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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在那儿晃着手电筒照他们的脸,似乎想辨认是不是这几个人。
老邱开口:“是以前的学生。看传达室的签名就知道了,还鲁晓蛋,阮之北,取名都没点新意。”
老邱接过手电筒走过来,阮之南嘿嘿傻笑两声:“邱老师还是这么年轻。”
老邱:“少放屁,来学校干嘛的?别扯谎说来看我,我在哪个办公室你一清二楚的,一帮人在操场上闹半天了,我坐楼上都能看得见。”
阮之南:“真是来看你的,我们五个都来了。”
老邱冷笑一声:“为非作歹五人组。过来吧,不进我办公室坐会儿?”
五个人垂着手进了办公室大楼,有种熟悉的头皮发麻。五个人里最淡定的就是傅从夜了,上学期间就没人能治他,偶尔罚站都是因为阮之南拖着,这会儿又是傅总了,他不用装逼也依然有上学期间让人退避三舍的气质。
老邱领着他们往办公室去,他现在有单独的办公室了,五个人往里一挤,也把他那小屋占满了,老邱坐在凳子上,被五个人团团围住。
倒真像是五个学生家长因为孩子在学校打架被叫进来训话。
这儿灯光足,阮之南也终于能看清老邱了。
当时教他们的时候,有人传言说老邱才三十五,有人说老邱四十了,他本来就长得一副不显年纪的细眼粉脸,这会儿毕业七八年了,他倒显得没怎么变。
连穿衣风格都还拘谨中透着骚包,白皮鞋白西装裤粉衬衫,像是80年代的香港歌手。
老邱也扫视他们几个,端着保温杯往后倚了一下:“哟,你俩还好着呢。结婚了么?怎么没给我发过请柬呢。”
阮之南尬笑着刚想接话,傅从夜就先开口了:“快了,到时候肯定请邱老师去。”
老邱:“啧,你们几个到也都了不得了啊。傅总,阮警官,徐竟甜你现在也开公司了吧。这俩呢,鲁淡,看你吃成这样最近混的也应该不错啊。”
鲁淡和付锴对老邱都很亲切的,他笑道:“我这最后也是跟我爸妈一样,搞餐饮这块儿了。今天来三中玩,真是突发奇想,否则怎么能不给您带东西呢。”
老邱:“倒也没必要。不过确实,最后高考完下成绩的时候,你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也不用急,高考确实也代表不了多少,你现在混的也挺好的。有耳濡目染的专长,就往那方面发展呗。付锴呢?考那么好,你家里都让你学临床,你跑去农业大学学了兽医,我记得你前几年发朋友圈,人动不动就在牛羊猪的养殖场里混。”
付锴随意拖了个凳子坐下来:“还行还行,其实搞养殖才赚钱呢,但我本身还是喜欢猫猫狗狗之类的,就开宠物医院去了。”
各人七嘴八舌的汇报,老邱托着腮听,偶尔不冷不热似的评价几句。
就是目光总在阮之南和傅从夜之间来回转。
阮之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忍不住道:“老邱,别看了,我俩的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高考前我们两家都见过面了。再说最后也没耽误学习嘛。”
老邱勾了勾嘴角:“就是感慨啊。你俩真不嫌腻歪,高中的时候,从她转回来开始,立马俩人亲的就跟一家人似的,形影不离,哪儿都跟着。都这么多年了,你俩一直没变,我当然感慨。”
五个以前的学生碰见没变的老师,能感慨的事情确实不少。
聊了一会儿,办公楼都要锁门熄灯了,老邱只好带着他们几个下楼去。
没说什么以后有空再来看老师的虚话,老邱也不可能会对他们满脸欣慰,就是闲扯胡聊,揭以前的短。他们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阮之南跟老邱聊起最近的案子,缀在队伍后头。
老邱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以前学校门口商业街没改造的时候,那个花好月圆理发店的老板,是你好哥们吧。”
阮之南一愣:“啊,对啊。”
老邱:“店搬走了之后,他后来又去了哪里?”
阮之南没想到老邱会问:“他去台湾了。去留学,也想以后在那边开店。”
老邱:“……哦。那他结婚了么?”
阮之南:“好像是快结婚了。他去台湾也是因为认识一个化妆师,也是台湾人,俩人聊得挺好,就去台北定居结婚。”
阮之南没说,席冰的结婚对象是个比他小三岁的男生。
老邱笑了笑,点头:“我知道了。”
阮之南:“你这么多年,还没结婚么?”
老邱表情很理所当然:“我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阮之南张嘴半天,最后也只是道:“肯定也有结婚的机会的啊。不过邱老师可能并不想结婚吧。”
老邱笑的有点吃力:“嗯。”
到校门口,傅从夜让司机开车过来,付锴的车也就停在对面,说是要送老邱一程,老邱摆摆手:“行了吧,我觉得比你们来找我更高兴的,是能看你们几个还跟以前似的玩在一块。我家离这边不远,自己回去了。”
阮之南:“送你吧,我们也都顺路。”
老邱笑:“别了,我怕你怀恨在心,哪天到我家楼下来打我。去吧你们几个小子,想起你们就头疼,就放我安静一会儿吧。”
他们五个各自上了车,决定晚上再去找个酒吧,阮之南和傅从夜俩人上了自家的车,司机往酒吧的方向开。
阮之南坐在后座上,忍不住转过头:“你记没记得我跟你说过——”
傅从夜拍了拍她手背:“你怀疑老邱跟席冰好过。”
阮之南:“因为席冰以前就跟我提起过老邱!而且应该是我转学回来之前!我之前最早在三中读高一的时候,席冰还没搬店过来,我经常被老邱留校教训,就跟席冰提起过老邱。后来我在夏安读书的时候,席冰搬店到三中对面,还给我发过微信,说三中的老师有过来剪头。我就问他是不是个嘴上尖酸刻薄,穿着白裤子戴金丝眼镜的老师,他当时就说是!然后我说那就是老邱!”
傅从夜安慰似的在她后背捋了捋:“别激动。好过,那也是以前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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