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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气得颤抖: “你就作吧。”
骂归骂,他转眼就爬起来,从椅子上的包里抓出机甲钥匙,大步跨出帐篷。长外套下摆一瞬间被吹得飘起,他在身后小护士的焦急阻拦声中,招来响尾蛇,逆着寒风而去。到了大营,白翎到医疗处转了半天没找着人,问了一下,才知道那条鱼早走了。
发消息问他,他回一句:
[在你门口]
白翎这才赶紧跑回指挥官休息室。一转过走廊,抬眼就看到尽头的墙上靠着一道身影,节能灯光斜照而下,将他脚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居然在门口等他,而不是直接黑进门里。
简直像某种蹲守的怪物一样。
察觉到白翎的动静,男人转过头来,长卷发藤蔓般坠下,他目光幽深,轻轻地说:
“你好
。
还很礼貌。
白翎心头乱了乱,半敛着眸快步走上去,边掏门卡边冷脸嘀咕一句,“好个毛啊。”“你邀请我来睡觉。”他认真地说。他那语气,仿佛是受邀来进食的。白翎: “……我现在后悔了。”
人鱼轻微俯身,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难道要跟他说,因为我怀疑你在鱼罐头里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让白翎怎么问得出口。这也太怪了。简直就像你问克苏鱼,你的章鱼足呢,它回答,在你胃里啊——尖叫。
人鱼揣摩着:“因为你怀疑我干了坏事。”
白翎: “……因为我怀疑你在鱼罐头里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告诉我然后骗我吃了整整两个星期,变态邮差!”
一口气说完气顺多了,他把门卡贴在把手上,滴一声推开了门。
屋里澈亮的吸顶灯随之亮起,柔和而清澈,比前线用来临时照明的灯可舒服得多。白翎眨了眨眼腈,转过身却发现人鱼并没有跟进来。
他仍然后背贴着墙,将身体的大部分支撑在上面,由于脊椎没有挺直,便显得整个人有些疲倦而急乏。他还穿着那身邮差的衣服。袖口魔术贴粘着彩色毛线,胸口塞着一支笔,腰带上绑着收寄货物的单子。
为了装更多零碎的东西,额外挂了个尼龙战术腿包。一根带子捆在小腹,另一根绑在大腿根的肌肉上,一走路就把带子绷得紧紧的,让人看一眼就辨认出,他是时常练腿练尾巴,且耐力与战线都很强的那类
a。
白翎忽然很想上去摸摸包,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这么鼓鼓囊囊的。人鱼注意到他视线,便掏了掏口袋。
白翎:
人鱼掏出一把彩色糖果包装的……牛肉粒,往前递了递:
“给宝贝。”
白翎从他手里接过来,碰到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久没跟他握过,总觉得他今天体温格外凉。
“你干嘛不进来”白翎蹙眉问。
人鱼轻声解释: “你后悔了,我在等你反悔。”
没得到彻底的许可,所以不会擅自侵犯你的领地。
他谨慎得有点……可怜。
白翎被迫改口: “我就是随口一说。”
进来之后关上门,人鱼站在桌边开始卸包卸腰带。
白翎总觉得这一幕十分怪异,好像后勤小兵一夜之间换上了史诗级皮肤。剥了老皇帝的脸皮,戴在脸上,扮成人夫的样子混进他的屋子。追根究底怪异的原因,除了靴子上的泥点子,还有满身散发出来的气质。
如果说往日的郁沉是落魄也雍容的矜贵绅士,现在便是一块沾满土壤的树根。他不是接地气,他就是地气本身。白翎看着他把鞋子脱下来,随手拽了湿纸巾擦拭干净,又把外套叠起来放在凳子上,顺走了上周残留的茶杯,拿去清洗。
走到哪里,眼里都是活。地板上没有他习惯的两万一平米的手工羊毛地毯,他也依旧赤脚走得很适应。
然而他越是这样,白翎越有些心痒难耐。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暗示。
屋内窄小,厨房和小厅部分是连在一起的,总共也就五步远。人鱼回眸望他一眼,放下洗干净的茶杯,想了想,说:
“我没带睡衣。”
“我有。”明示。
反正衣柜里多的是人鱼的衣服,都是白翎从家顺来的。“你确定可以吗”人鱼又询问。
白翎觉得奇怪,他怎么老是问来问去……于是便直接问。“你干嘛这么谨慎”绝对有鬼。
那条人鱼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指,五步的距离在白翎眼里放慢了一个世纪。白翎看他靠近,心跳开始混乱地加速。郁沉伸出手,指腹缓缓擦过鸟的嘴唇,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温柔地问:
“宝贝觉得我会在罐头里放什么”
“……”
白翎呼吸凌乱惊慌,逐渐感觉后脊背升起一股熟悉的凉意。他俯身贴耳,侧过森幽的眸,盯着白翎发颤的眼睫,轻巧问:
“是鱼罐头不好吃吗可是宝贝之前大口大口,吞得很过瘾,还用小面包沾里面的汁。”我……擦……白翎表情扭曲,胃部从上到下都在痉挛。他嗓音低醇磁性,带着一种报答式的热切,劝哄道:
“你该适应一下帝国传统了,宝贝。毕竟宝贝的胃有42c,真的很适合溶解乱七八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