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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此刻失望的只有那位天真而单纯的楚妈，以为自己以诚相待，别人也会开诚相见。
从见面的那一刻，楚方便预料到楚妈心血将要付之东流。
很简单。
那位李敏阿姨浑身上下透露着魔都人独有的傲气，除了京爷之外，外地人一律看不起，而这位刘思怡女士也是同样如此。
外貌中上，不缺追求者舔狗，穿着时尚，品味高，拿着苹果15pro max，戴着casetify的手机壳，可是价值五百多元，哪里是普通人消费得起。
并且，打量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没有用心，而是以一种购买商品的目光打量，仿佛楚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商品。
外貌应该符合她的想法，但内在和想象相差甚远，这里内在特指金钱。
一开口就是‘失望’两个字，好像楚方多么上赶着追她似的。
“嗯 抱歉。”楚方保持着善意微笑，“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微信就不 ”
没待刘思怡话说完，他直接打断：“免了，我没带手机。”
刘思怡瞥了下握在楚方手中的手机，精致面容有明显抽搐痕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止住了，随后转身踏着高跟鞋离开。
见此楚方笑了笑，“话不投机半句多。”
假使对方没有‘失望’两个字，他会给刘思怡留点面子，但是可惜自己眼高于顶，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别人是否看得起她。
楚方抬起头望向二楼的楚妈，而后者正和别的同学开心聊天，和那位阿姨分道扬镳，显然二人也聊不到一起。
他收回目光，左右巡视了一圈，少男少女闲聊，男方正绞尽脑汁找话题，而女方有一搭没一搭回应。
他走到餐厅角落的沙发，坐着看面前众生百态，倒是颇有意思。
“啧。”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他耳边，“我能坐你旁边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子，一双眼睛闪烁着光芒，正询问他。
“当然可以。”楚方点点头。
胖子坐下，喝着可乐，望着餐厅男男女女，笑着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同学聚会，聚会是假，相亲是真，你说他们到底为了个啥？”
“催婚呗。”楚方回答，“老同学之间相互了解，知根知底，完全不用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情况。并且特别高效，一个相亲对象看不上，直接换另外一个，这里男男女女起码三四十个，总有一个喜欢的。”
相较于那种和一个相亲对象见面，这种方式显得无比的高效率。
“有道理。”胖子颔首，吐了口气：“可是他们也不想想，现如今我们为什么不结婚。刚才和我聊天的那个女生，哎哟，想起就感觉脑仁疼，要求我在魔都有房有车，年薪三十万起步。”
顿了顿，揉了下太阳穴，轻松片刻，继续说道：“特玛德也不想想，魔都一套房起码五六百万，便宜的车子也是十几万，年薪三十万，国内有多少人可以达到这个薪资水平，要是我有那条件，我能看得上她？
我一脚给她踹开，找个十八岁的小妹妹不香吗？”
说着，胖子朝空气踹了一脚，发泄心中怨气。
“呵呵。”楚方翘起二郎腿，轻轻一笑，“嗨，别人有要求是别人的事，我们管不到别人的想法，总不可能强迫她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也赞同。”胖子点点头，“但，你tm的好歹对自己有点自我认知吧，长相普通，身材不好，学历不高，哪里有脸敢要求那些条件。”
胖子看了下楚方：“要是她们自身条件和你刚才聊天的那个女生一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明白自己配不上。”
闻言，楚方微笑问道：“我和刘思怡吹了，合着我配不上她呗。”
“兄弟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胖子向他抱了个拳，“以你的颜值配那个女生绰绰有余，甚至是她高攀了，但没办法，现如今女生对于男生金钱的要求超过了颜值。”
“没事没事，调侃罢了。”楚方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嗨，恋爱结婚还是讲究缘分和感情，刘思怡没有恋爱的打算。”
钟庭月对他没有半点物质要求，双方只是看对眼便在一起了，甚至还经常给他发红包。
“她是那么说的？”
“对。”
“那她怎么又和别的男生有恋爱打算了呢？”
胖子指了指一个方向，楚方顺着看去，面皮扯了扯。
只见刘思怡正和一个男生聊得火热，脸上绽开花一般的笑容，并且时而捂住嘴巴，显得淑女。
胖子幽幽说道：“那男生家庭条件很好，家里是做生意的，开的是阿斯顿马丁。”
顿了下，仿佛发泄情绪般沉声说了句：“该死的有钱人！”
“嗯 ”楚方沉吟片刻，“也没必要如此冲动，有钱人也分好坏。”
他还想多活几年。
二人躲在角落闲聊，都没有相亲的打算，想着混过今晚便是。
没一会儿，胖子的老妈来了，硬生生把胖子拉走，要他多去结交几个女生，留下了楚方。
“哼！”正当他抿着茶的时候，老妈那特有的娇气声音传来，似乎里面掺杂了些许怨气。
楚妈走到前面，端起楚方的那杯茶水，一口喝了下去，怨气稍减：“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谈恋爱结婚一口一个‘钱’字，活生生钻到钱眼里面去了。当年我嫁给你爸，一分钱没要，甚至我妈也帮衬了很多。”
当年楚爸只是一个穷老师，除了有点文化之外，别的啥也没有，所谓的房子车子更是连影子都没有，就是这样，楚妈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楚爸。
直到今日，楚妈也从未后悔自己选择。
“你消消气。”楚方扶着楚妈坐下，拍着背部，“不值得为这些小事烦心。”
“钱钱钱，他们脑子里除了钱没点别的。”楚妈微微翘起嘴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行，你得帮我找回场子。”