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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fangzexs”柳初见的面瘫脸终于有了裂痕。是啊,他一直缺人,永远缺人。
木鸳服了,“柳大人,你这牙门可是真够不景气啊,以前缺人,现在还缺。不过可先讲清楚了,我顶多能帮你写点东西,进义庄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柳初见呐呐的点头。木鸳低头继续整理本子,唇角有掩不去的偷笑,这人也太木讷了吧。
门外传来了侍女的敲门声,“大人,木鸢姑娘的药好了。”
不等柳初见说话,木鸳立刻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先回去了,柳大人告辞。”
“啊。”柳初见有些迟钝的看着木鸢匆匆离去,心里愈发堵得慌。他们有时候很熟稔,就像平级的寮友或是伙伴。可有时候又很客气疏离,阶级划分明显。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相处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那就是让他心里痒痒的坐立不安。而更烦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然而,柳初见那边有多烦,木鸢这边就有多开心。她特别喜欢看柳初见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比起千篇一律的面瘫脸来的好看多了。她一脸笑容的走出屋来,拿过镜心手中的药壶说道,“东西直接给我吧。”
镜心看着木鸢提了东西就走十分的诧异,这到底是聊了什么会高兴成这样,高兴到还要换个地方喝药啊?
她默然跟上木鸢的脚步,两人一同往别院走去。木鸢嘴角那明媚的笑实在是太晃眼了,镜心颦眉想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木鸳姑娘和大人算是旧相识了吧?”
“嗯。”木鸢随意的点了点头。
以前她还蛮看不上柳初见这人的,就像小姐说的那样,他完全就是个木头。不过时间一久,木鸢还觉得木头也挺可爱的,板着个脸唬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当然这是相对于她个人来讲。
镜心不满的撇撇嘴,但用羡慕极了的语气说道,“其实能看得出来,有时候看你们相处就像是老朋友一般,还能互相开开玩笑,真是叫人羡慕啊!我也是个奴才,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像你这样,和柳大人这种的高官交好。”
听着镜心的话,木鸢的笑意在微微散去。
“我原来出身挺好的,父亲是个员外,只可惜……现在落了个奴才身,弄得谁都瞧不起。”听着镜心用放松的语气谈论过去,木鸢也不禁想起了以前,顿时感慨万分。她不也是这样的么,一朝家道中落,此生命运都改了。
镜心是个话痨的性子还带着点自来熟,是和柳初见完全相反的类型,每次都能拉着木鸢絮絮叨叨的聊上好久。今天也不例外,说着说着她又畅想起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如何、什么嫁人啊、生子啊天南地北的乱侃。
两人走到偏院门口,木鸢忽然脑子里一闪,也就问了出口,“柳大人他……有家室了么?”
“算是有的,柳大人的未婚妻是张都尉家长姑娘,听说五年前就定了亲的,只等那小姐及笄后再满一年才能过门呢。”
“是么。”这么算来,那姑娘定亲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啊。
木鸢低垂了眼眸,她之前……好像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儿啊。所幸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念头,很快就被理智给清了出去,不会对她再有任何影响。
瞧着木鸢已经不复之前的高兴样子,镜心的心里还有点小开心。
——
二皇子府的人来往了三次都是无功而返,等到第四次就是钟离珂亲自上门来了。阿乌依旧是用刚巧在闭关的理由,钟离柯就被请进花厅喝了大半个时辰的茶。
钟离柯等的难受,明里暗里的问了奉茶的木兰好几次。可这丫头嘴也够严的,她怎么也得不出个准信儿来。
这时候阿乌才不紧不慢的出来迎客,她穿着一身拖地的黑纱裙袍,乌黑长发垂在身后用发带松松扎起,只衬得皮肤更加白嫩。如此装扮真是又有仙意又有诡异,看着还真像是在干什么练功作法的大事一样。
“五妹妹!”本来钟离珂是一脸疲惫和焦虑的,但是在看见阿乌以后立刻舒缓了好多。
“二姐姐等我许久了吧。”阿乌可不打算把那边彻底逼急了,她一脸歉意的迎进门来。
钟离珂柔弱的扶着小桌起身,“也还好,刚刚还尝了你一壶好茶,你这不就过来了么。”
两人相互客套着再度坐下,阿乌看着她为难的道:“都怪我最近忙得紧,本是想着过了这段儿再上门拜访二姐姐呢,结果还是让二姐姐辛苦,亲自跑了一趟。”
“我哪里辛苦了,整日就在府里呆着都无所事事的呢。听小厮说你忙着闭关钻研法术为皇帝分忧,所以我也不想多麻烦你来回奔波。只不过上次妹妹你过来时我恰巧不在,也不知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还叫我还惦记了好久。”
这理由挑的是不让人信服的,阿乌要是真有大事儿早就再上门去了找了,最不济也可以给二皇子府上的管家留个信儿,可用不着钟离锦来惦记,这不活脱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阿乌掩口笑起来,“原来是为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到了二姐姐你曾经给我的那紫玉手镯。当初说好了的,二姐姐成亲以后我就要送还回来,先前竟然一直忘记了。正好那日我要回相府去看望父亲母亲,便想着顺道给你拿过去了。”
阿乌说着就打发了木兰回去拿东西,钟离珂似是放松似是失望的出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啊。”
阿乌挑眉反问,“那不然呢,其他的事也麻烦不到二姐姐啊。”
“说的也是。”钟离珂尴尬的跟着点头附和。
为赶进度,阿乌决定主动抛个橄榄枝出去,她关切的扫视着钟离珂的脸说道:“不过看二姐姐怎么比原来还瘦了一些,你这眼圈都发青了,难不成是在二皇子府水土不服了?还是什么别的不顺心的事儿?二姐姐你放心,不管有什么难的你都可以来和我说说,兴许能帮得上忙呢。”
“都是些琐碎小事而已,我倒是真想讲讲,可都不知在哪儿捡个话头儿。”钟离珂面露犹豫神色,她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来,“不过我这来都来了,便问妹妹一个事儿吧。你可否给我看看面相手相之类的,瞧瞧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才能把命格运势变好。二皇子他……他瞧不上我,总是说我这样的孱弱身子是会招鬼招损的,肯定要连累了他也跟着不好、受人敌对。”
“真的?二皇子竟然这样说你?”阿乌眼睛一眯,看来她求改运法是假,变相诉苦才是真吧。
一提起伤心事,钟离珂就红了眼眶,“不怕妹妹你笑话我,自打成亲以来,二殿下日日留宿在一个贵妾的房里,根本就没来过我这里第二回。说白了我们就是比陌生人能熟一点,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能给我个清闲之地。”
阿乌跟着叹息,“二姐姐也是真想得开,不过人各有志嘛,二姐姐本就喜欢这种清雅与世无争的生活,二皇子好歹也能保你衣食无忧,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啊。”
这种劝人的角度太清奇了,如果不是阿乌说话的时候表情那么认真诚恳,钟离珂都要以为这是在讽刺她了。
“我倒是想过的与世无争啊,可这世上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就算我不去招惹别人,也保不齐会被人盯上。”钟离珂担忧的拉过了阿乌的手恳求着,“五妹妹,姐姐深知你的厉害,这次便想求你帮帮忙。我在相府都能平安无事这么多年,不想嫁了人以后没几年好活。”
阿乌微微皱眉,“二姐姐这话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什么生啊死啊、是不是二皇子对你还有更过分的地方?不如我们去告诉父亲吧,他一定会给你出头的!”
钟离珂存着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何必呢,我可不是那看不透的人。若是二皇子被人压着才善待我,心里指不定怎么膈应呢,早晚都要再让我倒霉。这场婚事不过就是他奉命的而已,哪有什么真情意啊。其实平日里他也并未找茬羞辱我来,可也正是如此,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我丝毫,便是我被那些个人欺负了他也是看不见的。”
阿乌唏嘘叹息,“我还以为二姐姐熬出了头,万万没想到啊……”
“这就是命呗,以前是三妹和四妹都爱慕二皇子,可是唯一能定亲的却是你。哪成想最后嫁人的却是我……”钟离柯用指尖抿去了泪珠,“对了五妹妹,我这儿有个小法子,不知你能否帮这个忙。”
阿乌道:“姐姐你直说就是了。”
钟离珂不好意思的压低了声音,“妹妹你、你能不能经常过来看看我,就算是碍于父亲和你的面子,二皇子的人也不至于让我太过难堪。此举并非是要妹妹为我出头,能叫我借借你这大树阴凉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