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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
萧西华跟着那太监来至此处, 里头有嬷嬷接了引到内殿。
颜太后正拿了一根玉簪在逗弄笼子里的两只凤头鹦哥, 听它们呱呱聒噪,见西华来了, 才将玉簪放下, 转过身来。
青年道士立在跟前, 虽然是一身道袍,却遮不住通身的清贵之气。不知内情的人必以为是修行所致。
太后将西华上下打量了一回, 虽不曾开口,只看着他这张跟年轻时候的皇帝酷似的脸, 心中便有些难以遏制地生出了几许亲切之感。
“赐座。”太后轻声吩咐, 自己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了, 目光仍是情不自禁地在萧西华身上。
西华谢过了, 缓缓落座:“不知道太后召唤小道前来,有何吩咐?”
从进门到答话,西华自始至终都垂着眼皮,不曾肆意打量。
颜太后凝视着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许亲近:“听说,道长有离京回山之意?”
“是。”萧西华回了一声,又道:“本早想启程,只是小师姑突然病倒, 所以得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走。”
“啊, ”太后笑了笑:“其实又何必着急呢?皇上甚是宠幸和玉仙长, 虽然不日可能封为妃嫔, 但她毕竟是跟你们一块来的,有你在宫内作伴,到底要好一些。”
西华脸色冷峻:“正如太后所说,既然小师姑将来可能为妃嫔,我们更不适合留下来了,毕竟做了皇帝的妃嫔,禁忌太多,已经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太后笑道:“哀家先前听说,萧道长跟和玉关系最好,怎么却竟这样舍得留她一个人在宫内?”
萧西华淡淡地:“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或者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太后问到这里,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几分:“道长是个清醒人。”
萧西华转开头去:“娘娘召唤小道前来,是特为了这件事吗?若是已经问完,小道告辞了。”
西华说着站起身来,太后却忙道:“请稍等片刻。”
端详着西华的身量,太后压抑心头的异样,缓缓道:“其实哀家……听闻先前因为无妄之灾,导致道长入了慎刑司,在那里受了好些折磨。”
西华回头:“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好的,娘娘怎么又会提起此事?”
太后道:“其实那件事,多少也跟哀家有些关系,后来知道错怪了萧道长,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西华道:“不必了,小道也知道,皇家的禁忌太多,所以想要尽快离开宫内,免得哪一天一不留神,把命也葬送此处。”
太后忙道:“不会的。”
她的口吻有些急促,人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西禁抬眸看向她,眼中流露些许疑惑。
太后的目光跟他相对,却又有些不自在地转开,她看着旁边的那两只互相对啄、甚是亲昵的鹦哥,暗中调整呼吸,才又说道:“听说,道长今年有十九岁了吧。”
萧西华道:“是。”
“你是什么时候入了道门的?”
萧西华皱皱眉,好像是奇怪她为什么跟自己“闲话家常”,但是稍微迟疑,西华说道:“不太清楚,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跟着太师父。”
“你是说,你六七岁的时候跟着张天师?”太后几乎按捺不住心内那无限的疑惑。
西华道:“是。”
“那你六七岁之前,是在哪里?”太后问了这句,又忙补充,“哀家的意思是,你的俗家何处?”
萧西华垂眸,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太后道:“那你是怎么跟了张天师的?”
萧西华迟疑了会儿:“您问这些做什么?”
颜太后顿了顿,才一笑说:“哀家看见你,就想起一个哀家熟悉的孩子,便想多跟你说说话,你不会计较吧?”
萧西华对上她的眼睛,摇头道:“我只隐约听太师父说,他是在一个山里捡到我的,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还有野兽留下的伤口,像是吓坏了,所以也不记得自己家在何处,又姓甚名谁,所以太师父带我在外头游历了两年多,后来又上了山,入了道门。”
西华说完,太后后退一步,靠着椅子站住。
西华问道:“您怎么了?”
太后拧眉回想,缓缓说道:“你今年十九岁,假如是五六岁的时候出事,那就是在大概十四年前,哀家记得,在那段时间,民间流传天师真人曾在翼州出现过。你知不知道翼州?距离京城不远。”
“我自然知道。娘娘跟我说这些,是想找到我的俗家出身吗?”西华问道。
太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道:“你方才说,天师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野兽伤了的痕迹……你能不能让哀家看看,伤的如何?”
萧西华眼中透出惊疑跟些许警觉:“太后,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看这个做什么?”
他好像觉着颜太后这个要求已经到达了怪异的地步,于是果断地后退一步:“太后若没有其他吩咐,我该告辞了。”
西华说着转身,竟是说走就走。
颜太后见状,忍不住跟着走出一步,叫道:“你的身上,靠近左边腰下的地方,是不是有一
块烫伤?”
她的声音微微高了些,那两只鹦哥受惊,扑啦啦地飞起,又落下。
西华蓦地止步,他站了片刻,缓缓回首:“您说什么?”
太后顾不得别的了,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只告诉我,有或者没有。”
西华的左边腰臀上,的确有一块伤痕,因为地方比较隐秘,这件事向来无人知道。他本以为是放鹿宫的人透露的消息,但就算有人无意中目睹过,又会有谁这样无聊地说出这些去?
西华想不通,便皱眉道:“虽有一块伤,却不知是什么伤的,太后怎么知道?”
太后听他承认,忙道:“你、你且让我看看。”
西华自然不会答应:“太后娘娘,您到底怎么了?哦……一定是慎刑司的人跟您说的是不是?”当初他在慎刑司里受刑,衣衫破损,也许是那时候给人看见的。
太后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急切:“不是,只不过,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就有这样的一块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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