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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嘈杂一片,一堆人手忙脚乱收拾烂摊子,程隐被容辛扶起,戴工作牌穿正装的工作人员连忙围上来小心又忐忑地询问他们是否有事。沈晏清也站起来,身边多了几个恭敬拘谨的人。
木板墙倒下波及的范围是墙下,这一块只有他们三个人,宴会举办方听闻出事慌忙从里面赶来,给沈晏清和容辛赔礼。
“没事吧?”应付过擦汗连连的主家,容辛注意力全在程隐身上,上下看了好几遍,生怕她哪里弄伤。
要不是她回头,在看到木板墙倒下的时刻飞奔过来拉着他往旁边扑倒,这个时候大概他已经被压在底下。
程隐摇了摇头,脸色略暗,容辛的关切听在耳里,却不想张嘴说话。斜对面几步距离的地方,沈晏清站起后没朝她看一眼。
她喉间发紧,莫名涩然。
木板倒下的刹那,短短两秒之间,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说不清那时脑海里在想什么,也记不起是怎么做的选择。最后结果已然是这样,危险来临,她拉开了容辛。
容辛见她脸色不好,表情微凝,连问了好几声,她才动唇,声音低而沉:“……我不想再待在这,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她的要求容辛从来不会拒绝,不过是个宴会而已。容辛当即和主家说了声,对方悬心写在了脸上,怕他是因为发生这个事故不悦所以要走,额头又开始沁汗。
容辛简单解释了一句,没再多言,搀着垂眸视线低压的程隐越过地上狼藉,朝外走去。
“小心,注意脚……”
刚刚往地上那一扑,着地用力,她说不得磕到了膝盖。容辛柔声道了几句小心,牢牢搀着她的手给她借力的依托。
除了那句想走,程隐再没开口说话。左边胸口,心跳得外快,一下一下撞击着心室内壁,那种慌乱撞法像毫无规则重重打在墙上的网球,教人发起痛来。
容辛搀着她经过沈晏清面前时,沈晏清还在和道歉的主家说话,没有抬眸看他们一眼。
程隐亦没有给侧边分去一丝目光,视线凝在前方,脚下步履不停,仿佛一开始就不是跟他一起来的,擦肩而过,全无交集。
唯独心在那一刻,跳得外重。
半夜,公寓里寂静无声,因要参加宴会,傍晚时沈晏清让人把杨钢接到了他那边,连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程隐独自在空荡的客厅、餐厅和卧室间走动来回,四下静得发慌。
先前容辛送她上来,待了一会儿她借口不舒服想休息,让他回了。距离宴会过去几个小时,她鼓噪的脉搏终于缓和平稳,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失力感。
在床上辗转许久,终究还是无法入眠,一闭眼,沈晏清的眼神就闯进她脑海里,直勾勾盯着她,如何也消散不去。
难眠间,外头似是有些声响,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细微声音依然听得外清楚,程隐犹疑起身,握着手机开门查看。
客厅里亮起了灯,只开了一盏,光线略昏黄。
声响的制造者是沈晏清,他站在餐桌边,正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朝站在房门口的她道:“我带了汤,喝一点。”
“你……”程隐微怔。她还停留在宴会上的场景,没想到他忽然跑来,口吻若无其事,行为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沈晏清只看了她一秒,视线对上一刹便移开,盯着面前慢条斯理解开塑料袋的结。
程隐慢慢走过去,走到桌前,闻到汤的香味。
“你怎么来了。”她极轻地问了一句,语气也轻。
“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喝点汤暖暖胃。”他把东西都弄好,推到座位面前。
程隐站着,不想坐,他也没说话。半晌,她道:“我去厕所洗把脸。”
走得不快,但莫名像逃也似得,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慌乱。
浴室暖灯亮起,程隐刚拧开水龙头,虚掩的门忽然被打开。
她抬头:“你干嘛……啊——”
话没说完,不知为何跟进来的沈晏清,蓦地拦腰抱起她转了个身放在水池旁边的洗手台面上。她穿的是睡裙,挡不住大理石面的凉意,腿上皮肤霎时激起一层颤栗。
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下巴被钳住,唇瓣被他微凉的薄唇覆上,丝毫不怜惜,咬得她发疼。她手刚抬起就被他双双握住,捏着下巴的大掌改到腰上,紧紧揽着,他的胸膛像一堵墙,逃无可逃。
“沈晏清……!”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空隙,她着慌叫他,面前的人不为所动,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
他的动作侵占性极强,毫不留情,气息渐渐升温,眼角微微泛起赤红。
程隐手脚并用,然而在男人压倒性的力量差距之下,推拒却全然无用。
衣服被扯破,手腕被捏的生疼,她一叠声叫着的“沈晏清”三字之中,带上了哭腔。
没有用。
他充耳不闻,如同不受控的悍兽,认定了要将她这块晚餐吃下肚。
程隐太久没有和人亲密,比充盈多得多的痛感蓦地来袭那一刻,她哭得鼻尖红红,眼角淌下泪。脚侧在两边,踩在大理石桌面上,教她羞耻,更痛得她蜷起脚趾。
他一点一点亲掉她脸上的眼泪,程隐哭得更凶,汗和泪交织,呜咽声音都哑了,只能来回重复:“别在……里面……”
其余半个字都说不出。
再次回到柔软床上,天快亮了,程隐没有力气,不想动,不想说话。身子接触到被单,缓慢侧了侧身,而后再不动弹。
颊侧发丝是湿的,在浴室出来前沈晏清给她清理干净,拧了热毛巾替她擦脸擦脖子,仔仔细细将身上料理了一遍。
没开灯,窗帘缝隙透出外头将明的光线,较之前亮堂许多。
他在背后,侧身朝着她的方向抱着她。
程隐闭着眼,是半蜷缩的姿态,不动亦不想回头,开口声音低哑,隐隐约约生硬的冷淡,如同洗手台的大理石面,带着些许鼻音:“你办完事了就走吧,我要睡了。”
身后的体温和胸膛没有远离,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反而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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