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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年方十二,乃罗浮神策将军景元座下唯一弟子。p> 说是弟子,其实和养子没什么区别——毕竟他师父是个英年早婚的,伴侣还是个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p> 更何况他的家乡早就在战争中毁灭了,彦卿登上罗浮时话都说不明白,记事起就是两个师父给他艰难拉扯大的。p> 这个艰难不是指的两个师父,而是他。p> 将军这个职位听上去风光,但看天天嚎着想退位的前代将军腾骁就知道了,一天天忙得要死,对着公文再茂密的头发都能抓秃,再加上带娃,除非景元从jump里学个影分/身之术,不然时间管理大师都做不到。p> 于是乎,小彦卿就这么落在了木渊手里。p> 近些年来丰饶民被打得脑壳子飞出二光年,龟缩在角落休养生息很少来找茬,没有危险时木渊就是罗浮六司最大的危险,听闻对方家里多了个还在吃奶的儿子,接替了应星职位的长生种百冶求爷爷告奶奶硬塞着给这活祖宗放了个以年为单位的长假,工造司门口再次竖起【木渊与猫不得入内】的红牌子,上下一片欢欣。p> 小彦卿的艰难生活就这么拉开了帷幕。p> 景元虽然忙,但也不至于每天晚上都住在神策府的程度,如无要事该准点下班还是准点下班,于是一推开门,每天都有新惊喜。p> 木渊看幻戏把叼着奶嘴的彦卿粘在墙上让他一起看啦、客厅台风过境一样一抬头发现一大一小在摆弄木渊的元素类小发明啦、给头发变长好多的彦卿扎辫子结果扯掉几根柔软金发小孩子在嚎啕大哭某人哄不回来啦……诸如此类。p> 比起天生心大记吃不记仇,什么危险的环境都能被他曲解成玩游戏的彦卿,景元才是真正头疼的那个。p> 然而外人看来沉稳可靠算无遗策的景元,骨子里也不是那么靠谱,偶尔兴致上来了还会陪着一起胡闹,然后俩人把彦卿往唯一完好的床上一放,顶着被徒弟揪成鸡窝的脑袋灰溜溜的去收拾残局。p> 这样的状况,在某次镜流和白露拎着酒敲响他家门之后,才基本绝迹。p> “彦卿才一岁,你们给他玩炸弹?!”镜流提着剑鞘横眉竖目。p> 木渊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道:“那是justwe……”p> “啪”地一剑鞘砸脑袋上:“just什么都不行!”p> 她和白露一进门就看见彦卿挥着手满地跑,见到她们露出个无齿笑容,可爱的紧。p> 不等名为隔代亲的慈爱情绪涌上来,镜流眼睛一定,发现对方手里抓着的玩具眼熟的不得了,那潦草的简笔笑脸,那圆柱形的身体,她可太熟了。p> 一把夺过justwe,再把孩子塞给白露让她看着,镜流冲进去就把抱着另一款眼熟的愤怒小鸟的木渊抽了一顿,景元也跟着挨了好几下。p> 见木渊被训得抬不起头,景元扶着差点被打断的腰讪笑着过来:“木渊把□□扣死了,不会出事的。”p> 镜流凶狠的眼神扫过来:“你p> 也陪着他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的爆炸了怎么办?!”p> 景元:“我用神君……”p> “神君是叫你用在这方面的吗?!”镜流又一剑鞘抽在早就比她高一头还要多的徒弟身上,“木渊能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p> 景元:“我……”p> 十分钟后,彦卿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师祖小小的身躯大大的气场,拎着剑鞘站在那里训话,而他的两个不靠谱师父齐刷刷跪在对方身前,低眉搭眼大气都不敢出。
神策将军?p> 传说中的罗浮乐子人?p> 呵。p> 仙舟罗浮真正的食物链顶端,永远是云骑剑首。p> 白露抱着娃,温柔指着他们:“看见了么?不乖的小孩子就是这种下场,彦卿要乖乖的,多和师祖学好不好?”p> 木渊猛地回头抗议:“不行,家里遭不住第二个切磋狂了!”p> 镜流横过来一眼:“嗯?”p> 木渊:“……”p>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p> 然而在她想要继续训话时,一直很乖巧的彦卿突然哼哼了几声,对着镜流伸长了胳膊,白露带他往前走了走,方发现对方的急切渴望都是在对着镜流握在另一手中的长剑。p> 此剑并非无鞘的神兵支离,而是镜流习惯性多备的另一把长剑,由木渊打造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不带乱七八糟功能的纯冷兵器,虽不及应星的支离,也是一把难得的宝剑,不负其名。p> 长二尺二寸,重二斤二两。剑身如有弱水流转,明亮如镜,剑柄雕以银杏叶纹路,锻造时特意加入了步离人的獠牙与大块的巡猎石,让这把剑对于丰饶民来说不异剧毒。p> 触之即死。p> 其剑名为——千叶长生。p> 对,没错,就是那个基二里的千叶长生。当然,除了名字外,这把剑和那个异性恋没有好结果的网游没有半点关系了。p> 木渊有些惊奇:“嚯,眼睛真刁钻,看到好剑走不动路了啊?”p> “他本来也没在走路。”景元提醒了一句,把彦卿接过来,控制着他在被伤到的范围外盯着剑,镜流被对方目不转睛的样子弄得不知道该不该把剑收起来。p> 景元摆摆手:“我看着他呢,不必这么……如临大敌的。”p> 堂堂食物链顶端的剑首大人对一个奶娃娃投鼠忌器,吓得不敢动,如此看来,他们家彦卿才是真正的强者。p> 镜流和彦卿的场合……属实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天伦之乐。p> 彦卿小小年纪便展露出了惊人的才能,景元又是曾经带过这孩子一次的,知晓他对剑道的热爱,和更善谋略武艺不精的景元不一样,以彦卿的心性与天赋,能在武道一途走得更高更远——虽然那样的未来他当年无法看到,但也早就有了数。p> 彦卿长到四岁时,央着拿乔的木渊好几天,还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许了出去,在他生日那天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把剑。p> 自然是p> 没开锋的,尖端也十分圆润,但重量对于小孩子来说可不轻。p> 半退休的镜流在他们家旁边买了套房子,一来是看着这对夫夫别把孩子养出个好歹,二来是见猎心喜,她一个武斗派唯一的徒弟是个玩脑筋的一直让镜流有些扼腕,发现徒孙有天赋还爱好此道之后,镜流就起了心思,每天乐此不疲的教导彦卿练剑。p> 木渊趴在院墙上猫猫祟祟的看隔壁举着比他还高的短剑挥斩的彦卿,歪头撞了撞景元的脑袋:“我记得你说彦卿不到十二就能把造翼者的拏云舰击沉,这次换做镜流教,等彦卿成年那天,云骑剑首的位置肯定入他囊中了吧?”p> “只要心性跟得上去。”景元算了算,“十五吧。”p> 两人轻描淡写的,好像在算什么时候自家徒弟能把隔壁菜市场的鱼摊收入囊中。p> 如今回看,景元的剑术天赋和他的脑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泪水,还是不小心滴在浮木上渗透分解进去的,又早早弃剑从刀,有些东西在理论上他都清楚,但各中体悟却无法为彦卿传经授道。
可现在,他那在剑首之位稳如泰山的连星星都能斩给闺蜜看的师父大人生龙活虎的活着,不疯也不癫,由她来教导彦卿,也算全了对方的一件憾事。p> 仙舟无冬夏之分,但日升月转,日复一日,金发的孩童成长为可见俊秀之姿的少年人,腰间悬挂佩剑,理所应当的入了云骑军,又在景元的带领下远征,在战场上以十二岁稚龄屡建功劳,声名远扬。p> 然而,比起这位史上最年轻的云骑骁卫的功劳,他最令同袍们津津乐道的,恐怕还是那……过于直来直往的粗暴手腕,和大条的神经,以及无意之中吐露的各种嘲讽话语。p> 在发生过几次惨绝人寰的事件后,云骑们私下对彦卿做了几个总结。p> 一、不要试图跟彦卿打嘴炮,他真的会挂着天真到不谙世事的笑容把你嘲到哭着回家找妈妈,事后还很无辜的表示他是在友好交流,并且要去给予诚恳慰问,然后再挂着不谙世事的笑容把人嘲讽一顿。p> 二、在彦卿欣赏你的剑术想要找你切磋时……跑!赶紧跑!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这个头你就完了!这小子是个切磋狂啊!!p> 打输了也就算了,打赢了会被他彻底缠上的!这小子简直无处不在,会从各种各样的地方冒出来拉你再去打一架,就是一根见缝就插的针!p> 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p> 不要因为任何无聊的理由,试图在身后给彦卿制造“惊喜”。p> 上一个试图这么干的同僚被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拍飞整整十米远,没死在战场上,反而差点死在年幼同僚的条件反射上。p> 感受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扑过来,下意识抽剑拍出去的彦卿定睛一看,发现把墙砸塌了的是自己关系很好的队友,顿时心肝一颤,收了剑快步过去把已经失去意识的云骑扶起来,等人被医师拉走后,在围观众人惊悚的表情下手足无措的解释。p> “抱歉,我在家时候习惯了……”p> 同僚们的表情更加惊悚:“你家里是什么狼窟虎穴吗?!”p> 彦卿抓着剑低着头,有些自责:“因为师祖和木师父说要锻炼我的神经,所以会时不时在生活中偷袭我,我习惯了,下意识觉得刚才是丢过来的炸弹……”p> 同僚们:炸弹???p> 小少年有些哽咽:“我、我还用了六成力,他不会出事了吧呜呜呜……”p> 同僚们:六成力?!刚才那人飞出去那么远你就只用了六成力?!p> 彦卿是真的慌了,生怕把自己同僚打出个好歹来,六神无主之下抽噎着站在那里给白露打了个电话过去,刚接通就呜呜呜的把事情说了,吓得白露推了刚要答应下来的聚会,拎着药箱子飙星槎过来给受伤那人里里外外全面治疗,新伤旧伤一点都没放过。p> 末了,白露在彦卿的叙述中得知对方过得是什么日子之后,天灵盖都差点气炸,挨个致电对方的师祖和两位师父,叉着腰挨个训了一遍,才把小孩从高强度魔鬼训练中解救出来。p> 为小孩的身心健康操碎了心呢,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