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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痒。【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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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很没出息地被迷了眼:“江公子,我弄疼你……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她应该,没用力气吧?

恍惚仅仅持续须臾。

江白砚握紧瓷瓶,眼底情绪晦暗难明:“是我走神。抱歉。”

“今日多谢江公子。这是谢礼。”

施黛松了口气,定定又打量他一会儿,眉眼一弯:“以后还能继续向你请教吗?”

夜色昏沉,无星无月。

江白砚独自回房。

房中一灯如豆,火光摇曳,瓷瓶被他随手置于桌边。

面具般的笑意退下,透出冷如清雪的寒。他抬起右手,略微蹙了眉,回想方才那一刻的知觉。

无比奇异的感受。

这具身体在疼痛中浸淫太久,早已烂透。

他习惯了皮开肉绽的痛楚,哪怕被刀锋刺穿掌心,也能做到视若无睹。

唯独今日,仅仅被施黛指尖一拂,竟生出古怪的战栗。

江白砚抬手,左手食指落在右手掌心,缓慢划过。

只有皮肉相触的乏味。

莫非需要更轻柔的力道?

他眼底浮起孩子气的好奇,神色如常探出右手,掌心贴上跃动的烛火。

与刀锋没入血肉的刺疼不同,被火灼烧,趋近于一种柔软的炙痛。

江白砚偶尔会喜欢这样的痛意,有种被温和相待的错觉,令他心安。

火舌舔舐,轻柔如纱。

明明是温柔的触感,出乎意料地,却无法让他感到与那一瞬间类似的痒。

江白砚静静看着,缓慢合拢掌心,将火苗握紧。

风吹竹影,灯火骤熄。

在他眼中,罕见地生出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100红包~怎么会有人想着刀割她皮肤结果被挠痒痒吓到(指指点点)小江是身娇体软抖会求着要疼那种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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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遇害者同样死状凄惨。

秦礼和是长安城有名的布匹商人,死在自家卧房里,身中数百刀。

现场惨绝人寰,处处可见血肉飞溅。

施黛只看一眼,就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到门边。

“刀伤全是生前所致。”

饶是阎清欢,见此情形也头皮发麻:“凶手避开了所有足以致命的地方,伤口集中在四肢、后背和胸膛。也就是说……傀儡师行凶时,秦礼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生生挨下几百刀,才因流血太多死去了。”

想想就瘆人。

“秦礼和死于乱刀之下,恰好与刀劳鬼的形象符合。”

施黛展开手中的淡黄色纸张:“今天的志怪故事,就叫《刀》。”

青龙坊出现傀儡师的踪迹,镇厄司同僚闻风而至,带。

这次的纤草纸,被贴在青龙坊以西的街头。

与之前两则一样,《刀》也是个善恶有报的故事。

主人公是名怯懦无能、性情孤僻的商人,某日见到几名贼寇打家劫舍,非但没去报官,反而成了帮凶,为虎作伥。

事成之后,商人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不义之财。奈何当日的屠戮之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商人夜夜噩梦缠身,终有一日,被冤魂化作的刀劳鬼寻来复仇。

今夜家主遇害,秦府一片死寂。

见刘夫人面色铁青,施黛宽慰几句,温声道:“您丈夫是个怎样的人?他可有仇家?”

“仇家?他的仇家可不少。”

经过大喜大悲的千锤百炼,刘夫人心如死水:“秦礼和并非好人,是个仗着有钱肆意妄为的混蛋,强抢民女、恃强凌弱、背信弃义,恐怕除了杀人,别的什么事儿他都干过。”

她冷笑一声:“以他的性子,就算真杀了人,我也不觉着奇怪。”

阎清欢听得微愣:“夫人何出此言?”

“我管不住嘴,几位随意听听就好。”

自知多言,刘夫人尴尬笑笑:“秦礼和脾气暴躁,时常打骂丫鬟小厮,曾因与人争执,险些将那人打死。”

江白砚已被包扎好伤口,抱剑立于一边,忽地开口:

“听说秦礼和花天酒地,是刘夫人在打理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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