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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少师剑被掉包一事,李莲花莫名其妙地成了众人的焦点,肖紫矜居然还怀疑他搞的鬼,气势汹汹地质问,看得琳琅无语。
大哥,你的脑子被踢飞了吗?
这样的人也配当江湖大侠?
方多病怼了回去,“肖大侠,我敬仰你是武林前辈,但没有真凭实据,你还是不要信口雌黄的好,李莲花是我的朋友,刚到百川院不到两个时辰,他如何偷取少师剑?”
方多病都能顺明白的道理,肖紫矜却要怀疑,故意给李莲花扣屎盆子,自然是因为乔婉娩注视在李莲花身上的眼神,嫉妒了呗。
其实肖紫矜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感,李莲花的身形有点像曾经的李相夷,脸上虽然戴了半边面具,但有一种故人的清朗之气。
“紫矜,你先不要乱下结论,这位李神医看着不像坏人,少师剑丢失,估计出了内贼。”
乔婉娩拉了拉气急败坏的肖紫矜,抱歉地看了眼李莲花,紫矜的确有点口不择言。
不止乔婉娩和肖紫矜表情变得诧异,眼神热烈,云比丘的目光几乎一直停留在李相夷的半边脸上,目光深邃了不少,油然升起的疑惑越来越多。
他觉得眼前的人熟悉的过分,很像门主李相夷,为了试探,云彼丘吩咐人端来一碗花生粥给李莲花品尝,微笑说,“请用。”
熟悉李相夷的人都知道,李相夷对花生过敏,食用过后,身上容易瘙痒起大面积的红疹子。
虽然碧茶之毒,加之铃兰蕊之毒,已经使李莲花的身体变得百毒不侵,如今的花生根本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李莲花表情淡淡,笑容依旧,颇为无所谓,甚至好脾气地准备吃下去,但琳琅脾气不好,直接打翻了碗,摔了满地,窝在肚子里的火气直接爆发,矛头直接指向始作俑者云彼丘。
“云彼丘,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谁给你的胆子,明目张胆地试探我的人,李相夷都死了那么多年,被你害死的,还有四顾门的五十八名英雄,也是因为你的牵累丧命,你为何不自杀谢罪,现在什么意思?你有脸吗?”
琳琅目光犀利地睨着云彼丘,一针见血地戳破他十年结痂的伤疤,看着对方的面色一片片地惨白,觉得很畅快。
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精神上的忏悔还不够,撕开他的表面,罪行必须公之于众,这样才能给不要脸的人警示。
“你到底是谁?”
云彼丘往后踉跄两步,看着蒙着面纱的琳琅,余光却觑着李莲花的方向,嘴巴一阵哆嗦。
“这是我师娘,李相夷曾经的未婚妻,你们都不认识吗?”
方多病有点云里雾里,大大咧咧地说。
乔婉娩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无比震惊,仔细看着琳琅,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琳琅发髻上的那枚紫玉铃兰簪,摇头苦笑,有几分释然,“原来如此,原来相夷喜欢的是你。”
当年她还没有对李相夷彻底死心,经常偷偷看他,意外发现对方把玩一支做工精巧的兰花簪子,心存幻想地以为,那支玉簪子估计是送给自己的,高兴了好几日,但等了两年的礼物,落了空,方知是她自作多情了。
相夷有了心上人,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唯有乔婉娩洞悉。
也是那个时候,她不得不放弃多年来的执念和追随,决定给肖紫矜一个机会。
“这位姑娘,我相信你,你头上的簪子足以证明,你的确是相夷的心上人,义兄他还活着吗?”
乔婉娩上前一步,微微咬唇,凝视着琳琅,想要得到一个确切而美好的答案。
“李相夷死了,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所以云彼丘必须受到惩罚,我可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做错了事情,背叛了自己的门主,忏悔根本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过,你们根本没资格原谅他。”
琳琅瞟了眼红着眼睛的乔婉娩,铿锵有力道。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居然都选择原谅,没有谁为李相夷报仇,他们有什么资格代替受害者原谅被害者,荒谬至极!
方多病早就按耐不住了,利索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给师傅下毒的黑手就在眼前站着,管他是什么前辈人物,今天必须要为师傅报仇。
“住手!”
不知是谁匆促地喊了一声,但大家懵的懵,凶的凶,根本不予理会,打斗声一片。
云彼丘心虚惭愧,没有反驳,碧茶之毒的确是他亲手下的,即使不是故意为之,但后果早已酿成,门主至今无踪,辩无可辩。
琳琅对云彼丘没什么好感,方多病被石水拦住,但她的剑气凌厉而斐然,所向披靡,根本无人阻拦。
“刺啦”一声,云彼丘无力反抗,胸口很快出现一个血窟窿,鲜血四溢,手脚筋皆被挑断,痛苦地哀鸣一声,彻底成了废人。
眼前的情景突兀地出乎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李相夷还有个神秘的未婚妻,未婚妻剑术高超,云彼丘对着她毫无招架之力,武功尽废,元气大伤,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就是背叛李相夷的下场!”
琳琅收剑入鞘,冷漠地扫视着在场所有人,肖紫矜咽了咽喉咙,想要站出来说些什么,但对上琳琅肃杀冷厉的气息,不自觉缩回了脚。
潜意识告诉他,对方不会给他面子。
“这位姑娘,你下手未免太狠了点,云彼丘就算犯了错,理应等我们门主回来清理门户,而不是…”
纪汉佛面色铁青地指责琳琅,眼里都是不赞同。
为了担心云彼丘失血过来,直接翘了辫子,石水虽然讨厌他,但念在多年同门之情,依然吩咐人把昏迷的云彼丘给抬了出去,请大夫看一看,是生是死,看他造化。
再次看向琳琅,石水的眼里有几分惭愧,对方真厉害,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云彼丘虽然罪不至死,受惩罚是必须的。
但对于琳琅,石水心里更多的是忌惮。
这个自称是李相夷未婚妻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啊,好犀利诡异的剑法,居然敢在他们佛彼白石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过于狂妄了。
“你说话真有意思,李相夷都死了,怎么清理门户啊?来个冤魂索命吗?笑死人了!”
“你们这些人大仁大义,心肠一个比一个软,不愿意杀同门,就选择原谅他,李相夷若是知道,不知是该高兴你们所谓的宅心仁厚,还是心寒你们的毫不作为!”
琳琅不喜欢他们,即使佛彼白石是李相夷忠实的追随者,但他们对待云彼丘的态度令人无法理解。
既然知道是云彼丘给李相夷下那样歹毒的药,为何不清理门户,还把人留在现在?
难道在他们的眼里,李相夷死了,云彼丘不是故意的,愿意忏悔,这样就完事了?
佛彼白石被琳琅的话堵得一阵心塞,面色各异,琳琅懒得再和他们废话,招呼李莲花和方多病,“花花,小宝,我们走吧。”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笛飞声给了李莲花一个眼神,那意思好像在说,“李相夷,你媳妇好凶啊,不过真够给力的,佛彼白石全震住了,帅气!”
屋内的乔婉娩醒过神来,跑到门外,急急地喊了一声,“姑娘,相夷他真的死了?”
琳琅径自往前走,头也没回,似乎没兴趣回答重复的答案,若有所指地提醒说,“乔姑娘,眼睛可要放亮了,痴情人未必就是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