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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董是有意愿,不过我是执行总经理,怎么也得我审核了才行。”他开口。
“张柱”,林恪喊他。
“别叫我这个名。”张柱条件反射,“叫我威廉。”
太土了真的,他小时候家里老大,因此一直被叫张大柱,这个名字就像个阴影,一朵乌云一样如影随形,所以一到美国他立刻改了个听上去高级的英文名。
“好的,威廉。”林恪按照合同念准则和条款。
他一心却没在这儿,一直跟身边的金发女郎调情,喂葡萄搂腰吻亲密无比。
捏扁铝制易拉罐,液体滴落到冷白手指上,祁禹时慢条斯理擦干净,站起身,压下棒球帽,嗓音散淡:“边打边聊吧。”
单边戴上蓝牙耳机,林恪在旁边和张柱对球,“祁总,拍卖开始了。”
蓝牙耳机远程连线,有拍卖师讲解声音传来。
白色高尔夫球在起始位,张柱跃跃欲试,挺自傲,“祁总,我平时最大的兴趣就是打高尔夫球,这可是我的拿手运动,第一杆我来。”
掂了掂球杆,他有些嫌弃,朝不远处的球场主开口:“你这球杆不够好,没过十万吧?”
球场主回复:“一万美金的球杆在西雅图的私人球场里已经是顶尖。”
“这还是不行,下次我带我的球杆来,金属杆身,握把还镶了钻。”他啧啧叹气。
耐心告罄,祁禹时面无表情的对着蓝牙耳机另一头拍卖品加价。
林恪催促,“张总,出杆吧。”
“好嘞。”张柱摆出了个耍帅的姿势,一抡手臂,杆身和球撞击,球飞出去,轨迹却一点没按预想轨迹飞,歪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笑呵呵,连声说是意外,接着连发三杆,没一杆进球。
跟他身边那女人笑得甜,跑去捡球把球扔进洞里。
他还厚脸皮的开口:“这算进了吧,那我记两分。”
祁禹时懒得搭理他,眼皮都没掀一下。
林恪拿着ipad跟在旁边报价,“三号藏品,民国时期的翡翠冷玉手镯,起拍价两百万。”
“加。”手持球杆,戴上白色手套,棒球帽下遮住淡淡阴影,男人肤色冷白,轮廓锋利棱角分明,踩了踩白球,压实草坪,身形挺拔,气质冷峻。
一杆入洞。
拍卖价格加到五百万。
收购价格压低百分之五,他神色仍旧疏冷。
张柱脸色黑了点,握着这个空壳医药公司在公司产生不了收益就算了,还年年亏损。华董是急切的想要甩这个摊子,派他来是提价的,这会还被压了,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祁总,这生意不是这么谈的吧?这是你的诚意?”
第二杆球压进泥土里,沾了点泥,祁禹时神色不变,挥杆击球,第二杆依旧完美入洞。
“swim年年预期收益为负数,看来我的助手判断失误,他不值目前的收购价,如果张先生有意出,在这个基础上再降百分之十。”
张柱脸黑得彻底,想忍痛割又舍不得,他回:“祁总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吧,swim是在美国本土建立的品牌,算是老品牌,有民众号召力,还是有很多企业看好的。”
长指捻了捻球杆尾部,最后一杆挥击,依旧赢得完美。
翡翠冷玉手镯最后成交价为一千五百万元。
慢条斯理扯手套指尖脱下,男人举手投足间带着慵懒和漫不经心,斯文矜贵,“收购价一千万美金,张总好好考虑。”
张柱脸色沉得要死,这压价达到了百分之四十,“祁总不是诚心想做这单生意吧,既然这样……”
“张总拒绝前或许需要考虑一下,”祁禹时抬了抬眸淡淡道:“swim器材在伦顿私人医院造成的医疗事故,以及媒体的评价。”
去年年度结束时,本地小众媒体曾评价swim为最垃圾劣质的医疗科技器材,报道一出,股价一落千丈。
华千乘花费了大价钱才压下这个报道,连同报社收买了一位记者写了篇夸赞swim的报道,但是没什么水花。
本以为丑闻都盖过去,这些设计商业机密和竞争的消息不该让人听去了才是。
张柱球也不打了,郁结在心,一直闷闷不乐,还不肯开最后的口。
丢球入篮,祁禹时转身往回走,简单的纯白运动衣也穿得气质凛然,淡漠道:“华森集团近六个月在塔科马港口进口货物额度减少了百分之六十,而股市蒸发的市值超过十亿,不出意外,这个月底华森会有资金链断裂危机,银行信贷融资到期,能预见的可能性是,申请破产清算。”
“你妈的!霆越了不起啊!”张柱气得骂骂咧咧,彻底破防,不装了,黑着脸过去拿起合同,签字手都在抖,“行行,祁家派来的人是吧?我在中国有人,商战嘛,谁不会,你等着,你小子,我让人去搞你们家!”
张柱脸色绯红,气抖冷,愤愤道,“一个在中经商靠运气家族得势的人而已,以为西雅图是北京啊,这儿你玩不开,以后也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鉴于你的口不择言,我考虑再扣除一万美金,这是你的佣金,我会致电华董解释清楚这件事。”取下蓝牙耳机,拿上合同,祁禹时单手插兜,径直走向世爵。
“一万美金!你侮辱谁呢!”张柱愤怒吼。
汽车驶离高尔夫球场,车窗半降,空气中有淡淡的海水气息,阳光充足,临街两边的建筑窗台上大都栽有鲜花,铃兰,绣球花,无尽夏还有紫色鸢尾。
却莫名想到那宁静别墅花园里的一池芬芳,山茶花,玫瑰,蔷薇月季栀子,甚至还有草莓花。
风微冷,欧式建筑瓷砖上有繁复的浮世绘,街道四通八达,来往的人大都是白种人,神态各异,陌生而冷清。
林恪问:“祁总,拍卖行已经将翡翠冷玉手镯保存下来,请问寄到哪个地址?”
“伽蓝园。”他回。
空气沉默了一瞬,林恪有些委婉的回:“先生,沈小姐已经离开京岭了。”
眉眼倦冷,带着点松散的困意,祁禹时抬手捏了捏指骨的银戒,自嘲的笑了下。
她走了。
怎么下意识回的地址是那儿。
林恪小心翼翼问:“那先生,玉镯送到周小姐那儿吗?”
“不。”冷冷一声,指间银戒泛着冷光。
林恪抹冷汗:“那需要差送到哪里,先生?”
长睫半垂,男人眼底看不清什么情绪,淡淡道: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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