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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
韩非说完那句话后,打了一个酒嗝,那一双桃花眼也惺忪了些,但眸内的光芒,却比刀还利。
姜太一心中自语。
果然没有看错人。
自此子踏入雪雰阁的第一步时,他便感受到了此人那脑中气冲牛斗的慧光,隐隐已经有一种逼近于当年鬼谷子与他下棋时候的感觉。
这极其惊人。
当年的鬼谷子是何等年岁,又是何等身份,在这天下之中,也是前五之列。
而眼前之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许,却竟让他生出一种可与当年鬼谷子比拟的感觉。
这种感觉无关于修为,而是一种思想,意境!
也就是说……
眼前之青年可有望在思想境界之上,比拟天下前五之人,甚至有望开一学说之门。
“你是儒门中人,却口出法家之言。”
姜太一轻声称赞道:
“能有此等反差,要么是离经叛道,要么就是集他人思想之大成了,不凡。”
韩非一手放在桌上,惺忪双眼望着水晶杯里的酒液,道:“前辈才是真正的高人不凡,似你所说,那雪女在半日之前,不过是个普通舞女,即便是舞姿天下第一,仍旧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罢了,但前辈却能让她在短短半日内蜕变为可比拟先天水准的高手,杀此地掌柜如探囊取物。”
姜太一淡雅开口:“你身上没有武功,也能看出雪女的实力?”
韩非呵呵笑道:“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非在小圣贤庄读书,那里的儒生不仅仅是读书,平日也不少佩剑、习武,非也养出了一丝眼力见。”
姜太一问道:“如你所言,儒门也有习武之道,你为何不习练武艺傍身?毕竟,武艺是护法护道之力。”
“武艺是护法护道之力。”
韩非轻声重复了这句话后,洒然一笑:
“有理,然非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材料,与此道无缘。”
世间事,许多事,往往都是天赋比努力更为之重要,他自幼就明白,自己比旁人都聪明,这是天生的,所以才能够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当世儒门第一大宗师荀况之徒。
但老天也是公平,给了他聪明的头脑,便没有再给他练武的根骨。
之于练武来说,他的根骨实在平平。
姜太一笑了。
说道:
“或许,你也可以跟我做一个交易。”
如果说,雪女是他偶然为之,看到了其身上隐含的至情至性之魂光,才将魔种种在了她身上。
那么眼前的韩非。
简直是让姜太一非要以之为“观道”的道标不可了。
如此年轻。
如此智慧。
此人以后的人生之精彩,不必言喻。
“交易?”
韩非轻轻挑眉,道:
“前辈莫非也能让我如那女子一样,突然间脱胎换骨?”
姜太一喝酒,道:“只要你能付出代价,你想要拥有大宗师级的护法之力,也是简单。”
韩非眸内之中一抹精光闪过。
大宗师级的护法之力?
这话简直太过夸张。
他不练武,并不意味着对于天下高手的数量不清楚,能至大宗师境的人,莫不是拥有惊天根骨,或有前所未见之机遇,以及自身的悟性,才能抵达。
天下之大,大宗师,也仅仅只有那些个而已。
韩非忽然笑了:
“前辈果真大手笔,那……”
他的语气微凝。
沉重了一些。
“代价是什么呢?”
姜太一望着他,盯着他的灵魂,道:“最小的代价,是你可以做主的一些东西,我沽价等偿,你能付出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最大的代价……”
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轻声道:
“我会在你死后,拿走伱的人生经历。”
“我死后?”
韩非眸绽电光:
“前辈此言当真?”
姜太一道:“当真。”
韩非的那双桃花眼里绽放笑意:“若真是如此,非愿易也。”
姜太一凝望着他:“如此干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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