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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对这种有莫名优越感的人没甚好感,也摇了摇头,同样是人有什么好优越的呢。周老三摸了摸下巴有些遗憾,他最喜欢和人斗嘴了,可惜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吉祥和大嫂给羞走了。
不过,就这点道行,斗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走喽”随着车夫一声长喝,一家人满载而归。
腊月最重要的事就是置办年货,除夕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事情,从年头忙到年尾,最期待的就是这个年,无论今年过得好或者坏,年是要过的,苦了一年,到过年的时候都要吃些好的甜的,这日子才有盼头。
对于生意人来说,腊月也是最挣钱的一个月。
零食生意火爆极了,门口天天排起长队,徐州黄老爹那边一口气订购了五千盒糕饼,经常在店里买糕饼的熟客也早早的预约了几十盒到百盒不等的饼,订单雪花一般飞来,幸好周老三和吉祥有先见之明,提前换了大院子做作坊,且新招了大量的工人,产量才跟上了出售的量。
“下雪啦。”
“雪下得可真厚啊,棉絮一样。”
这日吉祥和周老三正在柜台后整理糕饼的订单,突然听见街面上小孩子的欢呼,抬起头往外一瞧,天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飘飘洒洒的落着雪花。
雪入冬的时候下过两场,但是很小,这样爽利的大雪还是今冬的第一遭。
吉祥看着纷纷扬扬的雪,深吸一口气,道真好看,“就是可惜了,不能去雪地里打雪仗。”
周老三挠了挠头,吉祥双身子的人,处处要小心以免受寒生病,不过,听见吉祥语气里的遗憾他心里也不太舒坦,一年就一两场大雪,错过了要等一年哩。
“有了,吉祥你等会儿,我把东西收拾好就领你去耍雪。”周老三现在对吉祥就两个字,惯着,吉祥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周老三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满足她。
大概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周老三将手头的订单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整理好,算好了总数,交给了唐小贵,让他安排小作坊的工人按照单子做糕饼,接着冲吉祥咧嘴一笑,“跟我来。”
周老三拿了一件蓑衣给吉祥披上,然后是猪皮手套,接着撑了一把油纸伞,全副武装以后才和吉祥一起走到街面上。周老三搓了个小雪球塞到吉祥手中,冲她一挑眉得意的说,“玩吧。”
隔着厚厚的猪皮手套只觉得掌心微微发凉,蓑衣遮挡住了寒风,头顶的油纸伞盖住了飘洒的雪花,吉祥哭笑不得,“这样玩不过瘾。”
“今年先凑合着玩,明年咱再撒开了怀打雪仗,咦,铁牛来了。”周老三眼疾手快,迅速团了一个大雪球朝周铁牛砸去,这憨小子低着头不知琢磨啥事呢,猛地被雪球砸在胸前,吓了一跳。
“三哥你不能搞偷袭啊”周铁牛不甘示弱,也团了个大雪球回击。
没过一会儿,葛秋、唐小贵也加入了激战中,吉祥退了几步,和乔玉香站在走廊下看他们几个玩的起劲儿,忽然觉得看别人打雪仗也挺有意思的。
乔玉香递给吉祥一个烤红薯,是刚从灶灰下扒拉出来的,外焦里嫩,热气腾腾,拿在手上烫手,乔玉香是用围裙兜着拿出来的,还好吉祥带着手套隔热,不觉得烫手。这红薯放了一段时间,早就蒸发掉了多余的水分,蔫巴巴的但是很香甜,刚撕开外面那层焦皮,一股诱人的红薯香就飘了出来,特别招人。
吉祥吹了吹气,满足的咬了一大口,红薯瓤又糯又甜,香气扑鼻,啃上一口叫人特别的满足。
她俩一边吃红薯,一边看几个大男人小孩似的玩闹,乔玉香的眼神就没有从周铁牛身上挪开过,她唯恐她的铁牛哥吃亏,一直大声提醒,“铁牛哥小心左边”
“铁牛哥你往前面看,唐小贵要偷袭你”
“葛秋你住手不许和唐小贵联合起来打”
吉祥一边啃红薯一边笑,这亲还没结就这样护着周铁牛,成亲后可还了得接着她碰了碰乔玉香的胳膊,“你俩的婚事定好日子了吗”
王金秀已经找刘媒婆在中间操持,定好了聘礼、彩礼的事情,乔家婶子叔叔不是省油的灯,直到最近才商量好,不过婚期看了好几个日子,就是没定下来,一开始他们真信了乔家叔嫂的鬼话,说是没看到合适成亲的黄道吉日,久了自然看破这就是他们拖延婚期的伎俩,无论如何乔玉香也不会和周铁牛退婚,也不知乔家叔婶故意阻拦图的什么。
乔玉香把头低下来,慢腾腾的撕扯着红薯皮,泼辣的乔管事变的羞答答,“定下了。”
“定在啥时候”吉祥见她实在羞得厉害,本来想调笑她几句,反而不忍心了。
“准备二月初五办事。”乔玉香说完笑了笑,又将目光望向正打雪仗的周铁牛,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叫吉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声道。
“瞧你这齁甜的样儿。”
乔玉香哼哼两声,“你和三哥也差不多。”
接着乔玉香挨着吉祥晃了晃身子,“成亲以后,他一定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的事情必须要我做主,不然我不依”
吉祥忍不住笑了,“他不敢,我永远站在你这头,三哥也站你这边。”
听了这句话乔玉香感觉心里暖呼呼的,眼眶竟有点发热,声音也哽咽了,“那是当然了。”
吉祥用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说话算话。”
这场雪越下越大,到后来棉絮边成了棉球球,还刮起了风,周老三和周铁牛几个打雪仗打疲了,出了一身的汗,吉祥赶紧招呼他们回屋换身衣裳,接着让厨房给熬一碗浓浓的姜汤给他们喝了驱寒。
“早知道不让你打雪仗了,就你玩的最起劲儿。”乔玉香一边给周铁牛拍雪一边埋怨。
吉祥倒是看得开,“不必劝他们,今日不玩过瘾心里一直惦记着,明日、后日总是要耍的,不如叫他们早早的耍够了,心里就不惦记着啦。”
雪一下就是三日,积了半尺深,都快没过小腿肚子了。雪太厚了,很多路都被雪给堵住了,新鲜的肉、菜价钱直往上蹿,面粉、米等粮食的价钱也往上飙。周老三从初雪开始就提前囤积货,仓库里满满当当的米面,足够使到年后,且腌了不少的腊肉、腊肠,还有熏香熏鸭等,还做了很多酱菜,保证了饭馆里菜品的供应。
一场雪,几家欢喜几家愁,金枝酒楼就没来得及存粮食,不得不高价买了粮和鲜肉,成本增加按理说售价也要涨,这合情合理,客人也能理解,难办的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吉祥饭馆没涨价,这时候金枝酒楼想涨也涨不得。
金老板看着大雪封城唉声叹气,这半年来运气特别差,先是得罪知府丢了承办千人宴的权利,接着吉祥饭馆又发展崛起,抢了金枝酒楼很多生意,现在好了,正想趁着年关挣一笔,又被吉祥饭馆架着涨不了价,金老板越想越气,一把将手里的杯子给砸了
手下的管事见老板大发雷霆,急忙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自然是心病犯了,这心病天天戳我的心,掐我的心,你们一个个是吃白饭的吗能不能想到法子改变现状金枝酒楼要是倒了,你们一个个张着嘴喝西北风去吧\金老板没甚好气,他烦的厉害。
管事点头哈腰不敢反驳,沉吟片刻想了想,“做吃食的最要紧的就是好名声,要不我找几个人去吉祥饭馆里闹一闹,就说菜里吃出了虫或者有老鼠屎我再找几个混混,把这些说法宣扬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就不信搞不臭他们的名声”
金老板回头瞪了管事一眼,“这主意你已经出过两回了,哪次有用那周老三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何况这些事还是假的你上次找的人都被他给策反了,你还有脸出这些没用的主意眼下我也不想这么多,度过眼前的难关要紧,我们的成本高,按照现在的售价根本挣不到银子,这要怎么办”
挣不到银子下面的人自然也没有分红,这年就过不体面,听老板这样一说,管事立刻上心了,沉思良久,脑中蹦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管事赶紧俯身对金老板耳语了几句,金老板蹙眉,质疑道,“这靠谱吗”
“试一试,总是不吃亏的。”
金老板想了想,“你说的没错,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夜深了,看着总账簿上的数字,吉祥笑得双眼弯成一对月亮,她一边扒拉算盘一边对周老三道,“三哥,我看这腊月过去,咱们挣的钱能抵之前三个月的。”
周老三抓着一捧香喷喷的南瓜子在嗑,点头答,“那可不,多少人攒了一年的钱,就等着这月花哩。”
吉祥算了一遍又复核了一遍,确认数字没有错才将总账本收好,放到了小木匣子里锁好。
“对了,这雪这般厚,二哥收的那些米面怕是不好拉出来卖了。”
下初雪的时候周老三就猜到了大雪封路米面又会涨价,并在去舅爷家的路上告诉了周老大和周老二,虽然周老三暗暗发誓不会再带着大哥做生意,免得被他拖后腿,但是买卖上的信息他是乐意分享的,大哥二哥本钱薄,掺和进米粮的生意也不会影响他挣大头,兄弟之间能帮则帮,他尽力了剩下的还是要看哥哥们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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