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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晓芳热情不已介绍,许一山这才知道姑娘与邓晓芳一样,都姓邓,名字叫邓静安。
邓静安神色平和,嫣然浅笑,将手递过来与许一山相握。
许一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了她的手。两手相握,他突然感觉邓静安的手柔弱无骨,不禁心神一荡。
脱鞋进屋,木地板擦得光可鉴人。脚踩在地板上,似乎有丝丝清凉入骨。屋里氤氲着一丝檀香,香气入鼻,恍如一条丝线,穿透骨髓,沁人心脾,醒脑提神。
一片白底兰花丝绸,轻轻淡淡悬在窗边,微风过处,帘飞影动。
席地茶台上,刚烧开的茶壶,依稀还能看见一缕氤氲的白气袅袅升腾。
三人围茶台席地而坐,邓静安轻舒皓臂,款款倒茶入瓯,慢声细语道:“请喝茶。”
许一山端起小瓯,但觉茶香浓郁,色泽透亮。还未喝,先赞叹了一声,“好茶。”
邓晓芳伸过一条手臂,搭在邓静安消瘦的肩上,笑道:“许一山,你说我这个妹妹,像不像世外高人?”
许一山颔首道:“确实。邓姑娘骨骼清奇,此地又优雅,此人此景,不联想都不行了。”
邓晓芳哈哈大笑,道:“许一山,你是不是心动了?”
许一山尴尬笑道:“邓晓芳,你嘴上真的缺个把门的啊。”
邓静安是邓晓芳的堂妹,两个人是叔伯姐妹。邓晓芳年长四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两人选择的路不同。邓晓芳从政,邓静安厌恶从政。
在邓晓芳如数家珍的介绍下,许一山才知道眼前的邓静安还真是个才女。
邓静安起初是个艺青年,写得一手好章。二十三岁那年,她的一本小说被一个导演看上,改编成了电影。当年上映,即引起轰动,引领了一段时间的时代潮流。
此后,她便专注于影视编剧创作,每写一个剧本,都被人早早预定下来。鼎盛时期,有人捧着现金等在门外,真做到了一字千金。
邓静安的剧本,出一部火一部。有导演为求得她的剧本,不惜大雪天立于她家门外一天一夜。一时之间,编剧界出现一股浩浩荡荡的“静安流”。
在连续写了三年的剧本之后,她厌倦了每天与字打交道的生活。果断弃笔,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弃笔后的邓静安便选择了岳峰山的这一片木屋。木屋的主人,原来是世代居住在岳峰山的山民。邓静安偶然游览到此,当即被吸引住了,喜欢得不得了。
她有一个梦想,梦想的山林小屋就如眼前的景致一模一样。
于是,她便找了木屋的主人商谈,希望将这片木屋买下。
木屋的主人没想到破烂不堪的山林小居还有人看得上,二话不说便开出十万元的价格。邓静安没有思索,一口答应下来。
谁料,交了钱给对方后,才知道岳峰山管理处已经有了规定,岳峰山上不可存留任何民居。此木屋就在景区的拆迁之列。
邓晓芳说到此处时,邓静安轻声打断堂姐的话说道:“我能守住这片木屋,我姐帮了大忙。”
她说的确实如此,在景区要强拆木屋时,邓静安不得不去找了堂姐帮忙。邓晓芳是什么人?岳峰山本在她丈夫的管辖之内,有了她丈夫的背书,谁还敢拆?
木屋非但没被拆掉,反而有关部门还主动上门来给邓静安办了土地手续。
邓静安淡淡一笑道:“我现在就是岳峰山唯一拥有自己土地的人。”
再后来,邓静安花了将近百万,将木屋休憩一新。取名为“十月山林”,意境之深远,非凡夫俗子能理解。
弃笔的邓静安便在十月山林开设了茶道和插花的课程。本以为孤芳自赏,却没想到事情传出去后,来者络绎不绝。
一是有人想亲眼目睹热门电影电视编剧者的风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脑袋,才可以写出那么多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出来。
二是她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漂亮且单身。几年剧本创作,版权费早就让她实现了财务自由。
漂亮又多金的女子,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了。
“其实,我这里只接待女客,不接男客的。”邓静安抿嘴一笑道:“许先生,你是我姐带来的,我不能拒之门外。”
许一山讪讪道:“对不起,打扰静安小姐了。”
邓静安淡淡说道:“无妨。其实,我们今天还见过一面。许先生,房子你还满意吧?”
许一山一愣,马上想起小福替自己租的公寓楼,不禁失声问道:“公寓不会是静安小姐的物业吧?”
邓静安微微颔首道:“正是。本来我是不想出租给人住的。听说是许先生,就答应了。”
“静安小姐认识我?”许一山诧异不已地问。
“原来不认识,但听过你的名字啊。”邓静安款款笑道:“我姐就常常提起你。”
邓晓芳脸一红道:“小妮子胡说道,我什么时候提起过他呀。他有什么值得我提的?一个臭男人而已。”
邓静安捂着嘴笑,道:“姐,嘴硬是不?我这里你可连我姐夫都没带来过。”
邓晓芳就像被戳破谎言的小孩一样,不但羞得满面通红,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静安,你再胡说,姐就撕你的嘴了。”
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让坐在一边的许一山如坐针毡一样难受。
许一山在心里暗想,这世界也太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才女,居然会成为自己的房东。
嬉闹了一阵,安静下来。邓晓芳看着许一山道:“许一山,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许一山心里想笑,邓晓芳给他的印象,就是个整天嘻嘻哈哈无所事事的官太太。她看起来没有心机,心直口快。她是党校同学当,唯一具有官太太身份的人。
“先说沈望吧。”邓晓芳指着邓静安笑道:“说沈望,自然绕不开我这个妹妹。他们之间有渊源。”
许一山吃惊道:“是吗?他们”
邓晓芳道:“你不用这副样子,他们之间有渊源很奇怪吗?我妹妹是个天才编剧,他沈望是个暴发户。暴发户需要装点门面,他就得冒充自己是个化人吧?他自己没化,就不能找个化人做老婆吗?”
许一山若有所悟,他从邓晓芳的话里似乎听出来了那么一点意思。沈望与邓静安之间存在一种说不清的关系。
“可是你想啊,我妹妹的眼界会有多高?她会看得上浑身铜臭,又老又丑的沈望吗?”邓晓芳大笑道:“可怜沈望费尽了心思,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邓静安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姐,我们不聊这个人,好吗?”
邓晓芳正色道:“怎么能不聊?你是不知道,这个死沈望,差点害了他了。”邓晓芳指着许一山笑道:“我说得对不对?”
许一山苦笑道:“我支持静安姑娘的意见,不谈这个,好不好?”
“不好。”邓晓芳道:“不谈这个,你怎么能解开你现在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