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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
白云瑞这一嗓子,发自丹田之力,再加上这一年多年来云瑞苦练北斗七步功,是日夜不辍,寒暑不断。到了如今,白云瑞的内功是突飞猛进,方才这一嗓子,震的方圆数十丈内,那些个树叶刷刷往下掉。就连徐良乘坐的马车,诶,那两匹马也险些受了惊,~~~~ !~~~ 四蹄乱刨,好悬没把车轿顶上的小道童张阳给摔下来。
那么战场之中,无论是荆鸿他们,还是云梦山上的群贼,耳听得这一声好似晴空一个炸雷,也都是一惊,各自拉家伙就跳出圈外。
众人甩脸一瞧,噢,就见不远处的小道之上,来了能十几个人,为首一人,扎巾剑袖,穿白挂素,果然正是白云瑞。
在白云瑞的身旁左右,正是开封府其余的老少办差官,南侠御猫展雄飞,笑天王白春,义侠太保刘世杰,笑面郎君沈明杰,还有开封府着了名的老剑仙,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以及等等众人。
唯独,蒋平留在开封府,跟北侠客欧阳春等人,招待庐山论剑英雄会之后来在东京城的各老少英雄。
那位说,那白云瑞他们怎么来的呢?
诶,前文书咱们说过,荆鸿在霍邑聚星楼外,逮着了云梦山修罗道派下来的一个小贼叫孙书奇。而后,荆鸿就拿着开封府的文书,要求汾阳府地方官把这孙书奇押送开封府,再顺带交待蒋平,要他们某某日去往登州地界前往接应。
这汾阳地方官自然不敢怠慢,心说这可是特等特的大事,倘若此番进京能见着当朝一品包相爷的话,我也就不虚此行了,因此他是亲自押送,打囚车装木笼,带着孙书奇紧急上路,日夜兼程。这一日就到了来在东京城开封府。
蒋平他们一听,哦,府门之外来了个地方官,说是奉了一个小和尚的差派,前来带个话,同时还押着一个犯人。
众人一听这个消息,呃,崩儿,都从椅子上蹦起来了。蒋平展昭白云瑞等人风风火火来在府门之外,把人接回去一问,这才知道,荆鸿让他们下月初十前往登州接应,那甭问,小师父既然这么说了,是必有把握呀,因此听了这话,众人这心里跟开了两扇门相似,一扫连日来的阴沉压抑,顿时是格外那么敞亮。
可再一问这位地方,说这囚车里边押着的什么人,地方官赶忙一介绍,众人听完了,更是吃惊非小。啊,是云梦山上的贼,而且么听说还跟徐良被劫有关。一听这话,人们眼睛都亮了。尤其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跳的比谁都凶,马上就要亲自过堂,要好好问问这个贼,你们他妈究竟把干老徐良如何如之何了。
要说,这个孙书奇作为修罗道的心腹,那可不简单,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入得了修罗道的法眼,因此任管众人是怎样讯问,不管你是动用大刑,还是好言相劝。这个孙书奇就好比是铜打铁铸的一般,诶,是紧咬牙关不肯松口。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臭豆腐冯渊就凑到老房跟前说,唔呀,吾说你个大脑壳,前者百寇闹东京,有个黄袍罗汉,被咱们给逮住了,你难道忘了咱们之前是怎样撬开那黄袍罗汉的牙关?
房书安一想,咝,对啊,当初那黄袍罗汉也是受尽大刑,始终不肯松这根儿弦,我跟臭豆腐就从茅房提溜来了一桶神仙汤。诶,这才让这黄袍罗汉是招供画押。那么今日,我何不故技重施,再来一回呢?
老房把大脑瓜一晃,就命人提来了半桶粪汤,那股冲鼻的味儿,那是直往脑子里钻,好些位都躲的老远。
但是小达摩白云瑞,脸色铁青,没有动晃,就这么陪着房书安,要看看这个贼,究竟是服不服软?
按老房所想,不管你再大的英雄,要说硬把这大粪汤给你往下灌,你总得服个软吧,以往我用这招,那是无往而不利。还没见过不服这个劲儿的。
但是今儿个,诶,房书安还真就开了眼了。那孙书奇一看,眼前这大脑袋的丑鬼竟然想出如此损招,他也是眉头紧皱,但是随即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早都听说开封府的包相爷明镜高悬,断案如神。今日一见,哼哼哼,果然,长了见识了。原来世人皆知的包青天手下人,竟然如此断案,佩服,佩服,哈哈哈哈。
到了眼下,孙书奇是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线,但是犹自毫不屈服。一旁的蒋平展昭他们一听这话,咝,诶呀,多多少少就觉着,这他妈贼,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说包大人知道此事,也是断然不会允许。
可白云瑞一听,本来心中记挂三哥徐良,那是心赛油烹,急的满嘴的大燎泡。这时候再一看眼前这个贼,愣是豁出命去要充这个好汉。小达摩那火就压不住了,书安。
噫嗯,是了,老叔。
给我狠狠地灌。
噫嗯,侄儿遵命,您就瞧好吧。
房书安手里晃着个瓢,在粪桶里边这么一嚯弄,好嘛,这个味儿就甭提了。噫嗯,来啊,给我这他妈小子摁住了。
老房说着,就准备给这孙书奇楞往下灌。哪曾想,孙书奇把脑瓜一晃:房书安,不必。我自个儿来。不要给爷爷灌粪汤吗,来吧,爷爷接着你的。说完了,把眼睛一闭,嘴巴张的老大,那意思你随便来。
老房一看,嘿呀,嗯~~~油盐不进,这一来啊,还把房书安给闹麻爪了,咝,老房就知道,没用。看来今儿个是真碰到茬子了,诶呀,这个贼,当真是一条好汉。可惜了的。
眼见得众人拿这个贼是毫无办法。这时候啊,在一旁观瞧的汾阳地方,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起一件事,赶忙来在蒋平面前,诶,我说四老爷,下官忽然想到一事。
蒋平急的跟个猴儿似的,蹦来蹦去,噢,快快讲来。
呃,四老爷,当初那位小师父把这贼送到了下官府衙,当时我就记着,那位小师父顺嘴提了一句,说是么,这个贼,叫孙书奇,乃是东京人氏,父母双全,有妻无妾。
咝,哦?蒋平一听,当时眼前一亮,嘿呀,你怎么不早说。话音未落,蒋四爷崩儿一蹦,也没跟人打招呼,赶忙来在后堂,找到红笔师爷公孙策。央求他赶忙命人找来东京城的户口档案,查找一个名为孙书奇,年岁约莫在三十左右岁的人。
在这儿啊简单说下咱们中国古代这个户籍制度,早在商周时代,就已经开始进行了人口登记,战国策记载,东周列国年间,有个魏国人去往周朝,被城管给逮住了,就问你哪里人,魏国人说,我乃是周朝人啊。
再问,那你有暂住证没有
呃,没有。
没有还敢说你周人,我看你就是个奸细。
诶,这魏国人灵机一动,就说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周天子是天下共主,那么我不管是哪国人,实质上也就等于周人。诶,靠着这番说辞,才躲过一劫。
到了唐朝,又把人分为了良民和贱民,良民是主人,有户籍。贱民是仆人,没有户籍,只能跟在主人名下。由此产生了大量的奴隶贸易,各种外国奴隶,昆仑奴,朝鲜女奴,菩萨蛮等等奴隶生意十分火爆。
到了北宋年间,废除了唐朝那一套,大家都是自由民。同时因为商业发达,人口流通,分为了城市口和农村户口。尤其东京城户口十数万,人口百十来万,因此这人口管理必须更有技术含量。根据不同的财产,官府给每个人独特的户口身份。
而且也有连坐制度。比如水浒传中,武松年轻时吃酒带醉,打伤人命逃门在外。结果官府就把武松的哥哥武大,从阳谷县抓到了清河县,虽说武大仍然可以卖炊饼,但是得定期去衙门登记。以此来诱捕武松。
再如鲁智深打死镇关西,跑路之时没有藏身之地,就因为户口管理严格,如果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当时就得露馅。后来不得已才出家为僧。
那么说回到蒋平,蒋四爷就是这个意思,查阅东京户籍档案,结果这么一看,果然,还真就找到了这位孙书奇。一看,跟那位汾阳地方说的一般无二,姓名地址年月生辰一应俱全。
蒋四爷心中高兴,谢过了公孙先生,迈着方步来在前院,一看孙书奇仍然在那儿跪着,蒋四爷就是咯儿咯儿一乐,嘿呀,我说孙书奇,南城西大街玉仙酒楼,你应该熟悉吧?
孙书奇一听,眉头就是一皱,蒋平,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嘿,姓孙的,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你不就在那块长大的吗,你的父母妻子不就在那块做个小买卖吗,嗯,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咝,啊?孙书奇一听,吃惊非小,猛然之间他想起来了,前些日在霍邑聚星楼,自个儿跟那个算命的破老道开个玩笑,结果一时大意,自报家门,把自个儿的老底儿全给端出去了。诶呀,甭问,指定是被那小和尚都给听去了。诶呀,孙书奇是后悔不迭。
蒋四爷一看,心中暗笑,就知道这回啊,算是打到这个贼的七寸了。不怕他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