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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轻声呢喃着,叫着她的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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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被急雨卷走, 潮湿的土腥气混着湿咸的海风,整个码头瞬间成为一片水帘。

落雨砸的地上发出声响,大边的伞面遮在孟元元的头顶上, 对面的撑伞人, 湿了大半的衣衫。可他仿若未觉般,一双细长好看的眼睛盯着他, 明明是一副疏淡的相貌,偏偏眼角溢出柔和。

“你, 你来了。”孟元元仰着脸,湿漉漉的, 发丝沾黏在鬓角处。

眼中尤带几分不相信,她眨了几下眼睛, 想确定眼前的人。

一只手落上她的脸颊, 指肚轻抹着上头的雨水, 动作轻柔:“我来了,来找我家的元元。”

贺勘嘴边有柔和的弧度,眼中翻卷着什么, 就如此刻风雨中的海面。空出的那只手流连上日思夜想的眉眼, 轻轻描摹。

时隔半年多, 在风雨交加的权州海港, 两人重逢, 如此的不期然,就像暑天里难预料的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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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孟元元认为他认不出她的时候,贺勘清冷的声音唤出了她的名字。

元娘,以前秦家两老就是这样叫她。如今,这声称呼从他口中唤出,带着一种陌生与疏离。

她嘴角轻轻牵了下,酒窝处陷下一些,回应了一声:“是我。”

四目相对,一时无语,冷风卷着从两人之间窜过。就如同过往那般,他和她总是没有多少话说,大概记得一声称呼,已是难得。

贺勘站在高处,垂着眼帘,对于突然出现的孟元元显得没有多少讶异,面上仍是淡淡。一年不见,他对这个妻子的印象早已模糊,见着这张脸,过往那些纠葛也多多少少映现在脑海中。

“我来,咳咳咳……”孟元元甫一开口,冷不丁呛了一口风,话语被咳声掩埋。

贺勘眉头不可觉的皱了下,走下台阶,掏出一方帕子递过去:“进去说罢。”

孟元元压下咳声,下意识接过帕子,而是袖角拭干眼角,抬头时人已转身离开,留着一道高傲孤冷的背影给她,很快跨步进了门去,最后一片衣角消失。

她站在大门外,抬头仰望了眼高高的门楣。

没一会儿,门内跑出一个家仆,径直到了孟元元面前,腰身一欠,伸手作请:“客,请随我来。”

家仆引着孟元元进了府门,一路带着到了一间偏厅。

说是偏厅,但也足够宽大敞亮,里面并不见贺勘的影子,家仆说让她先稍等。

既然来了,孟元元也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让着帮忙照看秦淑慧。

这时,有人走进厅来,端着茶盏送到孟元元落座处的桌上:“少夫人。”

因着这声称呼,孟元元抬脸打量起来人,待认清时,冲人笑了笑:“兴安?”

站着的小厮咧嘴一笑,可不就是当初秦家时,一直跟着贺勘的书童?转眼一年,人长高了不少,竟还一直跟着贺勘吗?

不想,人生地不熟的州府,还有个认识的人。

“莫要如此称呼,不妥。”孟元元好声提醒。

怎么说这里是贺家,而当初她嫁的是秦家二郎。白日里,从银嬷嬷的态度也顺带着看出贺家的意思,这些高门大户,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自然不会认她。

兴安双手夹着托盘,听出了人的意思,便道:“你喝口热茶。”

他也晓得孟元元的话没有错,贺勘回到贺家,以后肯定是越走越高的,一个红河县的普通女子的确不堪匹配。可话说回来,当初两人却也是实实在在拜过堂的,真的就没有一丝夫妻情谊?

孟元元低头,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淌进体内,身子终是暖和了一些。

他还想说些什么,听见了身后的一声轻咳,赶紧正经了脸色,收敛起笑意,规矩的垂首转身。

贺勘扫了眼兴安,随后绕过他到了孟元元面前。

孟元元放下茶盏站起身,贺勘刚好也从她面前经过,行走间一阵轻风,再看已落座于对面的椅子上。

见状,兴安离开了偏厅,出去后还不忘将门扇关好。

厅内只剩下两个人,一时变得出奇安静,连着外面的风声都格外清楚。

“适才情急,错叫了公子名讳。”孟元元先开了口,拿眼看着安静坐着的男人。

的确如兴安所说,他是去换了一件衣裳。卸去外头的斗篷,显露出他本,来的身姿,腰背,挺直如松,细长的手轻搭桌沿边,手指一勾便将花瓷茶盏收入掌中,却并没有喝的

意思。

他就是这样,哪怕一个随意轻微的动作,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在秦家侍奉两老,辛苦你了,”贺勘淡淡开口,顿了一瞬又道:“我让人收拾了房间,一会儿有人领你过去。”

“侍奉是应该的。”

“那便这样,”贺勘松开茶盏站起身来,右手习惯的往身后一背,“我还有事,你等在这边就好。”

说完,他抬步就走,朝着厅门的方向。

人影从孟元元面前晃过,她看见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他进来与她统共说了两句话,不问她为何而来,怎么来的?

和以前一样,他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人说不出不是。就如同眼下,留下她,给她一间房,其他的并不过问……

“等等,”她转身,对着男人的背影唤了声,“淑慧与我一道来的。”

贺勘伸手拉门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身时,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什么?”

隔着两丈远,孟元元看进他的眼中:“我之前写过信来。淑慧病了,现在在客栈。”

“她才多大,你……”贺勘眉间皱了下,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只问道,“哪家客栈?”

孟元元报了客栈的名字,自然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我去把她接回来。”贺勘道。

孟元元走过来,透着半开的门往外看了眼,外头黑漆漆的,风又冷,又硬:“她应该睡下了,晚上太冷,我先回去陪着她。”

贺勘看她,眼神中闪过什么:“家里怎么了?”

闻他此言,孟元元略显惊诧,他没收到信?是中途遗失了,还是有人故意扣下?

当然现在没工夫去追究那些,她只简单说了秦家两老的事情,当初没告知贺勘,也是知道贺家不会希望秦家来攀扯,加之他要秋闱,秦老太硬是没让人来报信儿。

事情始末如此,贺勘知道了个大概。他听着孟元元一字一句,如此距离,也算看清了这个当初稀里糊涂娶来的妻子。

不说此女的心思如何,一张脸的的确如出水芙蓉般。眼睛清澄透彻不说,天就生着一副笑颜,嘴角极好,只需一动,就让人觉得她在笑,清泉一样灵动。

只是,他的清名差点儿就葬送于她手。

收起那些零碎的过往,贺勘听完了孟元元的话,随后在厅中踱了几步:“那便如你说的,让她先休息。”

孟元元应下,一番说话下来,不像旁人家夫妻间有商有量的,她和他之间总横亘着一堵看不见的阻隔。心中不由想起当日与贺勘分开的时候,他问她跟不跟着,她说秦家两老需要照顾想留在秦家,他点了头……

“大公子,”一婆子这时站在了门外,门缝中露出半个身影,“老太爷让你过去,有事相商。”

贺勘道了声知道,又看眼孟元元,随后离开了偏厅。

短暂的相见,如今又剩下孟元元自己。看贺勘的意思,应该以后会好好照顾秦淑慧,她这边也松了口气。

这个小姑体弱,娘胎里带来的病,隔三差五的难受,尤其两老走了以后,人更是一直蔫蔫儿的。在贺勘这里,有着一层恩情,秦淑慧会过得不错。

兴安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孟元元,一直把人送回了客栈。

孟元元从车上下来,急急忙忙回了房间。一推门,就见秦淑慧坐在床边,揪着一方帕子绞着。

闻听开门声,小姑娘瞪大眼睛看过去:“嫂嫂,你回来了?”

人眼中还有未退却的担忧,要不是身子虚,怕是早就跑着迎上来。

孟元元有些心疼,快步到了床边:“怎么不躺着?”

她明白,小丫头现在依赖她,很怕失去她。父母亡故,亲大哥对她不管不顾,小小年纪怎会不担忧?

秦淑慧笑:“我等嫂嫂回来。”

说着,她往门边看了眼,见没有别的人,眼中黯淡一分。

孟元元看透她的心思,笑道:“你二哥说了,会来接你。”

“真的?”秦淑慧抓上孟元元的手,一脸开心,黑黝黝的瞳仁闪着璀璨,“以后和二哥住一起,没人敢再欺负咱们。”

孟元元蹲去地上,捏着铁夹子,将篮子里最后的几块炭喂进炭盆中。

“对。”她顺着秦淑慧说着,随着炭盆腾起的亮光,那一双美目亦生出两团火焰。

秦淑慧心情好,但是嘴上还在埋怨二哥为何没跟着过来,突然想到什么,她歪着脑袋看去烤火的孟元元:“嫂嫂,二哥将来会做官罢?那样,他就可以帮你找到父亲了。”

突然提及家人,孟元元恍惚一瞬,铁夹子差点滑落进炭盆中:“你小小年纪,还真是心事不少,先把自己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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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走到墙边的盆架旁,开始清洗。

贺勘走上仕途是必然,只是她应该不会与他一道前行。话说回来,先不管她和贺勘之间关系如何冰冷,现在至少秦淑慧的以后有了着落。

这总算是一个好开端,没有辜负秦老太的临终嘱托。

床上,秦淑慧注视着孟元元一举一动,随后从枕头下摸出桃木梳:“嫂嫂,我给你梳头。”

闻言,孟元元点头,并坐去床边,后背对着秦淑慧。细致的手指于发上一扯,发带松开,一头黑丝倾泻而下,直垂腰际。

“嫂嫂真好看。”秦淑慧攥在手里一缕发丝,由衷赞叹。

外人都说嫂嫂配不上二哥,可她觉得两人最为般配,嫂嫂明明那么好,还是美人。

孟元元不知道秦淑慧心里所想,决定明日去找找有无去往红河县的商队,给那邻居刘四婶捎个信儿。当初,她带着秦淑慧走得急,一些事情并不清楚,还是想知道具体些,也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想着想着,眼皮开始使不上劲儿,一天的奔走,如今反上乏来,加之头皮上轻刮的木梳,让她开始发困。

熄了灯,姑嫂俩躺在床上,又说了几句,便各自睡了过去。

翌日,天气明朗一些,却也更加冷了几分,路上行人套上了厚重冬衣,在一年中仅剩的时候,继续奔忙。

一大早,孟元元从客栈出来,直奔城中最大的港口。

洛州府,是大渝两江路的州府,一处富庶之地,江水穿城而过,直通东海,漕运亦是发达。临近年底,来往船只更是密集,甚至有那自远海回来的大船。

孟元元脚步加快,在码头上穿梭,最后找到一艘去红河县的商船,托一位船上伙计捎信。这样的事常有,给伙计些报酬,信送回去,还会在另一边再收一份报酬,只要谈妥就好。

办完这件事,她准备回客栈,回头时,正看见一艘大船往港上停靠,和周遭的小船相比,俨然就是庞然大物。

孟元元不由驻足,这样的船是海运大船,大概是从南洋交易回来。这一趟,应该是带回不少货物罢?

收回心神,她离开了码头。

等回到客栈时,已是辰时。

孟元元推开房门时,见到的是空荡荡的房间,不大的地方,一眼就能看遍,没有秦淑慧的身影。

跑进屋内再次确认,的确是人不见了。她脑内一懵,早上出去前,她分明叮嘱过的,而秦淑慧身体弱又胆小,自己不会离开房间。

她一把推开封闭的窗扇,外头是幽长的窄巷,什么也没有。身子不禁虚脱退后,魂儿彻底吓掉,整个人开始发慌。

人呢?一个个不安的念头往外冒,跑去外面了,被拐了,被哪个住客给……

不敢再想,孟元元觉得整间屋子都在晃,她扶着墙,踉跄着跑到外头:“淑慧!”

焦急的唤着名字,声音在幽暗的走道上回荡,可是没有回应。

她往楼梯口跑去,才迈几步,听到了人上楼的脚步声,她赶紧看过去。

来人是客栈老板娘,腰间扎了个旧围裙,还未站稳,就被跑上来的孟元元拉住手臂。

“掌柜娘子,可有看见我家小姑?”孟元元声音发颤,眼眶憋得发红。

要是秦淑慧出了什么事儿,她怎么跟死去的秦家两老交代?

“诶呦呦,别急呀,”掌柜娘子见到孟元元这般失魂落魄,也是吓了一跳,赶紧道,“不是你相公来把她接走了?”

“相公?”孟元元心急如焚,一时间竟未反应上来相公说的是谁。

“逃妇?”安氏看去孟元元,眼神中几分奇怪。

不能被他抓回去,抓回去的话,她真的就完了。

“休要胡言,谁是你们秦家妇?”她呵斥一声,余光往四下看着。

可这里是后门,就留着两个守门小厮,没有安氏的话,人也不会上前帮忙。

“安夫人,我不认得他!”孟元元大声喊,想着这样总会引些人来。

安氏好像回过神来,便让小厮去拉住秦尤,自己也往前站了站:“先好好说话,贺家岂容你来放肆?”

她两声呵斥朝着秦尤,又看了看孟元元,像在琢磨什么。

秦尤被人拦住,心中好生恼火。他跑到洛州府就是为了抓回孟元元,人带不回去,那死的就是他。可他也的确不敢在贺家闹出大动静,便道:“我来找自己家的人,贺家凭什么管?”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往安氏面前一甩。

纸张被风摇着,上面字迹清清楚楚。孟元元的生辰八字,与秦家定下婚约的日期,双方长辈的落款……

“这,这是真的啊

。”安氏瞄了一眼,随后看去孟元元,“孟娘子,你看今日府中办寿,事情闹腾起来不好。要不,你二人去后门外商议下,先把中间的误会解开不是?”

孟元元退到墙下,眼看秦尤是有备而来,她知道一旦出了那扇后门,自己必然会被抓回去。

“对,跟我去外面谈,”秦尤恶狠狠的抬着手指,来回点着,“忘恩负义的女人,当初我们秦家不收留你,你早不知道落去哪个窑儿了。给老子识相一点儿,免得吃苦头。”

男人话语粗鲁凶狠,饶是一旁的婆子都被吓住,看去孟元元的眼中多了几分同情。

孟元元牙根一咬,不再言语,转身便跑。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秦尤愣了一瞬,反应上来就跟着去撵。安氏同样怔住,反醒上来急得重重拍了下大腿,那孟元元跑的方向可不就是朝裕院?

孟元元跑上游廊,身后紧跟着秦尤,眼看他一伸手就要扯上她。她猛的往前一冲,撞上一个正搬着酒坛的下人。

“啪”,一声刺耳的碎裂,地面上散开无数瓷片,酒香气在冷风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秦尤上来揪住了孟元元,不由分说,拖着就走。

“你你,这……”管事快步折回来,看着一片狼藉,气得说不出话,“站住!”

这可是地窖里的陈酿,用来招待前厅贵客,这厢就这么打烂了,让他怎么交代?

他一挥手,几个小厮上去,围住了秦尤的去路。

孟元元拼力反抗,抡着手里包袱去打秦尤,趁他愣神的功夫,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她跑到管事面前,气息不稳的颤着:“是我打碎的,我去跟夫人请罪。”

寿辰闹出这么大动静,管事自然不敢往前厅那边跑,后宅事儿都在蓝夫人手里。管事想了想,也就这样定下,让一个小厮去了朝裕院。

安氏赶过来的时候,闹剧已经过了大半,眼看着并没有朝她预想中的走,而是闹到了朝裕院。让蓝夫人知道了,怕是后。面再不会让她来插手管事情了。

面对如此多人,秦尤心中也犯怵,他是想来抓回孟元元,不想事情闹大,谁成想这小女子跟个刺猬一样,这样扎人。

到了如今这步,是谁也走不了了,都在等着朝裕院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方才去报信儿的小厮跑了回来,说是让人都去后门处的一见暖阁等着。

孟元元心内稍松,但是并没完全放松。贺家不想承认她的存在,这是她从开始就知道的,如今秦尤过来,万一就趁着这个功夫……

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她实不敢往下想。眼下这样,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在城里等候的郜居,她这种终究是去不成了。

再看秦尤,两个家丁时刻盯着他,生怕他闹出什么麻烦。

一行人到了暖阁,安氏先一步走进去,脸色不太好,可如今这事情她也不能管,只能等蓝夫人。

巳时早过,暖阁内弥漫着,奇怪的气氛。

秦尤恶狠狠的盯着孟元元,似要将她刮掉一层皮,几番嘴中骂骂咧咧,秦家逃妇回去受家法之类。

这时,阁门打开,蓝夫人在银嬷嬷的搀扶下走进来。今儿是好日子,人身上的衣裳华丽又喜气,尽显一番贵气。

进门后,她先是看了眼正中的邋遢男人,眼中闪过厌恶,而后又轻扫了一眼垂。首不语的孟元元,这个红河县来的女人,还真是个麻烦。

一路而来,大体事情已经了解。是秦尤来抓孟元元,孟元元故意打烂酒坛将事情闹大。

“到底怎么了?”蓝夫人于软椅上坐下,手往扶手上一搭,腕子上露出精致的镂空雕花和田玉手镯。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来了就要从头问起,一点儿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秦尤迫不及待开口:“她是我们秦家妇,一月前从家中逃跑,我来带她回去。”

他终究不敢太嚣张,才动了一步,已经有家丁抬手拦住,禁止他往前。

方才甲板上,她能听出对方那个小侯爷是何等身份。贺勘是士族没错,可是家中并无爵位,无法与对方相比。

“他估计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咱们,”贺勘站在窗口,往外面看眼。

孟元元抬头,心中越发纠缠着复杂,她看去窗边,男人的背影着实清淡而孤寂:“他是何人?”

“京城宁周候的独子,当今贵妃的侄儿,祁肇。”贺勘道,手指拉着窗扇,夜风拂着他的发鬓,“这人有些本事,并不似一般的世家纨绔子弟。”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