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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番外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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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裴简直哭笑不得。

他来救人, 反倒被待救援的人给挟持了。

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分眼熟,就是后来挂在景佑房间的墙壁上,当做装饰的古董之一。

刀锋血量刀柄上镶嵌大大小小几颗红宝石和绿宝石的宝石,放在外面都能被摆进博物馆里, 再加上几层玻璃罩子, 而此时匕首染血, 浓稠的红色液沿血槽滴滴答答往下滴落,不一会儿就把他衣领濡湿。

刀柄是暗金色, 雕花嵌玉名贵非常,显得握匕首的那手显得尤其白嫩。

这明显是一孩子的手, 细细巧巧,肉眼可见的养尊处优,但他握刀的手很稳, 没一丝颤抖。

如果他反抗, 这手把匕首往下压的时候, 想必也不会颤抖。

就像他杀死这些星盗一样。

淮裴配合的没动,不景佑威胁, 自动自发的举起双手。

接上了一头,再想接上另一,就简单的多了。

淮裴开口就是:“我是陛下安排来救你的人,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伤害你。”

景佑拿刀的手没丝毫放松的意思, 匕首锋利的刃口始终紧贴他的脖子。

他意味不明地说:“你知道, 你是第几跟我说这种话的人吗?”

淮裴:“……”

这就是所谓的, 走别人的路, 让别人无路可走吗?

真是被人把路走窄了。

淮裴好脾气地说:“太子殿下,你讲讲道理, 我长成这样,需要当星盗吗?”

景佑:“花言巧语,你觉得我会放开你?”

这小孩子怎么警惕性这么强呢?

淮裴些苦恼。

景佑这岁数,他总不能直接放信息素□□未成年,这不符合他做人的道德。

“再给你一说话的机会,说不清楚就不用说了。”景佑的刀直接往下压了压。

刀锋压入脖颈里,差一点就能割破他的动脉。

真是亲父子。

淮裴沉默了下,直接放出了信息素

没办法,总不能打婆,是年纪这么小的婆,回头记仇了怎么办?

比起打婆,他突觉得放低底线也是可接受的了。

他底线一突破,景佑也沉默了。

一般人接近成年的时候才会进行二次分化,信息素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但契合度这东西是生的,跟二次分化没关系。

除非是二次分化,由oa分化成了alpha,情人变情敌,否则先的亲密度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淮裴诚恳的说,“现在信了吧?”

景佑放下刀,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用一种很古怪的眼打量他。

“你说,是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淮裴这才看清幼年的景佑长什么模样。

岁出头的小男孩,没他腰高,跨坐在垒起的巨石上,居高临下看他。

淮裴怔怔地仰头看他。

这真是奇妙的感觉。

小时候的景佑和长大后并不分像。

眼睛要大一点,圆一点,脸也是,两颊上带软软的肉,眼睫毛已经很长了,微微眯起眼的时候,眼尾处的上眼睫和下眼睫密密压在一起,就是和长大之后一般无二的、不动声色的打量。

这熟悉的情让他眼前的孩子油升起无数的亲近和喜爱。

原来你小时候长这样啊。

他想。

忍不住就弯起眼睛。

“。”淮裴说。

景佑的语气古怪了,他似乎在纠结什么问题,甚至连淮裴堪称冒犯的眼都没注意到,“你是父亲给我养的……咳,童养夫吗?”

长的这模样。

信息素匹配度高得离谱。

张口就是他父亲,好像跟他父亲很熟似的。

想到这,他心里又觉得些奇怪。

他父亲怎么会给他找一年纪这么大的童养夫?

转念一想,又想通了

万一是在他刚出生那会儿就找好的呢。

面前这人看脸年纪也不超过三,他刚出生那会儿就是不

超过二,是很年轻的,是这会儿了而已。

但是……

景佑些纠结。

他父亲已经跟他说过,他长大了,是要和慕燃结婚的。

既是结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面前这长的再好看,和他契合度再高,那他也不能……

——景佑在岁时期的道德感,和他成年之后,尤其是和慕燃峙多年之后的道德感,显鸿沟一般的差距。

景佑犹豫了一下,收回匕首,插在腰间,“不好意思。”

淮裴为他在说他拿匕首架他的事,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啊。”

景佑说:“我已经未婚夫了,不打算再找一,不好意思,耽搁你这么多年。”

淮裴愣了一下,“啊,什么?”

“父亲时候想的比较多,但我其不需要一未婚夫就可了。”景佑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这人的身上股很好闻的味道,让他感受到亲近,一靠近就从心底泛起愉悦。

可能就是教科书上所说的契合度高的人会带来的好感吧?

景佑想。

他记得,教科书上说,亲密度能达到百分之一百的人,百分之九九的几率会一见钟情。

虽他没这人一见钟情,但是,结合前情,他发现他其讨厌不起来这人。

虽他看起来点傻。

……

好吧,是非常傻。

这人又在盯他走了。

淮裴说:“但是他想要杀你,这样你把他当未婚夫?”

这次换景佑愣住了,“什么?”

“我说,这次刺杀行动,他也参其中,想做掉你自己去当皇帝。”淮裴说。

他原本为,景佑的多疑程度,现在又该怀疑他的用意了。

正琢磨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解释,就见景佑眉头舒展开,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满不在乎的说: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不是我未婚夫了,我可把他换掉。”

淮裴:“……”

这么草率的吗?殿下。

景佑打量了他一眼,“这不是你吗?”

“……”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穿越之后,我成了岁的婆的备胎。

淮裴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大概是因为小孩子压根不懂什么爱恨。

这不行就下一,敢背叛我就弄死你,反正绝不委屈自己。

挺好的,至自己不会吃亏。

淮裴抹了把冷汗,“那你跟我回去吧。”

他话没说完,铺陈开来的精力忽传来感应,眼一沉,匆匆把景佑拉进怀里一裹,闪身到一块山石后方。

来分钟后,几架绘星盗图腾的飞行器降落下来。

一阵白气轰扑开,把四周的沙石冲飞出去几米,形成一一米来深的坑洞。

来裹头巾星盗从飞行器上跳下来,头脸全蒙在黑色头套里,露出两眼睛,端枪警惕的四处扫视。

他们先是看到了掉落在星球表面上的飞行器,一星盗上去检查了一下,回来同伴摇摇头。

很快,他们看到了另一边的飞行器,“这是……帝国的!”

为首星盗吹了几声口哨,大声起哄起来,带浓重口音说:

“哟,不错嘛,帝国那些吃皇粮的,这次效率挺高。”

他扭了扭脖子,转头跟同伴说话:

“马克他们最后的坐标就在这边,联系上他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呢,你看这边,岛狗他们的飞行器也在这边,我刚刚上去检查了一下,已经完全毁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了。”

“管他的,死就死了。”

为首的星盗不耐,同伴的死亡原因完全不感兴趣。

他比了手势,端枪往前走。

他身后一星盗端起枪,淮裴的飞行器一通扫射,子弹乒乒乓乓乱飞,折射出去,漫都是。

几发子弹打在了他们藏身的石头处,淮裴手按在景佑头顶,把人完全按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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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经不住这样的高密度扫射,坚持了五分钟,是轰炸开。

飞行器烧成了一火球,仿佛什么篝火晚会上熊熊燃烧的火堆。

星盗们欢呼起来,口哨声和各星域的方言连成一片。

“操,兄弟们,让我们看看这群官爷躲在哪儿呢?”

星盗们挎枪,朝各石山走来。

淮裴扫过不远处已经彻底炸碎的飞行器,垂眸沉思。

他落地的时候给景无阑发了信号,保守估计,最多半,帝国的军队就能够赶到。

就算他们来得比他想象的慢,外面的星盗二来人,也不是解决不掉。

正当他思考从哪方向出去,把这些星盗脑壳都打飞的时候,他的手忽触摸到一片温热濡湿。

景佑在他怀里闷哼了一声,很快闭紧嘴巴,别过脸去。

淮裴把自己的手抬起来,一看掌心,大片血迹晕染开。

“你受伤了?”淮裴问。

景佑皱紧眉头:“轻伤而已。”

那就是受伤了。

淮裴想看看具伤在了哪儿,手抬起来又放下去。

他按住景佑悄悄去摸匕首的手,凝视他不安颤抖的眼睫,“我不看,你别急。”

“……”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景佑松开手。

“先离开这里。”淮裴说。

他不能带景佑去和那些人打架,不能把人放在一边,景佑曾经受伤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绝不能让景佑脱离他的视线。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群星盗,带景佑朝另一方离开。

这颗星球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幸而地形崎岖,石堆很多,的足一座小山那么高,效遮挡了视线。

淮裴走了半小时,远离星盗降落地点,绕到另一边,把景佑放下来。

景佑脸色煞白,额头布满了一层薄汗,从头到尾咬紧了牙关,愣是哼都没哼出一声。

如果不是淮裴碰到他伤口,大概连自己受伤的事情都不会说出来。

“不用强忍。”淮裴说。

“万一把人招来……”景佑垂下眼。

“我不会丢下你的。”

“……”景佑说,“我没这意思。”

“嗯,我知道,我是说把人招来也无所谓,我可保护你。”

一落地,景佑立刻捂腰,朝另一边滚去

淮裴在他身边半跪下来,眼看他腰侧又血迹浸出来,“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景佑一言不发地看他,双眸里光芒闪烁不定。

淮裴注意到,他的手始终按在腰间,随时可把匕首拔出来。

他并没完全信任他

“你想怎么样?”淮裴问他。

景佑脸色隐隐泛白,看不到伤口,也不知道具怎么样,他竭力维持正常嗓音:“你转过去,我自己可处理。”

两人视了几秒,淮裴转过身。

安静了好一会儿,身后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四周风沙卷碎石,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可见。

淮裴背他,望远方荒芜的黑色土地。

过了来分钟,景佑处理好了伤口,淮裴看他站的勉强,一弯腰,不由分说把他抱了起来,朝另一方向转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景佑已经没力气反抗了,窝在他怀里。

岁的孩子,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不能像几岁的小孩子那样缩成小小一团,但也不像大人那样可横抱起来,点分量,但不多。

景佑几乎是坐在他手臂上,小脸掩不住的苍白,头脑一阵阵地发昏。

四周风大,淮裴挡住绝大部分,但风这东西是无孔不入的,是把他吹得歪斜了一下,能用手抓淮裴的衣领。

到了新的藏身处,淮裴打量四周,到处都是沙土和碎石,别说干净,连块平整的地方都没。

得抱他直接坐下,把人整裹在怀里,手臂横过他的背,牢牢的揽他。

景佑在走动的过程中就已经半昏迷了,这会儿平稳下来,勉强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你是在援军吗?”

“嗯,

我给你父亲发了信号,他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景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靠了回去,脑袋贴在他胸口。

从上往下看,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垂,雪白的鼻尖落了点灰,小脸也脏兮兮的,又是灰又是血污。

这恐怕是他生下来之后第一次这么狼狈。

“要睡就睡一会儿,人到了我叫醒你。”知道景佑不放心他,淮裴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想了想,给景佑出意,“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睡,我什么动作,你立刻就能反应过来。”

景佑清醒了一点,睁大眼睛,愕地看他。

淮裴:“你需要休息。”

“……”景佑静了一会儿,慢吞吞抬起手。

淮裴贴心地把他的匕首递了过去。

景佑没接,两条胳膊绕过淮裴脖子,在他后颈收拢,脑袋靠了过去,贴他颈窝。

“算了,”他说,“拿也打不过你。”

淮裴哭笑不得,心说这什么打不过,我又不手。

不一会儿,怀里传来了平稳而细微的呼吸声。

淮裴不知道他是昏了过去是睡觉了,又或者是在假装睡觉。

他睡熟之后,他一手撑地,稍微换了一下姿势,让他坐的舒服。

不知不觉阴了下来。

陨石星域这片没人居住,帝国也没想要开采的计划,就没人布置人造光源,不知道从哪儿辐射来的光线作为照亮。

周围的星沿运行轨迹运动,这点光线暗了下来,就像是一下子到了黄昏。

景佑安静地睡。

淮裴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声音轻若无闻,“小号的佑佑。”

景佑一动不动。

他又说:“好可爱。”

景佑是没反应。

淮裴又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发梢,“虽你现在看起来好小,但我发现我也好喜欢你。”

景佑睁开眼睛,声音困倦而沙哑,很些无奈,“你是变态吗?”

淮裴失笑。

“你到底是谁?”景佑问。

淮裴光明正大捏了捏他的脸,“你猜。”

景佑重新闭上眼,“爱说不说。”

淮裴仔细地避开他的伤口,把人揽在怀里,跟狼外婆给小红帽讲童话一样。

“我其是……”他琢磨要怎么避开那些被封口的词。

犹豫得久了点,景佑已经转过了头,景佑语气平平地说:“不想说算了。”

淮裴揉了揉眉心,“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我说不出口。”

“什么说不出口?你的名字,是你的身份。”景佑问。

淮裴:“都说不出口。”

景佑哼笑一声:“怎么,你真名叫李狗蛋吗?让你连说都说不出口。”

“……”

淮裴诚恳道:“我不姓李。”

“好吧,不愿意透露姓氏的狗蛋先生。”景佑故意捉弄他。

淮裴闷了一会儿,把人裹到怀里揉了揉,“故意的?”

“谁叫你什么都不说。”景佑偏头躲开他,懒洋洋地说。

淮裴严肃的说:“其,你是传说中的降紫薇帝星,我是派来帮助你的人,也就是世界送给你的外挂,v我50,我给你剧透帝国未来二年会发生的事。”

景佑百无聊赖,也不在意真假,玩笑似的说:“你先说一,我听听,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淮裴立刻说,“塞希尔长大之后就毁容了,变得一点都不可爱,埃利克斯变丑了,了,慕燃,他也毁容了!”

“塞希尔毁容了,埃利克斯毁容了,慕燃也毁容了,那谁没毁容,你吗?”景佑摇头失笑,这人这么大,怎么这么幼稚?

淮裴:“我说的是真的。”

塞希尔确变得不可爱了,埃里克斯也没小时候这么清秀,智商扣的分完全覆盖了颜值的加分项,慕燃就别提了。

“反正他们都没我好看,毁不毁容都无所谓,未来的你可喜欢我了,我千依百顺的,不但让我做太子妃,让我做皇后,我要什么都给我。”

淮裴说说,揉鼻子笑了起来。

景佑嗤之鼻,想

说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就跟昏了头一样。

但一抬头看到这人的脸,又觉得自己是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

两人相互依偎,一搭没一搭的聊。

从过去聊到未来,从景佑身边发生的事,聊到两人之间共同的经历。

把真的事情和虚幻的未来结合起来,真真假假虚虚,竟没被屏蔽掉。

说到一件事的时候,淮裴停住了。

这时间点,景无阑八九已经被下毒了,解药在景延的手里。

景延不比外人,那是景佑的亲叔叔,他怎么贸一说,景佑能相信他吗?

到最后,他决定是先把这件事情按下来,回去找景无阑说清楚再说。

不过这件事牵涉到景佑母亲的死,终归是景无阑的一块心病,没景佑出面,光靠他恐怕不好开解。

四周荒野连,遍地都是黑土,粗犷的巨石堆积,山脉连绵,高低起伏。

淮裴靠在粗糙的石头上,一手给景佑挡风,景佑精力逐渐不支,头一歪睡了过去。

他彻底睡熟,他小心翼翼把人放下来,掀开他腰间的衣服。

景佑撕了里面的衬衣当绷带,把伤口包了起来,一团团血迹氤氲出来。

淮裴解开衬衣,看到底下的伤口,松了口气。

是擦伤,不是枪伤。

伤口不深,是创面比较大,回去处理一下就好。

中途星盗摸到这边来,不摸到石头后面,脑袋就被突如其来的精力重击,烂西瓜一样轰炸开。

淮裴把人扔到山石后面藏,再回头把景佑揣在怀里,重新换一地方。

就这样藏了半,帝国的军队终于到来。

舱门一打开,景无阑站在门口,一见淮裴怀里抱景佑,毫不客气的一伸手。

淮裴也没和他抢,小心翼翼把人递了过去,提醒道:“他腰上受了伤。”

景无阑接人的动作,立刻变得轻柔起来,回头招呼一声,“快过来看看。”

医生连忙把人接过去,推进机舱,检查伤口之后,立刻把景佑的衬衣剪开,换上干净的纱布。

淮裴站在人海之后,隔四周晃动的人头,专注地看景佑沉睡的脸。

周围一通颠簸,景佑清醒过来,脑袋四处转了一圈,很快明了情况,先是安抚了景无阑两句,看到人群后的淮裴,朝他招了招手。

淮裴立刻走过去。

景佑弯起嘴角他笑了笑。

景无阑一张脸通黑。

淮裴摸摸他的头:“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

景佑把他的手拿下来:“你不要摸我头。”他闷闷补充,“你手好脏。”

“干什么干什么,当我的面拉拉扯扯的干什么?你那么大人了,你好意思吗?”

景无阑一说完,床上床下,两双眼睛看他。

景无阑:“看我干嘛,滚去洗手!没听我儿子说你手脏吗?”

景佑慢吞吞地说:“爸,你凶什么,这不是你给我找的童养夫吗?拉拉手怎么了?”

景无阑一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什么童养夫,什么时候给你找了这种东西?

景佑:“你没吗?”

景无阑斩钉截铁:“没!这是自己送上门来干活的壮劳力,我打算把他用完了就扔的!”

景佑笑起来,“明明就,我说就。”

景无阑要气死了。

景佑出生后,为了养好儿子,和孩子找点共同话题,他偶尔也会上网去逛一逛。

景佑说话这会儿,他恍惚间已经看见了他可爱的儿砸用他和他妈妈相似的、萌萌哒的小脸望他,拽他的衣角说:

“爹地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景无阑现在想让他变成死小子,过两再让他变成臭小子。

但是不行。

再怎么说也是这人帮忙找回了儿子,嘴上说说就算了,他不可能真的过河拆桥,能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景佑推了淮裴一下:“你先去收拾一下。”

淮裴看了父子俩一眼,跟侍卫离开了。

景佑轻松的语调瞬间冰冷下来:“父亲,你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策划的吗?



景无阑摆摆手,“已经抓到了,我审完了再告诉你。”

景佑问:“是慕燃吗?”

景无阑说:“你希望是他吗?”

景佑想了想,“无所谓。”

景无阑转回身来,眉心隆起一块。

景佑伤口阵阵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是医生刚刚上的药。

他说:“父亲,我刚刚突想明白了,通过联姻这种方式获取兵权,其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一真正的君应该让他手底下的士兵感到心服口服,而不是靠这种手段来收拢兵权。父亲,我回去之后,我想拜元帅为师,向他学习,毕业之后,我会亲自加入帝国的军团。”

景无阑不说话。

景佑说:“你不能总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总一我要离开你独自生活的,况且这连风浪都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呢?”

景物栏终于点了点头。

淮裴洗了澡,顺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过来了。

景无阑淮裴说,“照顾好他。”

后匆匆离去

淮裴惊讶。

景无阑这么放心他?

“过来呀。”景佑他招招手。

淮裴回,朝景佑走过去。

“坐在这。”景佑拍拍自己病床边。

淮裴坐下。

景佑打了哈欠,眼睫被生理性的泪水濡湿,沉甸甸地坠眼皮。

他闷不吭声,一点一点朝淮裴挪动,把脑袋靠在他腿上,手上挂点滴,闭上眼,安睡去。

事情很快查清楚,幕后使不是科罗尔伯爵,当也不是慕燃,而是远在千里之外,从头到尾没露过一点心机的雷诺公爵。

他的身再一次化,失去了联邦那边的支持,他再也无法维持自己青春的外表,能眼睁睁看儿子一长大,而自己却日渐衰。

感受过返童的感觉,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去,最后默默死去。

淮裴算了一下,他们到雷诺公爵府上参加宴会的那会儿,雷诺公爵刚刚做过一轮手术。

也就是说,如果亚特没倒下,将会在几年后再一次为他提供基因手术并且整容,便他能伪装成新的雷诺公爵。

现如今,联邦那边的毒瘤被连根拔起,亚特、几军团长,联邦大批议员、甚至赛安利斯,一没逃掉,全都送进了军部牢房。

赛安利斯被抓住的时候是另一人格,军部把手铐铐在他手上,整人就是一大写的懵逼。

经过军部治疗,他的两人格逐渐合二为一,过往的记忆重新归拢,又是另一种折磨,但总比浑浑噩噩走上不归路来的强。

联邦那边的路被彻底堵死,雷诺公爵走投无路,能铤而走险。

如果他能坐上皇帝的位置,那他能拿出来和联邦进行交换的筹码就多。

他就能够永葆青春,继续享受他的荣华富贵。

景无阑雷霆出手,雷诺公爵为中心,牵扯出一大堆暗中和联邦联络的贵族和官员。

不说和联邦暗度陈仓,光是刺杀储君这一罪名,证据确凿,就足够把他们送入死路。

淮裴跟景佑回了帝都星,如愿偿……搬入了景佑隔壁的宫殿。

和他的猫比龄而居。

也就是在这时候,淮裴忽想起来,他穿越之后忽略了什么东西了。

他当初是觉得家里一人太空了,才会去买狗,买完之后果就不空了,他直接没家了,但现在……

小淮裴父母双全,家庭美满,会动给自己添这种堵?

淮裴犹豫了两,找人帮忙,打算去他当初买够的店,看看哈士奇在不在。

被他联系的人捏鼻子去看了,过了两,回过来一条消息:“没看到,店说已经卖出去了,买家是联邦一军官。”

哦豁。

我的哈,你保重。

“怎么了?没找到那条狗吗?”景佑放下书,抬头看过来。

“没呢,算了,”淮裴说,“各人人的命运,狗也是,说不定是没缘分了。”

景佑想了想,忽凑近淮裴,双手把被子一掀,露出巴掌大的猫咪来。

“没关系,我

们猫。”

“我们猫,猫没狗了啊。”淮裴喃喃,“这小子注定没和薇薇做青梅竹马的缘分啊。”

别说青梅竹马的缘分……

算了。

淮裴决定不想了。

已经被别人买下来了,他总不能去硬抢过来。

在别人的眼里,景佑一直是一克制而理性的人,半点不像这年纪的孩子,半路遭遇星盗攻击,能果断的吩咐侍卫分散逃跑,其余侍卫不存一,几乎全部惨死于星盗之手,唯独他找地方躲了起来,遭遇星盗之后,是直接反杀,简直冷静到了冷血的程度。

但就这段时间,他难得的显示出一点小孩子该的活泼性。

每放学就背书包去淮裴的住处,或是写写作业,或是看看书,直到晚上才回去。

这情况可不妙,景无阑听说儿子一在淮裴那里呆到了晚上一点钟,急得上火。

在原本的监视基础上,又派了一堆人去,派人二四小时盯淮裴。

生怕这小子突把温良恭俭的外表一撕,暴露出禽兽面孔来,他可爱善良柔弱无助的小儿子做什么。

淮裴倒无所谓,盯就盯吧,他没什么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他又不是真的畜牲,能这来岁的景佑做出什么畜牲不如的事情。

让他觉得点烦恼的事,景佑的那一堆小后宫,尤其是埃里克斯,成来找他的麻烦。

那几背后里说起坏话的已经被他修理过了,但是剩下的两就不太好修理了。

一塞西尔,一艾利克斯,别说打,说两句,他都觉得自己在欺负幼小。

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能骂,两小屁孩挺难缠。

最后是景佑出面呵斥了他们一顿,两人才安分下来。

景佑趴在靠窗的长椅上,不知道在和谁聊。

淮裴动手洗了盘樱桃,把盘子放在他旁边。

景佑头也不回的张开嘴。

淮裴拿了颗樱桃,景佑头一歪把樱桃咬走了。

淮裴坐在他旁边,低头时视线扫过他的屏幕,看清他的聊记录之后,三条黑线从额头滑下。

陈璟白:“景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什么意思?”

景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璟白:“装是吧?这次考试,每科故意压我一分,不是你故意的吗?”

景佑:“这也能怪我?我怎么知道你能考多,巧合而已。”

陈璟白:“巧合能巧合成这样子吗?这话你说的,你自己能信吗?”

景佑:“在忙,不聊了,你也去复习复习功课吧,下月又要考试了。”

陈璟白:“!!!你什么意思,别走,回来给我说清楚!”

景佑随手把终端抛到一边,撇了撇嘴,“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淮裴好奇,“所你真的是故意的吗?”

景佑叼樱桃,嚼了嚼,满不在乎的说:“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考试的时候不好好写自己的试卷,我后颈吹冷气的?他为用眼谋杀了我,他就能做第一了吗?做梦。”

淮裴汗颜,“你是怎么猜到他的分数的?”

景佑稀奇的看了他一眼:“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一直在同一学校学习,同一考场考试,每次考出来的分数相差都不大,他哪些题会做,哪些题不会做,我能不知道吗?”

“就算误差,那也是陈璟白失误了,不是我失误了。”

淮裴:“……”

景佑反而来了兴趣,“了,你一直在说我,你没说过我,你自己你小时候是在哪上学的?考的第几名?”

淮裴若无其事的别过头,“今的樱桃好酸啊。”

景佑看了他两秒,把淮裴都看得不自了,弯起眼睛,翻开书说:“那你要我教你吗?我全校第一哦。”

淮裴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你确定吗?我好多年没看过书了。”

他高中成绩其不差的,继续读的话,首都星的几大学都能冲一冲。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现在是水平,可能不如埃里克斯。

景佑轻描淡写的说,“总不会比塞西尔和艾利克斯难教了。”

淮裴:“……”

景佑又问:“我后打算去考帝国军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我教你,我们一起考。”

“……”

男子年过三,幡醒悟,娶妻方悔读书,怒而重拾学业,誓要考进全国顶尖学府。

这是什么地狱模式?

淮裴咽了咽,艰难地说:“我这岁数,去考大学,会不会不太合适?”

没说年纪大了就不能考大学的意思,他是单纯……觉得自己考不上。

那可是帝国军校!

全国三百颗星球,几亿人同时报考,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多考一分干掉几千万人。

景佑眉心皱起:“这样啊,那……”

淮裴屏气凝。

景佑高兴地说:“我们考研究生吧!这样你就不显了!”

“……”

困难的次方。

淮裴为景佑就是说说,结果几后,他发现景佑手里看的书陆陆续续的换了一批,竟真的一副要考研的模样。

是什么把一岁孩子逼得看起了考研的书?

是他不上进的未婚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淮裴泪流满面,蒙住景佑的书,见景佑疑惑地看过来,他艰难地说:“考研需要大学学历,我们是先考帝国军校吧。”

景佑合上书:“你确定吗?”

淮裴重重点头:“嗯!”

从此告别早睡早起。

淮裴痛苦不堪,偏偏每次看书看得心态爆炸,景佑就会从书里抬起头,关心地看他,一双眸子干净清澈:“是遇到哪道题不会吗?”

淮裴又把书重新捡了回来。

如此这番过了五年,淮裴终于拿到了他梦寐求的录取通知书,五战上岸。

九月份的时候,他和一堆八岁的小年轻,及一五岁的景佑,一起到帝国军校报名。

想起上次来这里时的情形,淮裴些恍惚。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原来的那世界怎么样了。

要是他一消失就是五年……

景佑拿钥匙,迎四周因为发现储君而发出小声的尖叫和欢呼的新生兴奋的视线,走到他面前:“怎么了吗?”

淮裴摇摇头:“没事。”

景佑点担心:“你最近一直精恍惚,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太紧张了吧。”淮裴说,“压力太大了,考了五次了,再考不上,我心态就要崩了。”

“我不也考了五次吗?”

但你每次的分数都考上了啊!你是没报名而已!

景佑每学的东西庞杂而晦涩,都专门的师教导,入不入学其不影响什么,就算考上了大部分时间也不会留在学校。

但他,是从连边都摸不,到能看到希望,再到一点一点考上。

这其中的血泪,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朝宿舍区走去。

上了三楼,景佑把钥匙递过来,“到了,就是这里。”

淮伸手去接,钥匙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掌,落在了地上。

“咦?”景佑纳罕,“我递歪了?”

“……”

“不该啊,”景佑说,看淮裴没反应,自己把钥匙捡起来,“喏,你宿舍,就在我隔壁。”

“……”

景佑终于察觉了不,“喂?”

他伸手去拉淮裴,一拉,竟直接从他手上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景佑愕。

短短几分钟,他整人像是入了水的冰,从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变得透明。

淮裴慢慢回过来,垂眸看刚到他肩膀的景佑,“我大概是要走了。”

“你要去哪?”景佑惊愕。

“从哪来的,现在就去哪。”淮裴说。

他说,回头若所思地看了一眼。

楼道窗户狭窄,能看见一角碧蓝的空。

远方晴空万里,白云丝丝缕缕汇聚。

那是联邦的方向。

他之前也想过,一空间怎么能同时容纳两时空的他,现在想来,可能是小淮裴太小,至于他能短暂地在这里存在。

现在

,小淮裴渐渐长大,甚至……他记得他的话,已经踏上了前往帝国的路。

所这里已经容不下他了。

淮裴想再揉揉景佑脑袋,但他的手指已经变得虚幻,能放下。

景佑声色俱厉:“不行!”

他伸手去抓淮裴,一抓又抓了空。

淮裴看得心疼,连忙哄道:“好了好了,不急不急。”

景佑眼眶通红:“那你不走了?”

淮裴不说话,是抬起手,隔空摸了摸他的脸。

“你会回来吗?”景佑硬生生咽下怒火,尽力平静地问。

淮裴连忙道:“会的,我回来找你的。”

“那你要是不来呢?”景佑厉声说,“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也不说你从哪来,要是你不来,我到哪里去找你?”

“……”

淮裴张了张嘴,“我叫——”

是没办法说出口。

他的存在本来就是错误。

“我一定会来的,”淮裴能重复,“你相信我。”

“不行!”景佑一口否定,“你必须……”

他的话音戛而止。

风从窗口吹入楼道,走道上剩下他一人。

淮裴已经不见了。

“……”

“骗子,”景佑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眼角的湿意,“你说你不会丢下我的。”

“明明说了的。”

……

联邦前往帝国的航班上,高大的男人看新闻,眉心始终皱一道忧虑的痕迹。

“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淮岸吞吞吐吐,“我总觉得我当年是在做梦。”

“你都重复第七次了,总不能是我俩做了同一梦,”崔源被他烦的不行,“如果是做梦,就当带儿子旅游了吧。”

淮岸是不太确信,但也没办法。

“能这样了。”

旁边过道咚咚咚跑过两道影子,“你狗东西,你给我站住!!!”

“汪汪汪!”哈士奇头也不回,撒蹄子就跑。

淮岸探出头,呵斥:“淮裴,不准大吵大闹,给我回来坐好!”

“你!”一人一狗再一次跑过的时候,他拎狗耳朵,放回座位上,三两下绑上宠物安全带,直接给哈士奇裹成粽子,“也给我坐好!”

浅灰色哈士奇委屈巴巴地把脸埋在爪子里,蓝汪汪的眼睛悄悄偷看。

淮裴隔过道瞪眼,被崔源按在了座位上。

“当初就不该为了折磨这小子,让他知道他是怎么折磨他爹妈的,买了哈士奇……”

淮岸咬牙切齿地和婆咬耳朵:“现在是两倍折磨了!”

崔源坐回原位:“活该。”

飞行器掠过茫茫宇宙,留下两道白痕,无数星云舒卷。

另一世界,没亮,景佑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婆婆,快起来,我考上大学啦!”

景佑半睁开眼,气无力地说:“你睡傻了吗?就这一晚上,你上哪考大学去。”

窗外晴日朗,万里无云。

又是一副新的画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