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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如梦的执拗坚持之下,接下来数天,第二珺夜夜挑灯熬制益胎丸,几乎通宵达旦,生物钟完全紊乱,被迫变成昼伏夜出之人。
反观花如梦这边,则是夜夜自残放血两碗,然后吞食灵泉与灵果补充体力营养,同时享用东方钰以龙元珠空间内珍稀草药特制而成的滋补药膳。即便如此高频度失血,花如梦面色依然红润如昔,未见任何疲态。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七月二十四日夜。今晚若能顺利完成最后一次取血制药,所制益胎丸总量应足以支撑南宫离临盆所需。
此刻,和鸣院内的药庐之中,满眼黑眼圈的第二珺面对花如梦熟稔地舞动匕首自残之举已然无动于衷。
她暗自赌咒,面前这位自残后伤痕转瞬即愈、夜夜失血两碗但隔日清晨又满血复活的奇女子,必是自己生平所见体质最为诡异逆天者无疑!
第二珺一边为花如梦包扎伤口,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花如梦,倘若……倘若是阿璟需要用到益胎丸,你又是否会像现在这样,义无反顾地为他放血、牺牲元气?”
面对第二珺的诘问,花如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不移:“那是自然。阿璟不仅是谷主和诸位的掌中娇,更是如梦的心头宝。如梦定会爱他、疼他,守护他一生一世……”
“哼,但愿你能言行一致。否则,若让本座知晓你让阿璟受了丁点委屈,本座定会将你的逍遥王府夷为平地!”
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了十多年的儿子,转眼间就要嫁人了,第二珺的心如坠冰窖,郁闷难解。
于是,在给花如梦的小臂缠绕绷带时,第二珺故意多用了几分力道,仿佛要让眼前这个女人亲身感受自己的切肤之痛。
而那花如梦,疼得眉头紧蹙,却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事实上,花如梦之所以不和第二珺计较,是因为她能理解第二珺的心思。毕竟,若是易地而处,有人要拐走她的儿子,她恐怕会直接拧断对方的胳膊!
取完血后,第二珺又一次把花如梦打发回去休息,还美其名曰“别在这碍手碍脚”。花如梦离开后,第二珺立刻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
然而,正当第二珺进行到关键步骤,准备将蕴含花如梦精气神的鲜血倒入药炉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门声。
“珺珺,珺珺……”
西门霜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犹如一把利剑,直刺第二珺的耳膜。药庐里的第二珺浑身一颤,手一抖,差点将血打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西门霜推开门的一刹那,第二珺如惊弓之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血倒进了药炉。
第二珺在心里暗暗庆幸: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小霜霜发现了……
“小霜霜,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好好待在房间睡觉,跑到这里来作甚?”将药炉盖子盖好后,第二珺赶忙来到西门霜身旁,一脸奉承讨好模样。
“哼,你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啊?!”西门霜微微撇了撇嘴,嗔怪道:“那位‘水果’公子离临盆还早着呢,用得着这样夜夜炼制益胎丸吗?还有,白天就不能炼制吗?干嘛非得熬夜,而且一熬就是七八天?”
面对西门霜咄咄逼人的目光,第二珺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小霜霜,这……这……你看啊,花如梦他们过两天就要启程了,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赶制了。至于为何不在白天炼制……那……那当然是因为夜晚炼制的药丸,成色更佳呀……”
“难道真是如此吗?”西门霜满脸狐疑。
“肯定没错啊!”紧接着,第二珺趁机又对西门霜连哄带骗,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总算将他打发走了。
第二珺之所以选择熬夜炼药,当然是因为西门霜晚上要睡美容觉,如此错开时间,才不会被他察觉到异常……
七月二十五日清晨,黎明破晓,东方泛白。经过一夜的艰苦熬制,第二珺终于成功炼制出了花如梦指定的最后三十颗益胎丸。
第二珺像之前一样,将三十颗益胎丸装进两个瓷瓶中,然后召唤来莫管家,让她亲自把药丸送到怡然居给花如梦。
然而,就在此时,毒王谷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二珺,有贵客到访,你居然不出来迎接,反而躲在房间里,这是什么意思?”东方锦站在毒王谷入口,运用千里波音功大声呼喊。
在毒王谷和鸣院药庐里的第二珺,听到东方锦的声音,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东方锦,你给本座听好了!我毒王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接待的,你赶紧给老娘滚蛋!”第二珺同样运起气功,对着毒王谷入口的方向怒吼。
二人那如雷贯耳的对话,在毒王谷内犹如平地惊雷,谷里的众人自然都听得一清二楚,其中就包括花如梦、东方钰和南宫离。
花如梦万万没想到东方钰的母亲会亲自找上门来;而东方钰在听到东方锦的声音后,脸色也如乌云密布般阴沉;至于南宫离,他则在心中暗自好奇,那个好色的女人来毒王谷究竟所为何事……
毒王谷的男主人西门霜,听到东方锦的声音,更是怒火中烧。他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头发乱如鸟巢,脸也顾不上洗,甚至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就气势汹汹地朝着药庐狂奔而去。
“第二珺,东方锦那个坏女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你的武功比她高强,你要是还有点血性,就去给本君把她大卸八块!”一来到药庐,西门霜就对着第二珺怒不可遏地吼道。
眼见夫郎因为东方锦震怒,第二珺急忙轻声细语地哄道:“小霜霜,莫生气莫生气!且待本座去看看那个衰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紧接着,但见那原本还对西门霜温柔体贴的第二珺,转瞬间就变得凶神恶煞,她张牙舞爪地冲着毒王谷入口的方向咆哮:“东方锦,你不在你的药王谷好好待着,跑到老娘的毒王谷,难道是带着厚礼,想来孝敬老娘不成!”
山谷之外的东方锦闻言气得差点吐血,只听她先是喋喋不休地低声咒骂,随即便再次使用千里波音功大喊:“第二珺,你我好歹也算是亲戚一场,本座今日并非来找你麻烦。只是想求取几颗益胎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