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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还年轻，只有十七岁，又因为看见皇帝很激动，忍不住地想要关注张薇的一举一动。
这下听到皇上那里传来动静，她下意识地偏了头。
谁知道那一箭就射歪了。
李乐安感到懊恼，觉得自己用心不专，不如旁边两位大人心无旁骛。
倒是陆英还比较满意：“你还年轻，不急于这一时，虽然有些急躁，但能意识到自己的毛病也不晚。”
到时候她好好地教着，也就没事了。
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了慕容嘉和胡不归。
他们两人还在不知疲倦地拉弓。
张薇有些麻了。
别射了！
真的别射了啊！
她要报警了喂110吗有人故意破坏公共财物啊喂！
不知道过了几轮，那两个靶子终于被他们扎成了刺猬。
有的箭矢追着前面的箭矢将其裂成了两半，而后又被下一支箭矢撕裂开来。
好恐怖的精准度！
比赛也在这一刻达到了白热化阶段，围观的监生无一不屏气敛声，都想要看到底谁能争得上游。
也就是这一刻，这最后一箭，慕容嘉的箭矢偏离了靶子，直直地朝着校场后面的围墙飞去。
这一箭，他脱靶了。
整个校场掌声雷动，不少人都在夸赞胡相。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连中三元，官拜宰相的天之骄子，就连射箭也仅逊色于皇帝陛下！
慕容嘉放下弓，微微地笑了一下。
“下官的箭法不如胡相许多，胡相箭法卓越不凡。下官拜服。”
胡不归也跟着放下了弓，但并没有接慕容嘉的茬。
他只是看向了张薇，她正往他这边走过来。
他紧紧地握住了弓柄，感到那上面的每一处坚硬的棱角都在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他有些犹豫，自己如果真的想要讨得一个恩典的话，该是什么样的？
他忍不住反问自己。
若是从前，那应当是恳求陛下认真处理朝政，关心民生，百官廉洁自律，百姓安居乐业，荆楚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这就是他的全部愿望。
只是如今，陛下已经在朝那个愿望的方向靠拢，他却又觉得似乎还是远远不够。
只是不足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想不明白。
原来就算饱读了诗书，也会有未解的答案。
人这一生，果真是学无止境，学海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望着张薇，又觉得陛下身受天命，也许会知道这个答案。
于是他轻声道。
“陛下，是微臣赢了。”
——张薇会给他什么样的恩典？
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
可是张薇与他擦肩而过。
胡不归茫然了一瞬间，才想起来要回过头去。
却发现张薇正在紧张地看着慕容嘉。
她刚刚就发现了，比箭比到最后，慕容嘉的嘴唇又开始发白了。
他的手上虽然用了江步月炼制的药，但是毕竟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这么高强度的训练。
张薇有些紧张，这哥们儿不会死在校场上吧？这该不会变成教学事故吧？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万幸的是太医过来看了慕容嘉的伤势后，说并不严重，只是又裂开了。
“皇……慕容助教还需好好养伤，不可再如此耗费体力了，体力消耗太大，也伤身啊！”
张薇在旁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身体要紧，干嘛为了张空头支票这么拼命啊？
慕容嘉却只是弯了弯唇，望着张薇道。
“臣下还以为自己能赢，到底还是略逊胡相一筹。”
张薇安慰他道：“这种小事，不必这么拼命。更何况，胡相与你我之间本就是不一样的。”
因为慕容嘉和自己站在同一边，而且知道的秘密更多，所以张薇下意识地把他划分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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