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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柳皇后的命令, 凤栖宫的宫人们也没有露出些许神色变化,只是扶着吴氏在下首的位子上坐下了。
吴氏坐下的这个档口, 就听见宫外的太监尖声喊道:“静安侯世子到。”
话音刚落, 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尽管他有着出色的好相貌, 但你先注意到的仍旧是对方那副锋芒毕露的锐气,那双幽深的眼眸几乎能教你头皮发麻。
静安侯世子的大名,哪怕是这高墙之内,也有所耳闻。可偏偏,不论是皇后,还是皇帝都没有想要严惩他的意思, 反而总是荣宠不断。
仿佛是在见到沈临渊的瞬间, 皇后脸上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就换上了得体从容的微笑,甚至在见到对方进来时, 还有些亲昵地招了招手:“岁儿来了啊,快到姨母身边坐着,让姨母好好瞧瞧。”
说着,又吩咐下人为沈临渊沏了壶好茶。
“姨母好。”
越无端推着沈临渊来到皇后下首, 柳皇后的视线慢慢从沈临渊身上, 游移到越无端身上, 对方的相貌与气度让她惊了一瞬, 她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沈临渊从容道:“姨母想来也知道我父亲即将续弦的消息,今日岁儿便是带着继弟来给姨母见见。”顿了顿,他又瞥了瞥一旁的吴氏, 只笑着继续说:“没想到姨母的心思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也想着见见岁儿的新嫡母。”
沈临渊的语气不轻不重,还带着几分亲昵的熟稔,可也不知道哪个字踩了柳皇后的痛脚,她得体的微笑在脸上僵了一瞬,接着捏了捏眉心,才道:“只是到底……身份低了些。”
沈临渊瞧着对方这虚伪至极的笑容,险些恶心地将手里的茶泼出去。他吹了口茶,有些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声音里尽是冷漠。
“我倒是觉得,身份低才好。”
他散漫地将茶杯放回桌上,嘴角一翘,颇有几分讥诮。
“高门大户的女儿,见多了勾心斗角,这心呐,黑得很。”
不知是沈临渊刻薄的话,还是那副不屑的神情激怒了皇后,她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凤栖宫内的宫人跪了一地,就连越无端和吴氏也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
“你这话,竟是将这京城中的贵女贬得一文不值。日后,本宫倒要看看哪家贵女敢嫁与你。”
话至此处,柳皇后甚至不再自称姨母,而是改为了本宫,显然被气得不轻。
唯独沈临渊靠在椅背上,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甚至在那双凤目凌厉地望过来时,也不曾有丝毫躲闪。
“那又如何?姨母不妨问问,哪家的贵女愿意嫁给我,若有,我就收回这话。”
贵女贵女,名字中但凡带有一个贵字,那自然是世家大族精心培育出来的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又才貌双绝。这样好人家的女儿,自然是瞧不上一个一无是处,又声名狼藉的静安侯世子。
柳皇后气得捂住了心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临渊收回视线,随意地掸了掸狐裘上的灰。
“瞧着姨母今日是乏了,我便不多叨扰了。”
他看了眼越无端,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推动轮椅,在路过吴氏时,沈临渊这才细细打量起了对方,确实是一副世间难见的好皮囊,但和某人相比,却还是差了些韵味。
“回家了,母亲。”
似乎是被他的称呼震在了原地,吴氏讷讷地不知道如何言语。
直到越无端轻轻碰了碰她,她才像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眼眶微红,轻声道:“好,好。”
偌大的凤栖宫内,没有人敢拦住沈临渊,不多时,高座上的皇后突然摔坏了一套茶具。宫人们战战兢兢,有苦难言。
这样的场景,几乎隔三差五就会上演。皇后娘娘也真是,每次和世子见面都闹得不欢而散,却又偏偏不下手处置他,多雷厉风行的一个娘娘,怎么面对世子倒是心软了呢?
娘娘是念在过世的静安侯夫人,还是念在与世子容貌相似的太子殿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对方呢?
猜测到最后,不过是再感慨一句娘娘心善,顾念旧情罢了。
走出凤栖宫,吴氏的腿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一张苍白的脸格外引人注目。
越无端焦急地扶住对方,吴氏小声说了句没事。
母慈子孝的场景实在碍眼的很,沈临渊看得心烦,他有些暴戾地按住椅背,脸色沉到了谷底。
来福心中暗叫不好,看看沈临渊,又看看越无端,再看看吴氏,心说这三个人我哪个人都得罪不得,于是连忙凑到一旁,好姐姐好姐姐地叫着,求来了一个宫女,替他扶起了吴氏,并陪笑道:“我瞧夫人也累了,不如先出去歇一会儿吧。”
吴氏看了一眼沈临渊,拍了拍越无端的手背,轻声道:“也好。”
吴氏离开后,沈临渊的脸色稍霁,来福这才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暗暗松了口气。
越无端凑到对方身边,小声说了句“谢谢。”
听到这声夸奖,来福似乎是愣在了原地,因为家中贫寒,他自小被卖入了侯府,小小年纪便学会了看人脸色,卑躬屈膝,战战兢兢过了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一声谢谢,因此他不争气地红了脸,慌乱地摆着手。
“这都是小事,二少爷不用客气。”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神气却是没散下去过。只是,还未等他开心几秒,就听见他家活阎王似的主子如此说道:“狗奴才,你也退下。”
来福心中一凛,脸上血色尽失,忙不迭退了下去。沈临渊的视线往旁边一扫,四周的宫人也都心领神会地退到了一边。至此,这条小道上只剩下越无端和沈临渊。
沈临渊似乎是有些恼了,脸上的嘲讽几乎化为实质,口气也冲得很。
“我倒是不知,一条乖巧的狗会冲他人谄媚讨好。”
“世子这话严重了。”越无端皮笑肉不笑地怼了回去:“当然您要是执意认为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沈临渊被气愣在了原地,胸腔中涌起的暴戾让他恨不得碾碎眼前的人,可是他不能,这是他唯一能用手段抓住的人。
深深呼了口气,沈临渊忽的拽住越无端的衣衫,将人拽到了身前,对方眼中的凶光让越无端瞬间想到了丛林中那些饥肠辘辘的野兽。
“好狗儿,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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