两块布后,说:“我就要这些了,给家里几个孩子做几件衣服够了。”
朱凤英忙说:“那怎么行?要不是你给了我们信儿,我们可买不来这么多便宜又好的布。你得多选几块!”
娄主任笑着摇头:“我就是特地让你们去买的。这布你们自己用不完,就可以拿去换粮食!不仅乡下的人愿意换,相信城里人也愿意换的。要是这天一大旱,粮食长不起来,棉花也长不起来,以后买布也难!”
邓秀宁突然想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不就是困难的时候流行起来的话吗?说的也是穿衣穿不起的窘境啊。
她记得荒年要囤粮,倒是忘了布了。
朱凤英觉得娄主任说的有道理,忙说:“我晓得要怎么做了,到时候换了粮食,我再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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