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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荷没吃午饭就准备出发回北城。 舒爸想挽留，却被舒妈拦住，“让她早点回去，别耽误工作。” 舒荷站在车门边，咽回了想和父母亲热的话语。 她把包扔车上，摆手，“爸妈我走了。” “开慢点儿啊。”舒爸点头，担忧地目送她离开。 直到车子走远，他回头看到妻子张望的目光，撇嘴道，“现在舍不得了？” 舒妈收回视线，故作淡然地抱起手，“有什么舍不得，北城离那么近，又不像以前在国外” 舒爸唏了一声，转身进屋。 车子平稳运行在高速上。 舒荷开了一个多小时，肚子就开始咕噜作响。 瞥见前面快到服务区，她便放缓车速。 驶进服务区，找了个阴凉处停车。 舒荷随便买了些小吃，坐在路边椅子上充饥。 烤肠滚烫，一口咬下去还爆汁，她慌乱地拿出纸巾捂住嘴，快速吃完烤肠。 舒荷刚把纸扔了，就突然听到身边的声音。 “小姑娘，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抬头，看见一个老年人。 他身着棕色衬衣，白发一丝不苟地打理着，尽管年迈却也风韵犹存。 舒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出来旅游的，老糊涂了，上个厕所出来找不到孙女了。”老人懊恼摇头，向她解释。 “那您记得你孙女的手机号码吗？” “记得，记得。” 舒荷点头，掏出手机递给他，“别着急，坐下打。” 老人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很快就挂断电话。 他把手机还给舒荷，“谢谢你啊，小姑娘。” “没事。”舒荷咬着关东煮，坐在椅子上晃腿。 余光发现老人一直盯着她，不禁停下动作，扭头看着他，“您、您要吃吗？” 老人笑起来，脸上布满褶子，“这是什么？” “关东煮。” “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吃的东西。”他道，“你是来旅游的？” 舒荷摇头，“我就是这儿的人。” “哦，听你口音不像。” 舒荷笑笑没解释，悄悄把屁股往另一头挪了半分。 她一口气吃光了关东煮，嘴里塞满食物站起身，“我先走了爷爷，有需要就找那边的警察。” 她含糊不清，朝老人连比带画。 “爷爷——”清脆的女声打断两人。 舒荷回头，看见几个人朝他们走来，为首的女人白皙高挑。 而她身边，是个极为显眼的男人。 舒荷眯起眼，差点一口气噎住。 那头周言雾也看到了她，脚步下意识加快几分走到她面前。 舒荷的眸子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不可察觉地后退半步。 “爷爷，你没事吧？”宋适宜拉住自己爷爷，一脸紧张地看向他。 “没事没事，只是记性不好找不到路罢了。” “没事就好。”宋适宜松口气，目光投向身边的女人，“是您借我爷爷手机的吧，太感谢了。” 舒荷捂住唇，咽下嘴里的东西，“举手之劳，不用谢。” 宋适宜想要感谢她，可舒荷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直到一双手插进她们之间。 周言雾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巾，递到舒荷面前帮她遮住了嘴巴。 他动作自然，神情淡然。 舒荷顾不上其他人错愕的目光连接过纸巾，擦干净了嘴角的油渍。 “你一个人？”周言雾看到她的车停在不远处，于是问。 “嗯。”舒荷捏着纸，头也不抬地点点。 “言雾，你们认识？”宋爷爷先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疑惑地问。 周言雾点头，“是的，宋爷爷。” “诶呀，那么巧。”老人拍手，见自己孙女发愣便碰了碰她的肩膀，“既然是言雾的朋友，那下次你们一块儿吃个饭，感谢一下人家小姑娘。” 舒荷摆手，“不用，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一溜烟开门上车。 等坐在车里，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怎么
像是在逃跑。 她随手打开空调，靠在椅子上发呆。 “锵锵——” 舒荷抬头，看到男人站在自己的车边抬手敲玻璃。 她放下窗子，伸出头，“怎么了？” 周言雾把手里的水递给她，弯腰平视着她，“回家了？” “嗯，周末没事回趟家。”舒荷接过放在副驾上。 她看了眼不远处，随口问，“你去玩啊？” “那个老人是我爷爷的朋友，刚来北城几天，爷爷让我带他们到周边转转。” 听到这话，舒荷抬起眉头哦了一声。 “我先走了。” 周言雾按住她的车窗，压低头，“明天来小饭桌吃饭吗？” 舒荷还未回答，就看见宋适宜在不远处招手。 她抿唇，“他们在叫你。” 不等周言雾反应，她轻踩下油门，离开服务区。 宋适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们走吧。” 周言雾垂下手，注视着车子的离开。 — 工作日。 整个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甚至连敲键盘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坐在靠门位置的王佳哀嚎一声，气氛才开始溶解，“到底要改几次啊” 舒荷推了推镜框，坐在电脑面前仔细盯着屏幕上的文档。 半晌之后，她将新方案推翻重新开始更改。 “佳佳，把年初的数据全部发给我。” 王佳探出头，看了眼她的屏幕立马点头，“好咧组长！” 十一点半，舒荷终于将文档保存。 她伸个懒腰站起身，随后把文档传给众人，“你们检查一下，早点把ppt做出来。” 大家伙儿松口气。 舒组长出马，根本不用再怕的。 舒荷处理完工作就动身去了小饭桌。 一连几天没来，孩子们再见到她都异常兴奋。 “姐姐，你怎么才来？” “姐姐，这个给你这个给你！” 舒荷接过孩子们的小玩意，摸摸他们的头，“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蔡阿姨把饭菜端出来，看到舒荷后居然露出和孩子一样的表情，“小舒，怎么才来。” 舒荷走过去帮忙，“抱歉蔡阿姨，我最近太忙了。” “理解理解，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 把饭菜分发好，舒荷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身边一个小女孩突然凑到她面前，盯着她挑出来的胡萝卜，“姐姐，你不吃胡萝卜？” 舒荷顿了一下，自己有挑食的习惯，会下意识把不喜欢的菜拨到一边。 她笑了笑，面不改色地说，“吃，最后再吃。” 小女孩点头，“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讨厌胡萝卜呢” 舒荷瞥见她碗里剩了一堆胡萝卜，于是低头哄着她把蔬菜胡萝卜都吃完了。 她双标地想，小孩子可不能挑食。 吃完饭，孩子们都到隔壁教室开始上午托班，舒荷便帮着收拾餐桌残局。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周言雾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心中正想着，小饭桌门口的风铃响起来。她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 开门，是一个年轻女人。 “老师，我来给我家严典送水杯。” 舒荷莫名有些失落，接过杯子，“好的，我会转交给他的。” “谢谢啦，老师你们忙，我先走了。”家长应该还要去上班，匆匆摆手后离开。 舒荷抱着水杯走到教室，递给坐在窗边的严典，“你妈妈给你送来的，记得多喝水。” 严典捧着水杯说好，一口气喝了大口水。 收拾完，舒荷就到休息室眯了一小会儿。 下午上班时间，她才慢悠悠回了公司。 刚进电梯就碰到小张，他笑眯眯地看着舒荷，问，“组长，最近都不在公司吃饭啊？” 舒荷点头，“吃不惯食堂。” “啧，跟男朋友去吃了？” 舒荷蹙眉，“你怎么跟八婆似的，我都说了我没男朋友。” “哦……”小张笑笑，又继续问，“那你是回家了？”
r> “没有，附近找了个小饭桌吃饭。” “小饭桌？”小张睁大眼，好奇起来，“学生小饭桌？” 电梯门开，舒荷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是的。” 小张追上，“组长，你居然去吃小饭桌，那不是学生吃的吗？” “是啊，我就是去蹭个午饭。”舒荷摘下工作牌，拉开椅子坐下，“行了，工作吧。” 小张站在原地，抱手看着舒荷认真工作的背影。 因为新方案做得不错，全组受到高层的表扬。 部长一开心，挥手组织了一次下班后的团建。 部长倒是开心了，同事们却个个愁眉苦脸。 没有谁想牺牲休息时间来团建，特别还是跟领导一块儿的团建。 舒荷倒也习惯了，频繁的应酬让她学会了如何在这种大型聚会里摸鱼。 吃了两块肉，她就放下筷子起身去卫生间。 找厕所花了十分钟，在隔间里磨蹭十分钟，舒荷才准备出去。 可还没推门，就听见同事的声音。 “听部长的意思，这次方案的功劳要落在小张头上。” “凭什么，那小张也没干什么啊，合着我们累死累活什么都没捞到？” “害，你想想舒组长，她才是最亏的。” 两人停顿了片刻，把声音压低，“舒组长总是把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们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什么都不做！” 等嘀咕议论的声音离开卫生间，舒荷才出来。 她一边洗手，一边思索。 她喜欢揽活有两个原因，第一她习惯多做事，第二觉得小张那伙人工作效率太慢。 功劳被抢了她无所谓，只是怎么听她们的描述里，自己像个冤大头。 舒荷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手机。 有一则好友验证信息。 她点开，对面是一个小猫头像。 【你好，我是宋适宜，周言雾的朋友，那天在服务区我们见过。】 周言雾的朋友？ 舒荷想起那女人的模样，点击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