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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踌躇一下,还是讪笑着说道:“那算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moweiwenxuan”
“别算了啊,你在我这儿也一样会热闹的。”阿乌一把伸手跨过千秋的脖子,然后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千秋听后眼睛刷的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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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敏今天非常的热情,和以往乖顺的形象完全不同。她领着相府的姐妹们,挨个院儿的去拉拢本家的姑娘。理由嘛,就说是过两天要走了一定会想念大家的,所以临走前要凑在一起亲近亲近。
其实钟离敏本来没那么大的号召力,不过一旦她肯下血本了,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本家庶出的也很少碰上如此大方的人,所以陪着她玩玩儿也就变得没什么了。至于相府的,只要钟离敏能求动了钟离珂,钟离英这随大流的自然也就会跟上。
一个多时辰以后,这一堆年轻充满活力的姑娘们就聚在了一起,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这话,像一群花蝴蝶一样飞进了本家七房的莺出阁——钟离希的院落。
众人进了院子后,钟离敏逮着个近前洒扫的丫鬟问道,“希儿姐姐呢?”
“希儿小姐现在还没起来,各位小姐是有什么事么?”那丫鬟小心的回答着,希儿小姐的起床气可是大得很啊,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谁都可不敢轻易照量。
钟离琦怪异道:“我记得希儿不爱赖床呀,现在都日上三竿了,难不成她昨儿晚上没睡?”
“哎呀,可别是出了什么事,万一希儿姐姐是摔倒了、晕厥了可怎么办啊?”钟离敏大惊,立刻斥责那个丫鬟,“你们怎么都不去看一眼?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可、可门闩从里面挂上了,而且主子睡觉,当奴婢的怎么敢敲门啊。”小丫鬟心中不悦,这是她们家小姐的事,何时轮到旁支的人出来指指点点的。
钟离敏不理会丫鬟了,她径自走去要推窗子,吓得小丫鬟大惊,“你要干什么?”
“放心,你家小姐怪不到你头上。”钟离敏说着就探进头去瞅了几眼,随后她忽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啊!!”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她的尖叫声,其她人纷纷围拢过来。
钟离敏慌乱带上窗子道:“这、这屋里有歹人!我看见希儿姐姐已经……已经……”
“什么?”姑娘们吓得脸色惨白,就算钟离敏这后面的话就算不说全,大家也都理解的差不多了。在这儿的都是脸皮薄的黄花大姑娘,根本没人敢去推窗查看。
钟离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立刻催促嫣然道,“快、快去叫人来救希儿姐姐!”
“等等,先别——”钟离琦慌张的想要拦着,但嫣然已经跑出去了。她脸色惨白万分,心道这下希儿是真的要完了……
长辈们来的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还不到一盏茶——甚至更短的功夫,那几位本家说得上话的老爷、夫人们就都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钟离敏一眼就看见了随行而来的阿乌,她心中蓦然一乐,心道这老五果然是靠谱啊。
原来,钟离敏那边前脚刚走,阿乌后脚就寻了个理由把各房的老爷夫人们叫在了一起。有千秋和千寂的互相呼应,阿乌领着人掐点儿的经过这莺出阁附近。毕竟本家大宅占地及广,真要是等钟离敏一个一个通知到了,肯定大部分人都看不见最精彩的那一幕。
小姐们纷纷俯身行礼问好,可七老爷脸色阴沉,大步的越过她们朝着房门走去。七夫人也急的眼眶发红小跑着跟上前去,对周遭旁的全都视而不见。
七老爷正是火上心头的时候,他大步向前,抬脚就揣在黄花梨木门上,那门就发出一声巨响。钟离希正是他们七房的闺女,自小就是他的心头肉啊,谁敢动弹本家的小姐这不就是找死么。
可是门的质量太好了,七老爷又咣咣踹了好几脚也没怎么样。可他这么一顿狂踹,屋里也终于有了动静。
只听里面有女子急促的“啊”了一声,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
“希儿啊!闺女,快开门啊!”听见女儿的动静后,七夫人一下哭了出来,她身子忽悠一歪,又被其她女眷七手八脚的接住。
七老爷急的顾不得叫上小厮帮忙了,自己就跑去翻窗户。随行的有人叫奴才去找些工具,另外大部分都只是看着。
很快,屋子里有人撕打起来,男人的吼声和女子哭喊混成一片,乱的很。七夫人一听就急晕过去了。另外的老爷们叫嚷吩咐小厮,“都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把人抓住啊!”
慌乱之中,钟离敏小心挪到阿乌身边道:“多谢五妹妹帮忙了。”
“客气什么,这不是答应好的现世报么。”
钟离敏忽然有些理解徐姨娘了,要是阿乌不来插手,她自己肯定没法把事情闹起来。更大的可能是本家的人私密处理,而她说不定还要被威胁着闭嘴,诚惶诚恐的答应着。看来自己是真没资格和她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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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以后,又是苍风堂中。
今早看见了的那件大事的现在都立立整整的到了场,一个都不漏。老太爷坐在最上面,脸色阴沉着脸吩咐道,“去把院子给我关上,今天谁也不许出去。”
随着沉重大门慢慢合上,中堂里气氛和光线都压抑的暗了下来。堂下中央是已经穿好了衣衫的四老爷,他正垂头跪在地上。养尊处优的四老爷已经好几十年没跪过了,沉重的身躯很快就将他的腿脚压到发麻,冷汗跟着湿了一后背。
而七老爷脸上挂了彩,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他看,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七夫人已经晕倒被送进内堂躺下,又叫了大夫过来诊治。钟离希自然也没在这儿,闹出这种事她早已经没脸见人,被关在自己房间里暗自垂泪。
老太爷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件事被太多人看见了,要是藏起来背着解决,怕是要被人传出去闲话,还不如想个办法在这儿处理好了,顺便将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他厉声质问,“老四,你自己说说你干了什么。”
四老爷一张脸憋得通红,羞愧的说不出来,四夫人忽然就冲上去,哭哭啼啼的厮打他,“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能找到自家人头上,那可是你侄女!你让咱们家以后怎么做人啊!”
四老爷立刻愤怒的挥手抵挡,嘴上还辩解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四夫人完全没了往日的高贵优雅,只泼妇一样哭闹,“你放屁!我就知道你喜欢找女人,我屋的丫头你哪个没染指过?色欲熏天了你连脸都不要了!干这种事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够了!”老太爷呵斥一声,四夫人一下就消停了,只退到一边无声的抹眼泪。因着这事儿的特殊,除了这两家以外的旁人根本没敢插话的,堂内一片寂静。
“嚷嚷什么,有事就解决事情。事已至此,你再撒泼也没有用。”老太爷不悦的说着。
七老爷看着四房的夫妻俩冷哼一声,似乎根本就不认可那当爹的态度。老太爷瞟了他一眼,又对四老爷说道,“再给你一个机会,到底怎么回事?”
四老爷抬起头来,他对视上老太爷那略有深意的目光,立刻哭诉起来:“爹,我昨儿喝多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对,我是和环兄弟几个一起喝的,他们都能作证!”
另有两个旁支男子立刻点头,“是啊,昨天四哥心情不好,我们又去了平轩喝了几壶。”
“对对对,我们喝完以后就各自回去了。”
“那后来呢。”老太爷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四老爷偷瞄了阿乌一眼,他知道如果今果不能把这件事给摘出去,他今后在本家就真的完蛋了,想到此他立刻有了说辞:“我是想到昨天接风宴的事儿就憋屈,所以多喝了几杯。昨夜回房时酒劲儿上来了便想和国师大人理论理论,后来就改道去找,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老太爷立刻拍板质问阿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夫人就像找到了个救命的稻草,也怒气冲冲的尖叫起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要不然我相公做不出这样的事!”
这样的甩锅动作真是太牵强了,牵强的阿乌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受重视啊,她无奈道:“叔公和四婶急什么,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见过四叔。而且四叔自己都说他喝多了,喝多的人肯定是记错了事或者走错了路。”
但四老爷一口咬死,“不对,我就是去找你的!我虽然喝多了但也只是头晕一些,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候钟离敏居然站出来作证了,“我昨夜和五妹妹在一起的,一时间聊的兴起忘了时辰,得到了三更过后才回屋去。一直也没人找来,所以四叔你一定是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