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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见宁越把田元凯叫来,就知道贺局确实查到了什么,田元凯却还是大大咧咧的,一瘸一拐地赶来局里,笑着问:“老宁,找我干吗?这么急?我正忙着呢,明天的火车,得出远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好多事要忙。”p> 宁越笑道:“知道你忙,我们这不是也在忙吗?正大练兵呢,要没事不可能把你找来。”p> “我知道在大练兵!”田元凯说着拍拍自己的腿,“你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居然不参加,我要是还能跑,早去训练场了,真怀念啊!”p> 许天觉得他在打感情牌,宁越跟胡东却都有些伤感,但宁越还是把他请进了审讯室,“有些跟旧案有关的问题要找你聊聊。”p> 田元凯叹口气,“还是因为那颗子弹?唉,老宁啊,以前你们老说我心事太重,总是放不下,你看看,就算我能放下,没解决的事,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p> 宁越招呼许天一起进审讯室,胡东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不想去审曾经的队友。p> 进了审讯室,宁越才说:“跟那事没关系,孙春苗的案子还记得吧。”p> 田元凯坐到审讯桌后,一脸唏嘘,还想感叹两声,听见这名字,他不由郑重起来:“是她?我当然记得,怎么了?那案子好像没什么出入,她自己也承认了,交代得很清楚,就是她死得太令人意外了!当然了,这事我也有责任,白天刚提审过,也没发现她有自杀意图。”p> “孙星你还记得吗?”宁越问。p> 田元凯皱眉:“孙星?孙春苗的对象?不是早分手了吗?当时她确实提过这人,还把某些东西扔去了孙星家附近,可这案子跟他没关系啊。”p> 许天道:“孙星一家四口全死了,还都是意外死亡,我们现在怀疑这事跟一位叫吕新的女老师有关,你对她有印象吗?”p> 田元凯一脸迷茫,摇头道:“吕新?没听说过。你说孙星一家全死了?不会吧,难道真是被孙春苗诅咒的?”p> 他说完轻轻打了自己嘴一下,“呸,说的这叫什么话,哈哈,让你们见笑了,我是对孙春苗的诅咒印象深刻,你一说全家意外死亡,我就想到她当时的诅咒,唉,这姑娘也挺可怜的。”p> 宁越出示了吕新的照片,“你看一眼,在调查孙春苗案过程中见过她吗?”p> 田元凯认真辨认着,最终摇头:“没见过!我敢肯定没见过!我不敢说过目不忘吧,但认人还是没问题的,确实没见过这姑娘,怎么了?她跟孙春苗是朋友?当时我们没查到她身上啊,她一个年轻姑
娘怎么杀得了一家四口?会不会有帮凶?”p> 田元凯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也很配合地在回忆着,可却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p> 宁越干脆说到正题,“孙春苗死那天,除了笔录记载,你还跟她说过什么?”p> “啊?还说过什么?都记下来了吧,我还能说什么?”p> 许天盯着他的眼睛,“孙春苗担心她的孩子,你不是保证会照顾好吗?这些并没记在p> 笔录里。”p> 田元凯叹口气:“老胡跟你们说的?唉,我就是心疼孩子,父亲不明,母亲杀了他外公外婆,你说一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孩子多可怜吧,我当时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可我真不知道孙春苗已经存了寻死的心,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答应她照顾孩子,没准她有点念想,会等到审判的时候。”
他眉头紧皱,看看许天,又看了眼宁越:“你们不会以为是我逼她自杀的吧?我何苦呢?你们可以看下笔录,她这种情况就算是死刑,也可以申请一下,等孩子过了哺乳期再执行,可她直接说把孩子送去孤儿院,我想那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自杀或是等候死刑对她来说没区别。”p> 许天语气沉重:“从笔录来看,孙春苗并不喜欢被父母控制卖|淫,对这件事一直很有羞耻感,她恨极了父母,才会把他们分尸,如果不是被逼的,她应该不会用自己的裤子自杀。对女同志来说脱掉裤子只穿内裤是很不体面的事,更何况是在寻死时,死后会被拍照被人碰触,可她很决绝地要自杀,而不是等待死刑。田老板,这两者区别很大。”p> 田元凯嘴角微挑,露出一丝冷笑:“所以呢?你们觉得她不可能自杀,甚至怀疑是我动了手脚?可我为什么要逼死她?”p> 宁越:“没人说你要逼死她,我们正在查旧案,发现你曾经跟她有过笔录外的交谈自然要问清楚,除了那次托孤,孙春苗还有跟你说过别的吗?”p> “我记不太清了,是不是连‘坐下吧,要不要喝水’这样的话都加上?”田元凯语气有些不屑,显然不想再配合了。p> 宁越早就预料到问不出什么,只是贺局让拖住他,自然有别的用意,“别急,慢慢想,要是能想起这些话,也一并记录下来,总之你别管有没有意义,能不能帮上忙,能想到的话都记下来就对了。”p> 许天递了纸笔给田元凯,就想跟宁越先出去。p> 田元凯却起身道:“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把我当犯人审了?”p> 宁越指指他的手,“又没上
铐子,怎么是当犯人呢?你买的车票是明天,今天还有半天时间,急什么?再说就算晚了,也没关系,我让老胡帮你改签或退票不就行了?损失都由咱们刑侦队承担。”p> “那可不行,我明天必须得上车,你们到底要查什么?我一次性跟你们说清楚不行吗?”p> 许天挑眉问:“田老板,你去深圳是创业,又不是找好了工作约好了入职时间不能耽搁,晚几天有什么关系?你为了给局里同志送饭,经常关门耽误生意,应该是很支持局里工作的啊。现在只是耽误两天,还会赔偿损失,你不应该排除万难,好好配合我们吗?”p> 田元凯一时语塞,打个哈哈,“老宁,你们这法医管的事还真多啊,伶牙俐齿的,我也不是不配合……”p> “那就好,你先写着,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饭!”宁越打断他的话,直接招呼许天出去了。p> 田元凯听着门重重关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p> 外边许天见宁越安排了人守p> 着,不由问他:“贺局到底怎么说的?”p> 宁越叹口气:“大概涉及到跟他平级的人了,他不好说也不好处理,先让我把田元凯控制住,估计要趁这次大练兵大家不防备时,有所动作。”p> 许天笑了:“这次大练兵提前到底是不是这位跟贺局平级的人物搞出来的?看来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那接下来我们往哪个方向查?难不成只能耗着吕新?没证据应该扣留不了她太长时间吧。”p> 宁越一时也一筹莫展,他叫上胡东回了办公室,在案情板上把吕新跟孙春苗的履历和亲属关系都列了出来。
“孙春苗是独生女,从小跟着爸妈长大,备受宠爱,吕新父母离异,从八岁就寄人篱下,两人成长环境不同,一个是实习的女老师,一个是辍学的女学生。就算吕新同情孙春苗的遭遇,应该也不会为了她去杀孙星一家吧。”p> 胡东道:“宁队,这一开始就是个猜测,不是还没证实吗?主要人都死了,现场也没法查了!”p> 许天看着案情板上的人名,皱眉道:“只因为退婚的事,孙春苗爸妈就逼她去做鸡?这事太蹊跷了,就算不是亲生的,这十几年感情是假的吗?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p> 胡东无奈道:“小许,你是新人,见过的案子太少,我从基层上来的,跟你说句实话。人跟人差别可太大了,你觉得做鸡是十分屈辱的事,有些人可能觉得女人叉开腿就能赚钱,特别轻松,来钱还快。等赚上几年,年纪大了找个老实人一嫁,那村里镇上
缺老婆的光棍汉多了去了,也很容易。我看孙春苗的爸妈就是这么想的,反正女儿名声都毁了,不如让她赚点快钱。”p> 许天皱眉,不得不说胡东说得也有道理,一样米养百样人,也许孙春苗父母并不在意女儿的感受。p> 宁越却沉吟半晌,“是啊,孙春苗的案子细想起来,很多蹊跷之处,为什么要把卖|淫怀上的孩子生下来?还生了两个?怀孕得十个月不能接客吧,就算有特殊癖好的嫖|客,应该也不会比正常嫖|客多。”p> “对啊,她才干了几年就生了两个孩子?那真正能卖|淫的时间并不多啊。”许天还真没想到这问题。p> 胡东当时全程参与了案子,这时道:“当时我也有些疑惑,但孙春苗说她父母想要个男孩,而且她也懒得去检查,都是怀了三四个月才发现,打胎要各种证明,很不方便,小诊所又不安全,反正就生下来了。”p> 许天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想生了孩子卖钱,二是这两个孩子是同一个父亲,孙春苗有固定的顾客,或者说她是被人包养了,可也不对啊,你们当时不是找到那些嫖客了吗?”p> 她皱眉:“难道孙春苗被包养后,还被父母逼着卖|淫?”p> 胡东叹息一声:“人都死了,这也没法再问啊。”p> 宁越咬牙道:“查!接着查那些嫖客,看看他们的时间有什么规律,每次去是不是有孙春苗父母在身边。再看看他们有没有听到孙春苗跟父母的对话,总之把能查的线索一个不落再查一遍。”p> 许天看着案情板上孙春苗和吕新的生平,突然道:“宁队,孙春苗被孙星一家欺负时,从没反抗过,被父母欺压时也没反抗过,生下两个孩子,都不是她乐意的,可她也还是没反抗,怎么突然就暴起杀了父母,还分尸呢?反倒是吕新,她上中学时就杀过人,还安排得天衣无缝,连受害人女儿都没察觉。”p> 胡东大惊:“你什么意思?当时到处都是孙春苗的指纹,她也自己认了,还有村里人看到她去抛尸!你居然怀疑人是吕新杀的?”p> 许天也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于离奇,“我就是觉得孙春苗像是被人宰了都只会咩一声的小羔羊,应该不会拿刀杀人。”p> 宁越眼神却猛地一亮:“有没有可能孙春苗分尸抛尸都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凶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