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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将马知县关押起来,这几日,上边的巡抚一直找吴勇要人,巡抚和吴勇官职相同,不过朝廷重文轻武,同等品阶的官职自然文人高人一等,吴勇性子直,无论巡抚说什么他都不应,文博武交代他,他自然要将事情办好,况且,朝堂动静他还是清楚一二的,马知县到了巡抚手里铁定会被杀人灭口。
文博武出门就是处理这件事情去了,巡抚能威胁吴勇,在文博武跟前大气也不敢出,文博武下令将巡抚送进京,一切交给皇上定夺,至于巡抚,朝堂上自有论断,交代好了,已差不多傍晚了,想着沈月浅伤口好了许多,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了。
刚入巷子,就看到一身白裙的沈月浅怀里抱着葡萄,翘首以盼,文博武心中一暖,到了门口,翻身下马,拉着沈月浅手,他手上一片汗腻,沈月浅的手凉爽干燥,怕惹得沈月浅嫌弃,缩回了手,“大夫来看过了怎么说?”他说的是舌头上的伤,屁股那里好得七七八八了,哪能叫别人瞧了去。
“好得差不多了,从哪儿回来,都出汗了?”沈月浅掏出巾子,注意身后还有人,脸红的放下了手,文博武垂了眼身后的人,众人一拥而入进了门,沈月浅哭笑不得,终究没替他擦汗,翻过葡萄身子,“葡萄看,谁回来了?”
葡萄先是双眼一亮,随后又软软的趴在沈月浅怀里,小眼睛带着委屈,沈月浅埋怨地看了文博武一眼,低头道,“你说奶娘将葡萄照顾得好,都瘦了好多。”
文博武满眼是沈月浅,哪顾得上葡萄,不在意道,“孩子东来动去,夏天总是要瘦点的,阿浅,你怪我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动手打沈月浅,当时也是被气糊涂了。
沈月浅视线温柔地落在含着手的葡萄身上,咬着唇,轻微点了点了头,在文博武黯淡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爹都没打过我,我娘也是。”
沈怀渊将她当成掌上明珠,宠上天还来不及,别说打,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周氏嘴里碎碎叨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打过沈月浅,尤其,文博武还是脱了她的裤子,将她绑在凳子上,可想而知多丢人。
文博武伸手搂着她,“待会回屋,你也绑着我,揍我一顿,我绝不咬舌自尽,也不胡言乱语,咬着忍下。”
沈月浅想起当日的神情来,也是被逼急了,胸口有气撒不出来,抬眸嗔他一眼,撇嘴道,“我又没说什么。”
“是,你是没说,指责我三心二意罢了。”文博武心情好,沈月浅刚才一番话明显是觉得自己委屈了,而非生气,文博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簪子,沿着边缘刻着荔枝苹果葡萄,栩栩如生,沈月浅好笑,“什么时候学小七这么幼稚了?”
文博武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簪子,同样的款式,图案,明显要厚重简单些,“是一对,我看正好是一家人就买回来了,回屋我给你试试。”刚收到文博文的信他是不屑一顾的,可前两日,按着文博文信上所写的,明显感觉沈月浅心情好了很多,此时低头看沈月浅对着木簪子笑得一脸开心,不得不承认,文博文在翰林院,勾心斗角阿谀奉承的把戏确实学了不少。
“媳妇……”
沈月浅身子一僵,文博武勾了勾唇,“我听青州城都是这般称呼自己娘子的,我们孩子都有了,叫一声媳妇正常没错。”一本正经,波澜不惊。
回到屋子里,文博武试图抱过沈月浅怀里的葡萄,他要和沈月浅好好说说话,奈何葡萄抓着沈月浅的衣衫,委屈至极的模样让沈月浅舍不得松手了,“我抱着葡萄吧,刚才都不认识我了。”
文博武眸色见深,无奈地点了点头,想着等夜里奶娘将葡萄抱走了就好,谁知道,葡萄赖着沈月浅不松手了,奶娘喂奶的时候也要抓着沈月浅衣衫,文博武心中郁结,他看得出来,沈月浅也是想好好和他说说话的,可沈月浅有心弥补葡萄,什么都依着她,两天过去了,两人也没寻着说话的机会。
无奈,文博武只得向文博文去信,收到回信,上边只有咬牙切齿的一句话,“我又没有女儿,怎么知道和女儿抢她娘?”文博武收起信,不和文博文一般见识,皇上钦点文博文做巡考,一个月回不了家,心中嫉妒他实属正常。
最后,文博武想通了,沈月浅没给他甩脸色,心里是喜欢自己的,回到屋子里,沈月浅抱着葡萄正在讲故事,声音细细柔柔的,文博武因着葡萄霸道的郁闷也没了,走近,葡萄听到动静,立即往沈月浅怀里躲了躲,文博武失笑,伸手捏了下她鼻子,“小没良心的,之前对你多好,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沈月浅脸色一红,拍掉他的手,“说什么呢?”
文博武本就是一语双关,如今,要讨好沈月浅,只有文博文信里说的最后一个法子了,伺候舒服了,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虽然,文博武对沈月浅的性子表示怀疑,也只有试一试,让沈月浅往里边挪一点,自己也躺了上去,葡萄一脸戒备地望着他,文博武故意亲了沈月浅一口,“幸好你娘断奶了,不然知道我和你抢东西吃,只怕不认我这个当爹的了。”
沈月浅推开他,满脸羞红,“当着孩子说什么呢?”
文博武今晚有事情办,不惹沈月浅不开心,闭着眼,养精蓄锐,待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才睁开眼,眼神泛着绿光,侧身看了眼最里侧的葡萄,闭着眼,睡得香甜,沈月浅面容宁静,文博武翻身下床,轻轻抱起她,猛地,见她睁开了眼,文博武小声道,“阿浅,我们去隔壁屋子说说话好不好?葡萄睡着了,一时半会醒不了,而且,屋子里有动静我们立马就听见了。”他已经向她解释清楚了江南和杨盈的事情,还没听她如何说呢。
轻手轻脚地到了隔壁,文博武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前,沈月浅一怔,心里没个好气,谁知,文博武却不是她想的那样,待低头看着黑漆漆的脑袋,沈月浅脸色发烫,“你做什么,快起来,不要这样子……”手拽着文博武头发,声音越来越低,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满面酡红,“不要这样……”
算起来,两人快一个多月没亲热过了,文博武更想直接切入正题,奈何文博文信里说得明白,他只得忍着胀痛,不一会儿,就听头顶传来似泣似诉的喘息声,插入发间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文博武唇下愈发用力,直到有了断断续续求饶声,文博武感觉差不多了,抬起头,迅速欺压上前,欲亲吻沈月浅,被她侧身躲开了去。
文博武也不恼,“自己的味道有什么不能尝的?”话没说完,腰间传来一阵刺痛,文博武微微挑眉,唇慢慢移至她耳边,吹着热气,胸腔传来阵阵笑意,“看来,你还有点力气。”
沈月浅反应不及,文博武又埋头下去,沈月浅抓着手下的单子,不得不弓起身,不见人,身子愈发敏感,所有感觉全集中于他唇上,沈月浅紧紧咬着唇,在他伸出舌头的刹那,再难自抑,弓着脚,一阵痉挛。
文博武直起身子,双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泪眼迷离,面色羞红,在他唇间绽放的她,比花儿还没,文博武低下头,这次,不顾她挣扎,将嘴里的味道送了过去,因为是她,什么都是甜的,“阿浅,喜欢不?”
沈月浅心里一阵恶心,睁开眼,恶狠狠地瞪他眼,眼神残着余韵,别有一种风情,看她不说话,文博武脸上得意,“是不是喜欢得都没了话说?”
沈月浅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抬脚欲踢他,没来得及,他已经沉身没入,沈月浅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尖叫出来,声音婉转暧昧,反应过来,沈月浅立即捂住了嘴。
“阿浅,江南的事情我与你说了,你还未和我说过你心里的话。”晶亮的眸子看得沈月浅不好意思,张嘴,未说出一个字,文博武按着她肩膀,出口的话,再次成了尖叫,“阿浅,还是待会吧,我忍不住了。”他想了她了,便是要忍,此刻也忍不住了,否则,出事的就该是他了。
沈月浅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脸色愈发红润,主动伸手抱着他,承载着他的力道。
忽明忽暗的屋内,女子的低若蚊吟的呜咽,断断续续哭泣,随后释放于一声尖叫,男子厚重的喘息渐渐沉寂……
夜黑了,月光悄悄躲进了云层,偶有一两颗星星冒出脑袋,又被屋内响起的声音羞得躲了回去……
天边露出鱼肚白了,屋里才彻底归于宁静,床上乱糟糟的,衣衫凌乱地散落一地,床上的男子满足地抱着怀里的女子沉沉睡去。
管他信里说的伺机而为,寻机质问,身心交融,她喜欢他,哪怕是身子,他也认了。
醒来时,眼前是文博武放大的俊脸,此刻,漆黑的眸子里尽是笑意,胸口的怀抱热得她难受,挪了挪身子,“葡萄哭没?”身子累得不轻,可她喜欢他给的感受,翱翔于云空,脑子一片混沌。
“醒了,奶娘说睁着眼到处找你呢。”
两人声音皆变得沙哑,文博武脸皮厚不觉得什么,沈月浅脸皮薄,红着脸咳嗽两声,文博武以为她嗓子不舒服,转身欲给他端水,“我要起床了。”
文博武一怔,低头,两人皆坦诚着身子,文博武重新抱着他,理智回拢,又忆起文博文给他支的招,食指卷着沈月浅一撮头发,不紧不慢道,“阿浅,你为何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觉着沈月浅离开和玲珑有关,上辈子,她身边的人就只剩下玲珑,那份情,不是一般人能比,“你是不是气我伤了玲珑才走的?”
不等沈月浅回答,文博武语声已经染上了笑,“你自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沈家人伤了卢平桂圆,你可没躲着当缩头乌龟,我伤了玲珑,你怎么就想着一走了之了?”之前他没细想过,如今想来,心中一片澄明,晃了晃沈月浅身子,“阿浅……”
“我就是气,你明明说过要一直陪着我,去江南有了女人瞒着我,又看上了杨盈,更是为她伤了玲珑,左右了无牵挂了,就想着离开吧。”
文博武嘴角浮现出笑,只听沈月浅又道,“不是没想过对付她们,可是我害怕,害怕你说我心肠歹毒,连之前的情义都没了,博武哥哥,我喜欢你。”喜欢到害怕伤了你身边的人,有朝一日你说出伤我的话来,言语上的,我也承受不住。
说到此,文博武已经明白她心中所想,上辈子,他不动沈府和文昌侯府的人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那种有怒无处发的压抑,如何舍得她也经历一次?
“傻阿浅……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一切有我呢……”他的心魂全在她身上,旁人勾不走的。
沈月浅伸手紧紧抱着他,始终,和文博武一起,她心里还是卑微的,害怕一言一行惹了他厌弃,杨盈比她年轻,身段比她好,行错一步,她和文博武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她宁肯怀着最初的美好,细细回味,也好过鱼死网破。
爱一个人,会变得懦弱……
“阿浅,我们再来一次吧,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语声一落,再次禁锢着她腰肢,用动作诉说着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