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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下了大雨,郑瑞珍送郁梨去见徐宰潭。p> 到地方时徐宰潭正吃早饭,旁边放着平板,上面是一组照片。他把父母留给他的东西全部拍了照时不时看一眼,没准哪天就找到答案了。p> 郁梨扫一眼桌上的冰美式,徐宰潭大口灌着。p> “郁梨,有其他发现吗?”把早餐和咖啡都扫到一边,徐宰潭面含期待,他的脑子实在想不出更多了。p> 郁梨想起洪载宪的话,问了个有些跳跃的问题:“你父母当年的死因是什么?”p> 徐宰潭一愣,慢了一秒才回答:“车祸。”p> 很久没和人谈起这件事,他有些恍惚:“司机开车走神差点和大货车相撞,为了躲避反而冲出了围栏,警方认为是意外,最后不了了之。”p> 郁梨沉默,徐宰潭估计不信这个结果:“你觉得是人为?”p> 徐宰潭点头,他当然会这样想,太莫名其妙了,死于这种原因:“我一直认为是我二叔干的。”p> 郁梨对这个猜想不意外,徐二叔和白家勾结,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p> “你有问过他吗?”p> 徐宰潭笑笑:“他才不会承认。”p> 他这位二叔喜欢装模作样,派人杀他两次,面上还对他一脸慈爱。p> “再查查吧。”郁梨突然说道,得知虞台的事后她估计这事不会这么简单,“洪载宪变态度了,原先很急现在倒是不慌不忙,我怀疑他获取了更多信息,只是瞒着我们。”p> 徐宰潭本来就对父母的死有所怀疑,听了郁梨的话后更不爽,洪载宪一个求人的还瞒这瞒那:“他不急我就不帮他找了。”p> 郁梨指节敲着手机,事关权柄赫,她不好跟徐宰潭全盘托出,徐宰潭人其实没问题,可脑子不好使,她怕背后的人撒个饵徐宰潭就上钩了。p> “恐怕由不得你。”p> 嗯?徐宰潭思索两秒:“你是担心游轮那伙人?”p> 这是个问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就会一直缠着他。p> “洪载宪这两天没联系过我,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p> 郁梨分析道:“不是他自己查到了点东西,就是有人告诉了他。”p> 有人告诉他?徐宰潭眼睛都睁大了些,瞬间想到一个可能:“你说他们会不会联手了?”p> 游轮那伙人明显比洪载宪先知道“东西”的存在,后来才是洪载宪:“那伙人活动在暗处,很怕被我查到身份,和洪载宪合作的话,明面上洪载宪可以替他们出手。”
“是有这个可能。”比起徐宰潭的激动,郁梨冷静得多,“但在我劝说他去查游轮这伙人踪迹之前,他态度就已经变了。”p> 徐宰潭顺着郁梨的思路想下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如果联手了,是游轮那伙人主动联系的洪载宪。p> 他一下子变得被动了。p> “有个方法,你要试试吗?”来之前郁梨就已经想好了。p> 徐宰潭精神一震:“你说我p> 就做。”p> 郁梨:“把你的东西收好,密码透露出去,引蛇出洞。”p> 徐宰潭:?p> 眨眨眼,他同意了。p> 权郁梨,他的大脑!p> 谈话结束,郁梨和徐宰潭分别,大雨还没停,郑瑞珍举着伞等在门口。p> 想起什么,郁梨上车的脚一顿:“洪宝琳查得怎么样了?”p> 和洪载宪一番交谈,她补充了一点信息给郑瑞珍。p> 郑瑞珍低下头:“差不多了,现在在查她那位姨母。”p> 郁梨没说什么,郑瑞珍有一点好,只要是她递上来的资料,就会很完整。p> 今天周末,郁梨径直去了isg,距离12月的新品发布会过去四个月,吴清雨等人已经投入新一轮设计。p> flora的加入让原本沉寂的设计部重新变得活跃,她喜欢在生活中获取灵感,而生活又离不开玩乐,来首都第一天就邀请众人去她家喝酒,最后喝倒了一大片,当所有人揉着胀痛的脑袋早起上班时,她精神抖擞说她有了灵感,设计稿马上就出来。p> 众人:??p> “wow。”资历最老的朴善雅都只能面无表情感叹。p> 吴清雨默默加起了班。p> 郑芝荷专门劝过,isg的办公楼每晚都亮着,外人见了以为老板多会压榨员工,其实根本没有。p> “你不怕猝死吗,懂不懂张弛有度。”郑芝荷看着考勤敲吴清雨的办公桌,昨晚吴清雨两点才下班,前天是三点,今天周末不上课,又一大早就来了。p> 虽说做设计是挺累,但最近任务不重啊。p> 吴清雨有点不好意思,手边是一大堆的保健品:“我休息了的。”p> 对比考勤,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p> 郁梨进办公室就听到这样的对话,拿过郑芝荷手里的考勤记录看一眼,没提休息的事,只让吴清雨拿作品出来:“白天在学校画,放学来公司继续画,这么长时间应该有很多产出。”p> “拿给我看
看。”p> 吴清雨咬唇,从一边翻出来几张设计图,犹犹豫豫交给郁梨:“其实…不太好。”p> 她都没敢拿给朴善雅过目。p> 郁梨没应声,设计图一页页翻过,对比上次的主推和盾牌,这些只能说平平无奇。p> 她把图还回去,没骂人,只问吴清雨是不是压力很大:“这种状态做不出好设计,与其盲目画图不如回家休息。”p> 对,“好过在这里产出垃圾”,郑芝荷等着这句话。p> 结果没有,郁梨没有下一句了。p> 郑芝荷震惊,所以郁梨刚才是在关心吗,怎么搞的。p> 莫非是恋爱的缘故?她现在认同flora的话了,“爱”太可怕了。p> 吴清雨和郑芝荷一个想法,员工私底下有个共识,情愿加班到天明都不情愿被代表骂,代表的嘴太会阴阳了,听了后觉得人生无望。p> 现在被关心了,松口气的同时有些蠢蠢欲动。p> 郁梨要知道两人的想法怕是会笑出声,她似乎不是刻薄人设。比起最近发生的事,吴清雨这个简直不值一提,她都懒得骂。
转身想回自己办公室,却被吴清雨叫住:“代表,我还有一张稿。”p> 郁梨侧过头。p> 吴清雨脸涨红,从最底下扯出一张纸:“我最近画什么都没有灵感,唯独这个,越画越精神。”p> 郁梨不带情绪的接过,只一眼就定住。p> 吴清雨给的是一对戒指的设计稿,分成男女两款,郑芝荷瞟过瞬间来了兴趣,既有设计感又不堆砌,做成情侣对戒的话绝对卖爆。p> 郁梨关注点却不是这个。p> 这款戒指她见过,在梦中的婚礼上,那对掉落在地上无人在意的戒指,和吴清雨现在给出的一模一样。p> 原来,竟然是吴清雨设计的吗。p> “怎么想到做这个?”她问。p> 吴清雨望望四周,见没人关注才给了个说法:“上次代表的未婚夫过来公司,看着你们相处就有了想法。”p> 其实是从吉坦回来后崔泽黏了郁梨好几天,来公司都跟着,公关部长撞见就说两人好事将近:“没准今年会办订婚宴。”p> 订婚需要婚戒,她一下有了灵感。p> “好。”郁梨把图纸还给吴清雨,又重复了一遍,“好。”p> “留着它,下班我们详谈。”p> 吴清雨心提起来,她有预感,代表很重视这款设计。p> 一整天悄然而过,下班后郁
梨带走了吴清雨,她已经想清楚了,之所以一周目会用吴清雨的设计,恐怕跟崔政宇有关。p> 她对崔政宇无感,既然没有爱,万众瞩目的订婚宴就可以利用起来。一周目她也签下了吴清雨吧,为了推广自己的品牌,干脆用自家设计师做的设计当婚戒。p> 而现在——p> 她应该依然会用吴清雨的设计,不为和一周目重合,只想把那场令崔泽绝望的婚礼变得完整。p> “这对戒指算我单独跟你约的定制,我需要它。”p> 只不过她要修改其中某些细节。p> 崔政宇和崔泽的戒指怎么能一样。p> 先吃晚饭,吃完晚饭再聊想法,吴清雨异常专注,恨不得现场修改,等最后聊完郁梨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半。p>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p> 拿上包出门,郑瑞珍开车,照样在天水台门口停下,下车时郁梨反应过来。p> 不出意外,崔泽会在今晚或者明早回来。p> 抬头,她买的那一层挺高,从底下看不出开没开灯,想想没什么可犹豫的,崔泽回来又怎样。p> 他又不能吃人。p> 出电梯,按指纹,进门,开灯,放包。p> 郁梨一扭头吓一跳。p> 崔泽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环胸望着她,两腿岔开大刀阔斧的姿势,加上他喜欢穿黑色,整个人气势沉沉,看起来像是要干架。p> “你回来了?”郁梨调整好指指灯的开关,“p> 不开灯是为了节约电费吗,不必在这上面贤惠。”p> 崔泽充分认识了什么叫先发制人。p> 真会转移话题,他点点左手手腕上的表:“九点了。”p> 郁梨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先去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知道,吃饭了吗?”p> 崔泽放下双手:“我六点回来,等了你三个小时。”p> “没吃饭?”郁梨放下水杯,“叫个外卖?还是让阿姨来给你做。”p> 崔泽:“你很忙吗?”p> 郁梨已经朝卧室走去:“我先去洗漱,待会儿聊。”p> 最后一个字落下,两人同时动了,郁梨忙着加快脚步回卧室,崔泽忙着阻止郁梨。p> 砰,在卧室门被推开那一刻崔泽追了上来,郁梨只觉得腰间一紧,下一刻房门在眼前关上,崔泽抓住了她。p> 她被挤在房门和崔泽之间,身体被崔泽翻转过来靠在门上,两人面对面。p> “你在做什么?”崔泽撑着房门俯
下身,脸和郁梨的就几厘米,“偷溜?”p> 这种行为和权郁梨完全不搭边。p> “啊,这个。”郁梨张张嘴,想过辩解的,眼底和嘴角的笑意先背叛了她。p> 她终于笑起来,搞得崔泽也忍不住,把人抱住,头埋在她肩膀上。p> “崔泽,”郁梨抓抓崔泽的头发,“这种幼稚的行为都是被你传染的。”p> “嗯。”崔泽应了,手还是不愿意放开。p> 拍拍崔泽的背,郁梨说她真要去洗漱了:“先吃晚饭吧,我待会儿来找你。”p> “不用,”崔泽侧过头,鼻尖蹭了蹭纤长的脖颈,在上面印下一个吻,“我自己会来。”p> 郁梨:…好吧。p> 洗漱洗头洗澡吹头发再保养,一整套流程下来时间已至深夜,还奇怪这么长时间崔泽怎么没来捣乱,回过头发现人已经沐浴完在床上躺着了。p> 她的床。p> 有些被气笑,郁梨问崔泽是不是准备在她的房间扎根了:“完全不同的风格,你睡的倒挺好。”p> 她的房间暖色调,宋敏晶设计的,崔泽的房间是中性色,只有黑白灰,传统的霸总配色。p> 崔泽适应良好,双眸紧盯郁梨:“很晚了,休息吧。”p> 郁梨轻哼,男人目的也太明显了点,抬脚上床,不意外接下来的事。p> 脚踝被崔泽握住,一用力,她背对着崔泽坐进了对方怀里。p> 头发被撩起,修长的手指从脑后伸出,顺着脖子抚上下巴,最后下巴被高高抬起,男人从后吻了上来。p> “崔泽…”p> “我知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恶劣,“保证不留下痕迹。”p> 湿热的唇下滑,咬住了细细的带子,脖子不可以,那——p> 手从腰间松开往上。p> 郁梨深吸一口气:“崔泽。”p> 崔泽模糊的声音传来:“我有听你的话。”p> 几分钟过去他抬起埋着的头,蝴蝶骨的位置好p> 几个红痕,满意勾唇,他挺直背扭过郁梨的脸,接了个绵长的吻。p> 而后把人放倒,真正开始他的进攻。p> 郁梨仰面躺着,睡衣堆叠在月要间,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她的嘴唇空着,房间里却一直有黏腻的水声响起。
“崔泽。”忍了半天,在顶端被轻咬着磨蹭时忍不住了,你真的吃了晚饭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p> 没有回复。p>
“轻点。”p> 没有回复。p> 双手最后被放开,却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下滑,脚踝又一次被圈住……p> 清晨,郁梨睁开眼,骨子里透出慵懒。p> 崔泽在郁梨睁眼前就醒了,和往常一样撑着脑袋看她,时不时凑近亲一口。p> 郁梨推开男人的脑袋,发现手臂内侧有个红印时在心里阿西一声,感受了一下,她问崔泽:“你是怎么做到只给自己穿衣服的?”p> 昨晚崔泽闹过后两人洗了个澡,郁梨困得迷迷糊糊睡过去,只记得被崔泽抱上床。p> 崔泽喉咙滑动:“我可以不穿。”p> 郁梨:…p> 呵,真幽默。p> 她坐起身,崔泽同样的动作,他只给自己套了条裤子。p> 两个人,一条裤子,真幽默。p> “还好吗?”崔泽低声问道。p> 郁梨翻个白眼:“崔泽大人,昨晚的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p> 都没做到最后哪里来的好不好,她很好。p> 不过,郁梨转头看着崔泽,没做到最后,被崔泽强行忍住了,是不是说明崔泽依然在担心那个梦?p> 崔泽眼神询问她怎么了。p> 疑问没问出口,她勾勾崔泽的下巴:“崔泽大人,准备起来吧,你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p> 崔泽想了想点头:“你的生日宴。”p> 他已经在准备礼物了。p> 郁梨穿好衣服下床后才慢悠悠说道:“是订婚宴。”p> 崔泽僵在了一边。p> 怕崔泽消化这句话后又发狂,郁梨出去洗漱,顺便反锁了门,不过一分钟,外面传来崔泽激动的敲门声,她无视了,边刷牙边点开手机。p> 昨晚十点李贤珠发了条消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整晚都没看手机,现在才发现。p> 过几天洪氏举行宴会,李贤珠让郁梨和她一起去参加。p> 洪铣的宴会?转念一想就懂了,马上要联姻,估计是要在宴会上确定关系。p> 到时能见到洪载宪和洪午旭,郁梨很快答应下来。p> 说起来,不知道徐宰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p> 三天后郁梨接到徐宰潭的电话,密码已经传了出去,估计最近就会有人上门,徐宰潭分享给郁梨一个链接。p> 是监控的实时传送链接,点开发现是在一个小箱子里,四处封闭着。p> 郁梨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是保险柜。p> 徐
宰潭藏东西的地方就两个,银行和保险柜,同时透露密码暗处的人p> 不会上当,而银行经过游轮的事又加强了防御。p> 干脆选了保险柜,更像是意外泄露密码。p> 监控装上后两天都没动静,直到徐宰潭去临市出差,有人摸进了他的别墅。p> 郁梨都要睡了,被徐宰潭滴滴起来,崔泽搂着腰不放,她只好将就手机点开监控。p> 等了半晌那人终于进了书房,保险柜的门被小心翼翼拉开,男人弯着腰,监控只拍到他的大腿,右手在保险柜里翻找着,找了好几分钟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p> 别墅不能久留,东西又没找到,男人终究忍不住蹲下身,口罩被拉低,小型手电筒含在嘴里,两只手一起翻找。p> 咔嚓,截图成功。p> 把照片发给郑瑞珍,让郑瑞珍追踪这张人脸,她倒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样。p> 这之后没过多久男人就起身离开了,保险柜门关闭,他没带走任何一件东西。p> 看到这里郁梨一怔,拉开崔泽的手下床给徐宰潭打了电话:“你安排了人跟着他?”p> “对,但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徐宰潭不能百分百肯定,这群人神出鬼没的,要是反应过来只是个圈套会藏得更隐蔽。p> “先不说这个,你看到了吧,他没拿任何东西。”郁梨靠在窗前,窗帘已经关上,想打开,发现衣服不合适又放下手,“虽然重要的东西你都已经转移,但我不认为他懂这些,他只是看了看有哪些物品。”p> 徐宰潭大脑终于聪明了一回:“说明他有很明确的目标,他知道洪载宪想要的是什么东西,而这东西不在保险柜。”p> 所以才一样都没带走。p> 哪怕相同的类型都有可能被拿走,假设他要找的是一份文件,时间不够他仔细查看,他完全可以把所有文件一块儿拿走,可他没拿。p> 文件不是他的目标,保险柜里所有类型的东西都不是他的目标。p> 徐宰潭要抓狂了:“真的有吗?我存在银行里的和保险柜里的都是同一个类型。”p> 知道徐宰潭心里急,这事很可能跟他父母的死有关,郁梨没有打断。p> 等了两分钟她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从你出生到十二岁之间,你爸妈送你的东西全部都在身边吗?你全部都检查过了?”p> 徐宰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想,我想想。”p> 徐家有钱,虽一直被白家压着,但送到他面前的东西都很珍贵。
只是他那时候小,送的都是些类似小马驹这种能陪他玩的东西。p> 陪他玩?陪他长大?p> 徐宰潭蓦地抬起头。p> 想起来了,有一样东西是爸妈送给他,他却没留在身边的。p> 一个玩偶,有记忆起就放在床头,他小时候还很喜欢,大了就觉得男孩子不应该玩这些,把玩偶收了起来。p> 爸妈知道也没说什么,直到两人车祸去世,他被强行送往国外,收拾行李时才把玩偶翻出来。p> 他把玩偶当念想,回国却没带。他清楚回国后有一场硬仗要打,玩偶承载着他所有的恐惧和软弱,最终被留在了国外的公寓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