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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 两人沉默时,就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 舒荷拧眉看向他在暗处的轮廓,“周言雾,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周言雾沉默,片刻后转身打开自己的家门。 他捏着门把,头微垂着,纤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陈述事实罢了。” 你这是阴阳怪气好吧! 舒荷没说出来,在心里腹诽着。 她语气有些不好,“是啊我善变,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不清楚。”周言雾立马接话。 话落,灯光亮起。 光线倾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连带着声音都是清冷又孤寂。 他一步步靠近舒荷,“我到现在都不清楚。” 舒荷被他逼得往后挪动,手里的东西“啪”一声落在地上。 被他注视着,自己只能仰起头看他,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被审判。 头顶的光线全部被他遮住,舒荷困在他与墙之间,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声。 走廊突然安静下来。 对面的门内却传来声响,紧接着大门就被推开。 舒荷听见宋时坚的声音,瞪圆了杏眼。 她脑子来不及转,便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拽住眼前的人,往开着的门内躲去。 “躲什么”周言雾被她按着,出声询问。 “嘘——”舒荷抬手,挡在唇瓣上。 面前是温热的呼吸声,可舒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 对面的门打开,是刚来的几个朋友。 “诶,我明明听见舒荷的声音啊。” 舒荷抬起头,才发现他们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自己把周言雾压在墙上,身侧就是大门,只要外面的人探进个头,就能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她站直了身子,掩耳盗铃般地移开眼。 她在做什么?! 周言雾低头,将她微红窘迫的面颊收入眼中。 她直发搭在肩头,绕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卷翘的睫毛微颤,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小的。 直到对面关上门,舒荷才松下肩膀。 等外头安静下来,她低头就从周言雾身边走过,仿佛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 “我先过去。” 顺带着,不轻不重地把门关上。 周言雾过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瓶酒。 “你怎么还拿酒了。”宋时坚眼尖看到那几瓶好酒,接过一看,还是自己馋好久的。 “没准备什么礼物,舒荷说你喜欢喝酒,就给你拿了几瓶。” “啧啧,周先生和我一样有品味。” 周言雾淡笑,“叫我周言雾就好。” 晚饭的时候,周言雾挑了个边上的位置,不偏不倚地坐到了舒荷对面。 整晚,舒荷都如坐针毡。 好在晚餐结束周言雾就离开了,没有参与后面的娱乐活动。 直到舒荷走的时候,宋时坚才将她扯到一边。 “你怎么了,一整晚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怎么。”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魂都丢了。” 舒荷抿唇,说出实情,“你那邻居,是我前男友。” “!!”宋时坚立马弹起来,一脸惊讶,“周言雾?” 舒荷点头。 宋时坚大半天才出声,开玩笑道,“可以啊,长那么好的都被你糟蹋了。” 舒荷扯他一把,没心思开玩笑,“我走了。” “啧,怪不得他整晚盯着你” 宋时坚才发现,原来今晚自己觉得奇怪的一切行为,都有迹可循。 — 次日,舒荷准时去了小饭桌。 “小舒,你来啦。”蔡阿姨见到她,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蔡阿姨,周言雾在吗?“ “不在,他这几天都不在。” 舒荷暗中舒口气,解开衬衫口,把袖子卷起,凑过去,“今天吃什么?” “西兰花鸡肉、麻婆豆腐、狮子头。” 舒荷眼睛一亮,利索地帮起忙来。
今天小弟小妹请假回家,只剩舒荷、蔡阿姨和一个临时工。 等孩子们开始吃饭,舒荷才解开围裙坐下吃饭。 “小舒,你看着点儿,我们去把水果洗了。” “嗯嗯。“舒荷咬着酸奶吸管,点头。 周围学生叽叽喳喳,和舒荷七嘴八舌地分享着在学校的趣事。 舒荷被逗得合不拢嘴,和孩子们一起前俯后仰地笑起。 过了一会儿,她抽出纸巾,把眼角的泪水擦掉,“吃饭的时候别笑!” 学生们乖巧闭上嘴,可没几分钟又开始哈哈大笑。 舒荷端起盘子,收起笑脸摆出老师的威严,“好了,快点吃饭。” 她走到门口,发现坐在靠墙位置的严典一直不说话,低着头拨弄盘子里的米饭。 舒荷走过去,“典典,你在做什么?” 严典半天不说话,等他抬起头的时候,舒荷才发现他小脸上都是汗水。 脸蛋红扑扑的,唇瓣还泛白。 舒荷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走过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肚子好痛” 舒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他座位上拉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早上。“严典靠在她怀里,都快要站不住身体。 舒荷将他抱起,给蔡阿姨打去电话。 三人商量后决定由舒荷带他去医院。 蔡阿姨焦急地看着舒荷离开的背影,又连忙给严典妈妈和周言雾打电话。 — 周言雾在二楼儿科找到靠在墙边的女人。 她本就比以前瘦了不少,今天的长裙使她看上去更瘦了些,长长的头发被盘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而严典压在她身上,小脸红彤彤的。 周言雾挂断电话,快步走过去。 “怎么样?” 舒荷看到来人,轻轻摇头,“还在等结果。” 周言雾自然地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手掌盖在他小小的脑袋上拍了拍。 朝舒荷扬头,“跟我来。” 周言雾办事效率很快,他刚刚就给严典安排了个房间。看着孩子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过去,两个大人才松了口气。 舒荷捏着手站在帘子边问,“他妈妈呢?” 周言雾摇头,“联系不上,已经通知学校老师了。” 舒荷点头,发现周言雾额角出了些汗。 定睛细看,他垂着两侧的手居然微微发颤。 “你” 没事吧? 话没说出口,周言雾就打断她,“我去拿报告。” 舒荷有些诧异,但也只是点头。 医生说严典是肠胃感冒导致的发烧。 等他打上针水后就一直在舒荷怀里哭哭闹闹,直到身体没了痛感,才又睡着。 舒荷把被子铺好,发现周言雾还一动不动站在旁边。她眼中泛起一丝波澜,走过去,“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周言雾看着严典,眉眼紧紧皱着。 舒荷微愣,咬住舌侧的软肉又道,“周言雾,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休息吧。” 站在走廊上,来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 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没事。”周言雾又说。 他垂下手,神色凝重。 舒荷把门关上,隔绝开乱七八糟的声音。 见身边一大一小状态都不好,于是给领导发消息请了个假。 打完针,严典也醒了。 他伸手要抱,周言雾便把他揽入怀中。 毕竟只是个低年级的小学生。 “妈妈呢?”他歪着头,脸上尽是委屈。 舒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典典,妈妈马上就到了,姐姐先陪你好不好?” 严典不说话,抱着周言雾的脖子哼唧。 他是个听话的孩子,难受极了才会闹。 过一会儿,舒荷道,“我来抱吧。” “不要!我要爸爸抱!”严典突然哭起来,也许是因为生病,把周言雾当做了爸爸。 他宽阔的肩膀,才让小孩有一丝安全感。 “没事。”周言雾摇头。
> 他们站在窗边,周言雾负责抱,舒荷负责哄。 看着窗外的天空,舒荷不禁嘘嘘。 他俩现在居然在一起哄小孩。 真是奇怪又别扭 “严典的家长。”护士推着车走过来,看了眼窗边的两人,“妈妈过来领一下药。” “我,我不是” 舒荷摇头,但显然护士根本就没听到。 “温水服用啊,益生菌要记得吃。” “好的” 周言雾见女人低头拿药,她脑后的头发有些松散垂落,却挡不住那微红的耳尖。 他几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药。 病房里很安静,下午的太阳从门外洒进。 他靠在墙边,沉默着。 当听到舒荷带着孩子去医院时,他正在开车,把车子停到路边后他久久不能动弹。 那些过往零碎的片段钻进脑海,让他痛苦不已。 哥哥周期玉和侄子周舟出事那天,他也是在开车。 那些阴影让他有将近半年时间碰不了车。 所以刚刚接到电话后他立马下车,选择乘坐出租车来到医院。 直到看到舒荷的一瞬间,他才放松下来。 想起还在病床上的周期玉,周言雾垂下头,掩去心中的情绪。 舒荷站在他身边,很明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她抬起手,想要触碰上他的肩膀。 可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伸手。 下午,比严典妈妈先来的是严典的班主任。 她大致了解情况后给严典的父亲打去电话。 没多久,一个满身赘肉的男人就走进来。 “严典。” 严典已经好多了,坐在病床上看动画片,听到声音抬起头,露出笑容。“老爸?!” 严典父亲走过来,一脸怒气,“你妈呢?” “我我不知道。” 严典班主任解释,“严妈妈的手机打不通,所以才联系您。” “这人又干嘛去了!这种小事儿还要我来管!” 严典父亲音量过大,惹得舒荷皱起眉头。 小事儿? “严典病得挺严重的。” 听见舒荷的声音,男人转过头,“你们是?” “他们是托管班的老师,严典发烧后把他送来的。”班主任又解释。 “嚯!”男人突然瞪大眼睛,“托管班?!那女人居然还把严典送去托管班?” “严典爸爸,你声音小点儿”班主任皱眉,抬手压了压。 “肯定是你们托管班的饭有问题,我儿子平时那么健康,怎么会突然发烧,还是什么急性肠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