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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隔着衣服布料,池聿仍旧能感受到腕间传来的冰凉。
他凝视着她尚处混沌的双眼,缓声道:“认错人了。”
林颂安似是没听见这话,抓着他自顾自地说:“我做噩梦了,梦见你在给我讲题,后来我们回家的路上,你突然不见了。”她说得磕磕绊绊,“然后你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公路上,天还下着雨,山上都湿了,泥土滚下来,我在后面喊你——”
视线被眼泪模糊,林颂安抬眸,视野朦胧间,带着哭腔道:“你没有听见。”
腕间的力气更紧了些,池聿放任自己的手腕被她冰凉的手紧拉着,他俯着身,落下的阴影大半都盖在林颂安的身上,并不真切。
“林颂安,”他说,“我是池聿。”
滴答,滴答,指针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及其细微的声音。
林颂安逐渐从噩梦中回神,眼里的泪随着眨动的眼皮,顺着脸侧滑下,悄无声息地晕染在抱枕上。
世界清晰了。
手指的力气松了些,顺势垂回沙发上,她撑着身子起身,声音含着点哭过后的哑:“抱歉,我还以为在梦里。”
池聿站直,却没挪动脚步。
“梦见什么了?”
“沈澈。”
明明是白天,但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房间内一片昏暗。
林颂安盯着前方发呆,喃喃道:“这是那天之后,我第一次梦见他。”
“……”
“不是很好的梦。”
池聿不忍心走了,他索性在她身边坐下,微微俯身,双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默默作陪。
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林颂安忽然忆起不久前陈诺对她说过的话,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稍稍转头:“池聿,你能告诉我那天的情况吗?比如……具体发生了什么。”
男人轻滚喉结,沉声道:“警察不是告诉过你了么?”
“是,”林颂安又把头转回去,“山体滑坡嘛。”
很普通的事故,和她做的梦一样。
相对无言许久。
就在林颂安以为外面的雪快停了的时候,她听见身边人说:“这么喜欢他吗?”
林颂安一愣:“你……说谁?”
“沈澈,”池聿平静地开口,“这么喜欢沈澈吗?”
林颂安不知道池聿是怎么知道的,印象里,喜欢沈澈这件事从来都是她单方面的行为,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甚至对沈澈也从未有过暗示,一直以来都默默地当着他的邻家妹妹。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对于沈澈的思念太过于超出朋友的程度了,以至于向来瞒得很好的事情,随着思念逐渐浮现。
林颂安没反驳,她扯出一点笑,自我调侃道:“很明显么?”
池聿很低地“嗯”了声。
何止是明显,从那晚开始,情绪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但也没有意义了,”林颂安说,“喜不喜欢的,人都是不在了。”
雪停了。
池聿抬眸看向窗外,世界一片白。他摩挲着手心的纱布,嗓音轻缓:“你前两天自己和我说的,生活总要继续。”
“嗯。”
“所以,”他停了停,“向前看。”
林颂安仰起头,望向天花板。
角落处有一块被烧焦过的黑,依稀记得是小时候,调皮的自己在家里点燃了烟花,火光直冲,染下那个抹不掉的痕迹。
她不妨想起当初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父亲,和明明很生气却又不舍得责骂的母亲。
半晌,声音很轻:“我会努力。”
十几岁那场变故夺去她半条命,自那以后,林颂安便想着,不管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会有那场意外来得惨烈和绝望。
所以,眼下这些都不算什么。
今天一过,太阳升起,她又是全新的林颂安了。
坚强、且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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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十一月,洛北更加寒冷了。
深冬的大雪毫不留情,重复叠下很厚的一层。
每到这个时候,林颂安总是很难打起精神,每天的状态几乎都是昏昏欲睡的,脑子和行动很迟缓。
丘诗芸调侃她像即将进入冬眠的熊。
或许冬天给人的感觉就是困倦的吧,这是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只是练舞时,林颂安不免又被黄霜严格对待了些。
独一份的,真是黄老师的厚爱。
周五,高强度地练完即将去参加比赛的一支舞,林颂安不堪其苦,回到家裹进被子就闭了眼,还不忘把清晨的闹钟全部摁掉了。
原以为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但尚未九点,客厅的门铃声便不断响起,惹人无限烦躁。
林颂安不得已睁开眼,发愣间踩着拖鞋去开门。
“suprise!”
清脆的声音迎面扑来,来者染着一头红色的大波浪,明明天气寒冷,大衣里头却只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连衣裙。
林颂安被吓了一大跳,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待意识彻底回笼后,原先的不满便也消失不见了。
“小姑姑?”她惊诧道,“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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