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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烨通过观天瞳居然发现老家伙拥有一颗平善之心，这让他颇感意外。
按理来说，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身上往往背负着沉重的因果。
只有平日里行善积德的人，才会孕育出平善之心。
“为何？”
王烨以充满困惑的口吻轻声问道。
过了许久，白发苍苍的老者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他听出了王烨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他撑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缓缓开口道。
“我年岁已高，生命无多，不得不如此。”
“你害怕死亡吗？”
通常，内心善良的人，即使一生并非一帆风顺，也不会遭遇太大的灾难，最终得以善终。
这样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不太在乎身外之物，又怎会贪图老族长的尸骨呢？
“活了这么久，昔日的旧友早已长眠地下，我连一个可以共饮共弈的人都找不到，早已心生倦意。”
老者长叹一声，继续说道。
“但我不能死。”
“我若离世，乱石林的族人后辈将何去何从？”
“生于帝路，处处充满危机，若我离去，这里恐怕会变得一片混乱。”
“这便是你的理由吗？”
王烨沉思着说道。
“但这依然不能成为你侮辱英烈的借口。”
“先生所言极是，我都明白。”
老者环顾了一下乱石林的众人，眼中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道。
“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个有出息的，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到头来，我修了一辈子的善心付诸东流，名誉扫地。”
众天骄和萧雪站在后方静静地观望。
他们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变味，这场争执似乎已不再是单纯的冲突。
“你一生行善，后辈子孙定会得到福报。”
“即使你真的成功截取了老族长的尸骨，多活了上千年，也改变不了什么。”
王烨的心情异常复杂。
“人老了，头脑愈发昏沉，终究是做错了事。”
老者自嘲地笑了笑，仰望着云端，眼中露出了一丝敬佩道。
“若是可以重来，我多么希望可以和老族长并肩作战，再为自己战一次。”
“不过，我深知自己与龙鲤族的老族长相比，相差甚远。”
“他可以放下守护龙鲤族的责任，为了大世而战，而我却无法做到。”
老者深感懊悔，只要乱石林中有一个能够担当重任的后辈。
他宁愿毁了自己的道心，也想多活一段时间。
“我或许可以宽恕乱石林，但必须对老族长有个交代。”
王烨如此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考虑到老族长一生的善行，王烨决定给予乱石林一线生机，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久闻九先生才智过人，老朽今日斗胆前来请教。”
老头儿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他毫无惧色，反而仰头大笑，显得从容不迫。
“任何人不得插手此事。”
王烨回头扫视了一眼众天骄，他们纷纷点头表示遵从。
老头儿转向乱石林的众人，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从今往后，你们必须牢记我往日的教诲，方能避免遭受灭族之灾。”
他怀揣着必死的决心，踏上了星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